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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师兄每天都在洗白[穿书]

    上千修士,绘制火符的绘制火符,火灵根全数出动,将所有修士笼罩于阵内,朝泠鸢水域更深处逼近。
    可是越是往里,陆地便越少,漆黑的河流交错,河流中不停地掠过一张张可怖的人脸,还有不少被流水缠绕的骨架,看得许多人都生出了几分惧怕之意。
    不得已,他们只能乘坐飞行法器掠空,半空中只能看到一个巨大的火球飘着,阴邪之气掠过来时便会被弹开。
    这样的方式虽能进入泠鸢水域,可修士的灵力消耗巨大,泠鸢水域之大鲜有人知,若是灵力不够,结果难以预料。
    祝青簪看了一圈布阵的人,居然基本都有金丹修士,只有两个元婴,其他的元婴全部呆在阵内。
    祝青簪看了那个化神一眼,他是想让这些金丹做马前卒?
    不过祝青簪没有说出来,他也从那些金丹的表情上看出了视死如归,显然早就做好了准备。
    祝青簪一时间心内非常复杂,于他们而言,他小师弟就必须死吗?
    越深想,祝青簪便越是心如刀割。
    渐渐有人灵力不济,吃了丹药立马又继续。
    祝青簪沉着脸抿紧了唇,垂在身侧的手缓缓收紧,他们行了一天一夜了,按照这个速度,应该到腹地了,可为什么泠鸢水域就没有一个人出来?
    而此时,泠鸢水域的宫殿内。
    一个黑影单膝跪地于殿中,上首坐着一个身着黑袍,满面阴邪的人,他原本黑色的眸子已经全然变得赤红,脸上那道印记也更加妖冶,他手中拿着一只酒杯,听完来人的禀报,嘴角轻轻勾起了一个嗜血的笑。
    “哦?终于来了?”
    “尊主,他们来了千人,其中有两位化神。”殿下人的声音微微颤抖,实在是这一年,他们都觉得他们尊主变得所有人都像是不认识了一般,季含雪就是最好的例子。
    季含雪跟了他十多年了,却因为说错话直接被下了天牢,这让他们如何能不胆寒。
    “两位化神?方栖云跟辟心?”说完宫轩冥又否定了,方栖云叛出师门,辟心不可能做出头鸟来送死,那便只能是别人了。
    可是一想到季含雪竟然敢瞒他他师兄早就出关的事,宫轩冥便怒不可遏,等他派人去找的时候,他师兄却又像是从这个时间上消失了般了无音讯。
    他如何能忍受这种巨大的失误,他以为季含雪当真对他忠心耿耿,却不想竟如此胆大包天。
    “那是谁?”宫轩冥隐匿掉身上的铮铮杀意,轻描淡写地开口。
    “一个是玄月馆的挂名长老祝轩,还有一个是罗刹宗的老祖,雪鸮仙尊。”
    “魂灵有消息了吗?”宫轩冥这话问得好似漠不关心,可是却又忐忑于知道消息。
    他大师兄已经出关了,如果知道他现在变成了这样会怎么想?
    宫轩冥的手指轻轻划过脸上那道印记,他现在的模样变得这么可怖,会不会吓到他大师兄?
    他大师兄的胆子那么小,却又那么坚强,会被吓到吗?他……还会认他这个师弟吗?
    落雪宗,还会认他这个弟子吗?
    清尘长老会直接动手杀了他吧!
    宫轩冥越想便觉得头疼欲裂,偏偏姬洳灯还在他耳边煽风点火。
    “宫轩冥,你现今变成这副模样,你以为你还能回得去吗?”
    “从你决定走这条路开始,从你接受我的契约开始,从我们共生的那一刻开始,你就已经回不去了!”
    “祝青簪是什么人?以前你都没有发现吗?面对夜溟他惧怕,面对邪魔他惧怕,更何况是现今的你,你真以为他有胆子还能不计前嫌?”
    姬洳灯在他耳边轻轻笑了起来。
    “你闭嘴!”宫轩冥突然怒吼了一声,吓得殿下人狠狠一抖,连连告饶:“属下知罪,属下知罪!”
    宫轩冥听着那“砰砰”磕头声,疲惫地挥了挥手。
    那人如获大赦,连忙退了出去。
    从前宫轩冥还能肯定祝青簪不会嫌弃他,不论他变成什么样他师兄都会认他,他师兄跟别人不一样。
    可是修真界对于他的传言句句属实,他现在又变成了现在的模样,十一年过去,他师兄还能认出他吗?还能喊他一声小师弟吗?
    “宫轩冥,你从未当他是你的大师兄,不是吗?”姬洳灯突然鬼魅般出现在宫轩冥身边,欺身在他耳边道:“你对祝青簪的龌龊心思,他若是知道了,你觉得他会怎么想?”
    宫轩冥闭着双眼,敛去眸间的嗜血,冷声道:“滚!”
    “你我同身共体,我哪儿也去不了!”
    姬洳灯话音一落,宫轩冥猛地睁眼,视线一凛看向他,神念一动,姬洳灯身上猛地缠上了阴寒至极的锁链,“再多说一个字,我让你魂飞魄散。”
    第57章
    “我死了, 你就再也杀不了君寒烬了!”姬洳灯丝毫不怕,十年时间,已经足够宫轩冥看清他的目的,可是, 他不惧, 他们早就一体了。
    姬洳灯的身形渐渐变得透明, 伸手抚上了宫轩冥嗜血的脸,“乖, 听话,你需要我帮你。”
    宫轩冥闭眼深吸了一口气,他确实需要姬洳灯的魂, 只有他的魂才能让他完美融合这方天地的阴邪之气,姬洳灯,现在不能死。
    他睁眼看着与祝青簪几乎一模一样的那张脸,眸光微深, 就见姬洳灯突然扬起了一个温柔的笑,可那笑再怎么温柔,他都不是祝青簪, 不是他最爱的那个大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