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发现，他和夙夜留在时空长河中的这些影像，每一个都清晰无比！
    他们两人跟旁边的人影比起来，白文星两人是360度无死角高清全息立体投影；其他人大部分像是最早期的黑白照片。
    而雍煜祺几个九重仙，倒是达到了高清单反相片都程度。但跟白文星两人比起来，仍旧是天壤之别！
    无可撼动！
    直到这一刻，白文星才明白塔老说的这话是什么意思。
    普通人在时空长河中的影像，白文星感觉自己只要勾勾手，就能从河中打捞起来。
    可他和夙夜在长河中的影像，以白文星现在的力量，根本无法撼动一根毫毛！
    夙夜也发现了这一点，目光微凝：“这样清晰的印记，不一定全是好事。”
    “咦。”白文星有些诧异地抬眸看向他：“为什么？”
    夙夜微微摇头：“只是直觉。大约是百利而一弊，暂时不用在意。”
    白文星了然地点头：“也对，这世间哪有什么完美无缺的事情。这其中一个缺点咱们不是已经知道了？”
    他有些忿忿：“不能用时间阵法！真的太苟了！”
    要是有时间加速大法，白文星苟起来猥琐发育，还用得着怕他区区一个世尊？！
    夙夜看着小狐狸这模样，轻笑地揉了揉他的脑袋：“这样也好，起码其他人无法通过时空长河威胁到我们。”
    否则，若是有谁来到这里，毁掉他们留下的影像，那就相当于是直接毁掉了他们的过去！
    没有过去的人，如何拥有未来？
    这可是绝对阴损的杀招！
    白文星眼底也闪过一抹冷光：“没错，有利必有弊。”
    “不过，或许等咱们修为再高深一些，或者对时空之力的领悟更深，就能找到消除坏影响的办法？”
    他对未来还是比较乐观的。
    夙夜却只垂眸看着小狐狸，没有接话。
    两人又继续往前走了一段，来到了他俩还未出生之前的历史。
    两人专心看向河流中翻涌的历史影像，一时无话。
    他们就这样缓缓走在时空长河的岸边，看着滚滚河水的流逝，恍惚之间，仿佛感受到了整个宇宙的兴衰起伏。
    心中有一股不明的念头明灭，但却又看得不太真切。
    很快，两人就来到了刚才翻起那么大浪花的地方。
    白文星这才发现，在这一段河流中，有一块巨大的黑色鹅卵石，截断了河流的流淌。
    他不由诧异：“这是…宇宙湮灭倒映在时空长河中，变成的石头？”
    这个时间点，正是整个宇宙第九次湮灭时刻！
    夙夜也紧盯着那块鹅卵石。
    但很快，一道洪流拍打在河卵石上，眼见新的巨浪即将生成。
    两人不得不中断打量，连连又后退近千米！
    白文星看着远方的巨浪，脑海中一道灵光闪过，但却什么也没有抓住。
    夙夜也眉头轻皱：“我们再往前走吧，避开纪元更迭的节点。”
    白文星轻轻点头：“去第九纪元中叶，那里的河流应该会平缓一些。”
    每一次纪元的湮灭和新生，持续的时间都会格外漫长。
    入侵者为了保险起见，并不会在纪元之初就急匆匆地过来进攻。
    像第十纪元这么弱鸡的纪元，也是过了上亿年的平稳发展时光，入侵者才过来动手。
    没有入侵者挑起的战争，河流也会平缓许多。
    夙夜：“好。”
    两人似乎都藏着心事，没有再交谈，快步往前走去。
    时空长河说长很长，但说短也很短。
    两人确认目标之后，短短几分钟，便越过漫长的时光。果然来到了一段相对平稳的流域。
    白文星抬头看向夙夜。
    夙夜也正垂眸看着他。
    两人只一个眼神交换，便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没有废话，两人默契地在河岸边上，盘腿打坐参悟。
    不管他们在想什么，目前最重要的是赶紧提升自己的修为！
    现在侵略者文明那边不知是什么状况。
    虽说按照八爪鱼他们的记忆，它们文明应该是落了下风，但这并不代表地球暂时安全。
    毕竟谁也不能保证疑世尊被打狠了，会不会突然跑过来拉着整个地球陪葬！
    一时无话。
    两人手牵着手，凝神入定。
    虽然现在没有顿悟状态加持，但两人的天赋和悟性都是顶尖的那一批。
    很快，两人身上的气息便萦绕上属于时空长河的玄妙。
    一呼一吸之间，似乎开始跟整片空间交融。
    在时间长河的岸边上，白文星几乎失去了对时空的感知。
    不知过了多久。
    白文星神魂内剩余的规则之力，终于彻底被吸纳入包裹之中。
    成千上万条规则按照不知名的法则规律，再道果中流转
    而随着规则的流动，白文星对于时空长河的感悟也愈加深刻。
    一道属于时间的宏大概念，悄然在道果中成型。
    随着时间的流逝，原本虚无的道果开始“成长”，一点一点地向有型蜕变。
    等到道果凝结出实体，孕育出属于自己的天道，白文星才算真正抵达道果境！
    修真无岁月。
    在道果里的“时间”过去将近五百年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