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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傻白直男友》 跟做梦一样。
就是在做梦。
梦很快醒了。
“你不要误会,我刚刚那么说,纯粹是故意给旁人装样子的,我不出去玩,也不去上自习,以后这种事你找别人吧,不要再来找我了,对不起。”陆南带着歉意说。
拒绝的意味很明显了,小姑娘当然懂,随即跑回去呜了好几天,只不过当年她只意识到自己被拒绝了,没多想别的,若干年后成为一名腐女,才惊觉当年的狗血又经典的一幕可真好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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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炑回去之后,大病了一场,病期长达两个月之久,一直延伸到凛凛寒冬。
刚回去就发烧,烧起来不省人事。
生病只是一部分,此外,深夜里枕巾莫名其妙就湿了。
记忆里怦然心动的伊始,刻骨铭心的瞬间,浓墨重彩的细节,热烈激情的恋慕表达,还有温馨细腻的慢时光,在很多夜里都像潮水一样覆上来淹没了他,他感受到绝望的窒息。
从始至终,难道只有他一个人动了真心吗?
爱情里的刀子,比他想象中的要锋利一些,刺进心里也就更疼。
在很长时间里,邵炑拒绝与人交流,拒绝当众说话,拒绝参与集体活动,他把自己圈在自己的世界里,一个劲儿的想,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怎么会出了问题。
整个人像行尸走肉,和周围的世界格格不入。
那段时间,他把自己性格里的孤冷发挥的酣畅淋漓。
他没有交到新朋友,在学业上也没什么作为。
他一会儿暴瘦,一会儿体重又飙升,过了一段时间,竟又自虐般的再次瘦回去了。
这可羡慕坏了宿舍里一长得胖的哥们儿,身材像弹簧,在短时间内想胖就胖,想瘦就瘦,还能这样玩儿?
可以,就是留下了肠胃不好的病根儿而已。
人真难受起来,世界都是黑暗的,看什么都像蒙了一层灰。
北京的天空总是灰蒙蒙的,空气也一直不见好,除了开一些重要会议或是举办重大活动时惊现APEC蓝,别的时日雾霾总是如影随形的。
邵炑出行总戴着口罩,帽子,就差一顶墨镜,他就可以去机场走秀了。
幸而这样消极萎靡的状态在这个冬天下第一场雪的时候停止了,他想到了十七岁陆南的生日,想到了仁安飘着初雪的夜晚,不知怎么,就想好好过了。
他十七岁生日的时候,陆南给他写过一张卡片,希望他天天开心,年年顺遂。
那就好好过吧,生活中也不是没了谁,就活不下去。
邵炑恢复了那个生猛的邵炑,在学期末的时候恶补了一学期的知识,并以优异的成绩为他大学的第一个学期画上了句点。
此后,他一鼓作气,参加社团活动,参与科研项目,参加学科竞赛,投身社会公益,他学分绩点名类前茅,不仅在本科期间超纲发表了高水平学术论文,还负责参与了一个国家级大创项目,并斩获了各种省部级甚至国际上的相关竞赛大奖,成为特奖候选人。
他的四年,是忙碌的,是充实的,是被除了感情之外的一切东西占满的四年。
邵炑因自身强大的综合素质最终成功拿到了出国读博的录取通知书,那所学校历史悠久,师资力量雄厚,在国际学术界赫赫有名。
在所有人眼里,他走在一条耀眼平坦的康庄大道上,未来璀璨可期。
只是那些独自熬过的日日夜夜,只有邵炑自己知道,他是走怎么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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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南虽去了上海,但他在和邵炑分开以后,去过北京。
时间选在了刚过完年那几天,大家都在家里待着,北京空荡荡的,地铁上没几个人。
也只有在这样的日子里,他才敢来。
他去了邵炑读书的学校,走在他曾一遍又一遍走过的路上,在他学校图书馆的门前徘徊,在他宿舍楼下待上半天,他记下学校里每一个食堂的样子,他曾在邵炑学校的贴吧里看说好像学几的哪个饭特别好吃,但大年初三食堂几乎都不开。
邵炑的学校太大了,在寸土寸金的帝都来说,简直大得梦幻,他骑了个自行车,才把学校的每一个角落逛遍。
随后几天,他又游览了邵炑曾在地图上标注的他们要一起游玩的地方,他买了份北京地图,每逛过一个地方,就在地图上打一个叉。
短短几天仿佛做梦,梦做完了他回到上海,继续过本该属于自己的生活。
陆南的大学生活也充实,他在学校里没学到什么东西,却从大二开始在各个企业实习,先是小公司,然后一步步到世界五百强。
学校里盛不下他的野心,他自己去见识外面的世界究竟是什么样子的。
陆南本科毕业,直接参加了工作,丰富的实习经历和个人强悍的技术水平让他在一向本科就业不吃香的市场里脱颖而出。
他们分散在世界的两个角落,同世界,同自己,战斗又和解,然后继续往复。
生活很难,日子操蛋,时间的齿轮一刻不停的转呀转,弹指一挥间,世事变幻,沧海桑田。
一眨眼,十二年过去了,陆南三十岁了,邵炑亦是。
男孩长大了,成了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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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微思互联科技有限公司总部,总经理办公室。
桌上的富贵竹郁郁葱葱,长势喜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