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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大哥的疯犬

    徐医生只是想知道这几个人变成如今的情状会不会就跟秦穆一样,是与禁制之地内部的某种生物有关。
    答案是肯定的。
    得到这个结论的徐医生兴奋得近乎跳了起来,长久以来他的研究终于迎来了突破性的进展,当即,他便决定要跟随后面一批到禁制之地的学生一起赶到这里来。
    时间过得真的很快。
    不知不觉,大家居然已经渡过了每年禁制之地最寒冷的时节,秦徐整理资料的进程已经到达了十分之一,他医务室的工作也终于即将迎来接班人,他可以开始着手准备最终的实战演练了。
    不出意外的话,在这个春天,后面一批志泽的学生到来之前,秦徐应当就可以到围墙上面去了。
    骆清溪也已经开始带着队员到墙的另一头执行任务了。
    新兵蛋子很不好带,不是每一个人都像当初的骆清溪本人那样令人省心,所以偶尔骆清溪会带着一身的小伤回到他们的那间小屋子里。
    作为一个半吊子的医护人员,秦徐自然是为骆清溪伤口包扎的不二人选,还好骆清溪战斗经验丰富,知道如何保护自己,所以每次身上的伤口并不算深,只是看着还是会令人心疼。
    “我绑得还不够好,要不你明天再去医务室那边加固一下吧。” 秦徐凝眉,注视着眼下骆清溪宽阔的背部,忍不住这样建议道。
    “听说你平时都不会给人包扎伤口?” 骆清溪却答非所问。
    “包得不够好,当然就不敢给别人包。” 秦徐叹了口气,“你也别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明天再去医务室上一次药吧。”
    “你都不相信自己吗?” 骆清溪翻过身,手肘撑着自己的身子,笑着说。
    秦徐挑了挑眉,“那倒不会,可我包扎的人是你。” 说着,像是有些不好意思一般,他啧了一声,转过身,“得谨慎些才行。”
    骆清溪低声笑了出来,伸手拉住秦徐,往后一拽,令秦徐跌坐在自己怀中,“听说你要以前的那些资料都整理一遍?”
    你以为我愿意?秦徐横他一眼,“那还不是因为资料太乱。”
    “其实我可以叫几个人过去帮你,毕竟资料库的确也需要……”
    “不用了,” 秦徐叹了口气,“别人来只会把我现有的步调打乱,好了,最近你不是很忙吗?好好休息,明天才有……”
    “可是我不想休息。”
    “现在已经很晚了。”
    “那你要我憋到明天早上吗?”
    无法,正如同曾经的许多次,秦徐知道,这次自己也是逃不过的。
    自从有了秦徐这个 “得力助手”,对于那屋子里的五个人,那个红鼻子“医生” 便更不上心了,好几次,明明约好的时间,他索性都不到场,只是给找人叫秦徐传话——签名的时候,记得把他的名字也签上。
    虽然并非什么善人,但这种举手之劳秦徐还是愿意去帮的,毕竟这人每次都跟村里的小孩玩,也算帮他解决了一大麻烦。
    这次秦徐去的时候,也带上了一些好吃的,并不止于糖果,还有更多更新鲜的玩意儿,比如禁制之地内部特产的水果,还有一小份肉。
    糖中的小部分,是给村里的孩子们的。
    主要部分,自然是眼下,室内的这五个人。
    虽然仍旧如第一次见面那般,能跟秦徐交流的只有男人 C 一个。
    但如今他们不会排斥秦徐带来的东西了,他们甚至知道是吃的,会往嘴巴里塞。
    秦徐忘记那颗禁制之地内的特产小水果是给谁了,分享完吃食后,他便开始调试摄像机,将每一次病人的状况都录制给徐医生,如今也成为了他的职责。
    手中的相机是营长的,更是要小心对待。
    当他坐回科考队之中后不久,他发现,今天的男人 C 比往常沉默多了。
    女人 E 是唯一出声的人,她如今对秦徐还算熟悉,她问秦徐:“你离墙近吗?有没有见过我的孩子,就在我肚子里,墙那边。”
    秦徐自然无法回答她的问题,他更为在意的是为什么男人 C 忽然沉默了。
    秦徐尝试询问男人 D,但男人 D 压根不理他,而只是凝望着一反常态沉默着的男人 C,如往常一般,像是时时刻刻准备来一场激烈的辩驳。
    窘迫的是秦徐,没有男人 C,他近乎无法和眼下的任何一个人交流,之前每次他到来的时候,男人 C 都会告知他这段时间科考队其他成员的基本情况,虽然过于详细,但在秦徐看来,那都是极为重要的资料。
    没有别的办法,秦徐只能尝试跟屋内的其他人进行交流。
    半个小时过去了,一个小时过去了,两个小时过去了…… 两个半小时过去了。
    这回秦徐陷入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挫败之中,他发现,或许男人 C 给他创造了一个 “他正与眼下的五个人渐渐相熟的错觉”,只要男人 C 不说话,那么他对他们来说便什么也不是。
    虽然本身就什么也不是。
    看来今天会无功而返了,颇为失落地,秦徐想。
    然而就在他打开门,望见村口那颗刚吐新芽的大树时,秦徐听见男人 D 说:“不对啦不对!你的笔记就在这里!没在墙里面!你又在说胡话了!”
    一如既往,他是对着男人 C 说得。
    可是这次男人 C 并不如以前那般反驳他,而只是沉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