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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表面风流

    骆行之唱的都是调子比较温和的歌,时辙本就累,听着歌声,睡意迅速地攀附而上,他重新阖眼,却依旧维持着最后一点清醒,不愿意就这么睡过去。
    第二首还没唱完,听筒里传出来的说话声和卧室门口的声音重叠了:“我回来了。”
    时辙听着脚步声靠近,很快就来到床边。
    骆行之在床上坐下,低声问道:“要起床了吗?”
    时辙眼睛睁开一条缝看他,小幅度地摇头:“你陪我睡。”
    骆行之应了声,很快把外套摘了,钻进被窝里,小心翼翼地将人抱住,又温柔地揉了揉他的头发,安抚道:“睡吧。”
    被恋人抱住,时辙仍有些不知足:“你会在我睡着之后又离开吗?”
    “不会。”骆行之感受到了自家男朋友的不安,又蹭了蹭他的鼻尖,小声哄道,“我一直都在。”
    简单的一句话,却犹如一剂强力定心剂,时辙用尽全力回抱住骆行之,又把自己的脸埋进对方的肩窝里,感受着恋人身上熟悉的体温和气息,一颗心终于安定下来,就像昨晚一样,身心都被填满了一般充实。
    他又低低地叫了声哥,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时辙再一次醒过来,屋内依旧漆黑一片,看起来不知道多少点了。
    大概是因为休息够了,他感觉自己精神状态好多了许多,身体也恢复了一点体力,虽然依旧浑身乏力,但至少手能动了。
    时辙又眨了眨眼,眼睛似乎肿了些,干涩得厉害。
    他这才稍微一有动静,拥着他的人就低低出声了:“睡够了?”
    时辙嗯了声,却依旧不想动,窝在男朋友的怀里,享受着对方紧实的拥抱。
    就这么静静地躺了一会儿,骆行之先开口了:“小小?”
    “……嗯?”因为昨晚没少听骆行之这么哄自己,这会儿听他叫自己小名,时辙脸又有些热了。
    骆行之:“肚子饿不饿。”
    被这么一问,时辙的身体似乎才反应过来,他实话实说:“有些饿了。”
    骆行之低低地笑了声:“那我们先起床吃点东西?”
    时辙:“好。”
    等骆行之放开自己坐了起来,时辙也跟着用手撑着企图坐起来,结果动作进行到一半,他脸色就变了,整个人又直挺挺地倒了回去。
    刚刚躺着没有什么太多的感觉,直到要坐起来,他才发现自己腰酸得厉害,感觉都要断掉了一般。
    另一边的骆行之见状,两手并用,一手托肩一手垫腰,扶着时辙坐起来,眼里满是关切:“很不舒服吗?”
    时辙的确很不舒服,很大原因都是因为头一回。毕竟骆行之新手上路,驾驶技术简直烂得要命,但是这是客观原因,他不能责备什么。
    他正要随便搪塞过去,骆行之又说:“不要撒谎。”
    看着骆行之专注又充满关心的眼眸,时辙耳朵红了,实话实说:“第一次上路不行,但是后面进步很大。”
    怕自己的实话会伤到男朋友的自尊心,时辙又赶紧补了一句:“你别想太多,毕竟我们都没有什么经验,这种事其实挺正常的……而且你进步很大。”
    他想了想,又轻轻抓住骆行之的手指,小声地说:“能和你一起摸索学习,我觉得是种美好的体验,而不是把它当成不想经历的负担。”
    一口气把话说完,骆行之依旧没什么回应。
    时辙又小声地叫了声:“哥,你别太在意这些。”
    骆行之:“我没在意。”
    时辙有些懵:“啊?”
    骆行之:“我只是在想,万事开头难,只有多磨多练,才能做到熟能生巧。”
    时辙隐约觉得哪里不对,但是也没多想:“……嗯。”
    一边说着话,时辙察觉到了异样,他缓缓低头,昨晚的一些不堪的细节和回忆也跟着在脑海里回放。他不仅看戏没多久就哭了,而且还从头哭到尾!简直丢死人了!!!
    他抬起头看着骆行之,发现对方也在看自己,脸飞快涨红,忍不住说:“人形泡芙你做的,你负责。”
    “嗯,我负责。”骆行之把人抱起,带到了浴室。
    浴缸里热水填满,时辙和骆行之又继续看戏。
    因为主力军在腹地深处待太久,留下不少残余垃圾,将军又派出两只斥候小队进行收尾清理,结果清理途中出了点小意外,斥候小队被召回,主力军又重新回到腹地驻扎许久,最后才彻底让斥候收尾。
    看完戏,时辙和骆行之也洗得差不多了,骆行之把人抱出浴室,小心地放在沙发上。
    时辙捂着饥肠辘辘的肚子,又看了眼时间:“都凌晨三点了,现在应该没什么外卖了吧?”
    “吃的在这。”骆行之取出保温饭盒,打开后把手探过去试了试,“有些凉了,得热热才能吃。”
    时辙虽然不在家煮饭,锅碗瓢盆之类的东西倒也齐全,再加上热菜也不需要什么技术含量,很快就把菜都热好。
    填饱肚子,骆行之又拿了个保温杯过来。
    时辙好奇:“这是什么?”
    骆行之:“冰糖雪梨,给你润润嗓子。”
    被恋人无微不至地照顾和呵护,时辙心里和吃了加热过后的棉花糖一样,暖融融甜滋滋的,他接过来喝了一口:“哥,你真体贴。”
    吃饱喝足后,大概是因为白天睡够了,时辙和骆行之现在一点也不困,干脆和往常一样,披了块厚毛毯一前一后地拥抱着坐在卧室的飘窗上,透过窗户往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