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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失忆后和死对头在一起了

    他刚和这个身体融合,力量都用来稳固带动身体的灵魂了,有些力不从心,所以体温偏低,不太好受,就算在被窝里,身体也是冰凉的。
    他从来都是用自己的节律来对抗自然的节律。
    江汜半夜睡觉翻身,一个胳膊打到他,刚想收胳膊,发现温度冷得出奇。
    根本是浑身冰凉的地步。
    他迷迷糊糊,困劲儿还没走,睡意浓重,手脚并用地扒住曲迎哲冰凉的身体,这样也没彻底醒:“你怎么跟个大冰块儿似的,没事吧?让我给你暖暖……”
    接着就又睡过去。
    人的体温十分舒适,连带着那点温和的温度,像个暖融融的太阳似的。曲迎哲逐渐回暖,回抱住他,笑了一下。
    我答应了江沚小姐,不会让你有事的。
    *
    过完年江汜立刻坐高铁回了家。
    原因无他,太忙了。
    除去刚开始几天比较悠闲,后面几天各种亲戚聚在一起,江汜要和很多自己叫不上名字的哥哥姐姐弟弟妹妹舅舅舅妈伯伯伯母互相认识,等一圈问候下来,脸都笑僵。
    江汜在路上漫无目的地胡思乱想。
    曲迎哲年前就回了家,现在不知道在哪,也没法联系。
    窦惊澜和窦米两个过年时给江汜发了包饺子的照片,江汜发了好几个大拇指回去。
    这几天在家,他已经好几天没和窦惊澜聊天了。
    江汜:澜澜,想我了没,今天回去。
    窦惊澜:难为你还记得我。
    江汜很少见窦惊澜说这么情绪外露的话,抱怨一样,笑着打字:过年要见家里很多人,我掉了一层皮,所以没怎么上网。
    窦惊澜:很累?
    江汜一点也没有装坚强的意思:对,特别累,我从来不知道我家这么多亲戚。
    窦惊澜:可能之前每年也要这样,只是你忘了?
    如果窦惊澜不提,已经把自己失忆的事抛之脑后很久的江汜根本想不起来。
    最近发生了很多事,也让他觉得自己真真切切在活着,记不得就算了,前几年的事情看起来对他也没有什么影响。
    再说了,别的同龄人也不怎么记得自己小时候的事情吧。
    他打字回复:确实有可能,不过这几天我想明白了,想不想得起来没什么关系,反正和平时日常生活没什么影响,不是吗。
    江汜说完,又打趣了一句:再说了,家里不还有你在吗?
    在家看书的窦惊澜放下手里的笔,打开消息看了一眼,迟迟没想好回复,很久,才弯唇笑了下。
    广播在播到站提醒,江汜没收到回复,收起手机把自己的行李拿下来,随着人流走出高铁出口。
    他抬眼一瞄就看到彪叔开来的越野。
    越野又高又大,通体黑色,棱角分明,在一众线条圆润的汽车中十分显眼,相比车库里别的几辆,他也最钟意这辆车。
    等到上了车,江汜首先打了个招呼:“彪叔过年好,嗯?您怎么脸色不太好。”
    彪叔也回了他一个笑容,就是看起来有些有气无力,说:“家里孩子生病了,过年忙着看他呢。”
    江汜:“啊,有人陪护吗?不行您请假陪着吧?”
    彪叔摇摇头:“有,他妈妈在,我还要工作。”
    江汜:“啊,那好,缺钱吗?需不需要让我妈给您预支薪水?我卡里也有钱,您要多少我打给您?”
    彪叔被他的样子逗得开心了点:“没有,不缺钱,少爷,你们给我的完全足够了,就是孩子的病有些难办,可能有钱也没法治,在想办法了。”
    江汜:“那我们找医生!”
    彪叔点头,发动车:“江总已经在帮我联系了,您别担心,我们走,系好安全带。”
    江汜这才松了口气:“好。”
    *
    江汜到了家门口时先敲的门。
    窦米来开的,开门时看他的眼神很一言难尽。
    江汜疑惑地拉着行李箱进屋,在门口把行李箱打开,向窦米手里塞伴手礼:“给你们带了很多吃的,甜咸都有,塞了我一箱子,给。”
    窦米一边接一边提醒:“汜哥,你到之前几分钟咱家进了别的人,我和我哥没能把他赶走。他说他认识你。”
    江汜呆了:“谁啊?”
    最近他认识的胆大包天的家伙就那一个,江汜放下箱子往里走,心里已经有答案了,还没忘了问:“他在哪屋?”
    窦米:“在你和我哥睡的那屋。”
    江汜冲进卧室打开门,就看见凌乱的地毯,还有一路碎到窗台的薯片。
    窦惊澜正站在大开的窗户边,冷静地说:“……我们聊聊,同学,你先从上面下来。”
    江汜走过去一看,这叫一个好家伙,曲迎哲贴着墙站在空调外置机箱上,还在拿着一包薯片啃,属实高难度动作。
    他火气见风就窜,连外面冰雪寒凉的气息都没能扑灭,怒道:“曲迎哲你他妈干嘛呢?!滚进来!”
    曲迎哲停下咀嚼薯片的动作,原本灿烂的笑容凝固了:“你怎么了……”
    江汜恨不得给他一拳:“现在、立刻、马上给我滚进来,不然我就关窗户,听懂了吗?!”
    曲迎哲立刻伸手上来,沾着薯片渣的手刚扒住窗棂,被江汜死死握紧,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把和他同龄的曲迎哲一把拖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