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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甜心告白

    两人贴着街边的墙走,灰漆漆的墙也被晒得滚烫,散发着一种独特的焦味。回学校的路上陈瑞西的脑海里始终飘着裴湛扬说的那个“快了”,他一会儿觉得裴湛扬真的很嚣张,一会儿觉得裴湛扬真的很自信,他就这么肯定自己会答应?
    想着想着陈瑞西就有点控制不住自己,他越想越歪,黄色废料渐渐填满了他整个脑袋。
    “陈瑞西。”裴湛扬冷不丁地叫了他一声,“你今天请我吃饭,是不是有什么事要问我?”
    陈瑞西还有些出神,下意识地脱口而出:“什么时候睡觉?”
    裴湛扬愣了愣,陈瑞西罕见的反应比裴湛扬快。他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连忙去捂裴湛扬的嘴巴,捂完以后又看见裴湛扬直勾勾地盯着他看。两人对视几秒钟,陈瑞西松开手,转头就跑。
    他跑得飞快,像是身后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在追他;裴湛扬并没有追上来,只是站在原地望着他奔跑的背影。
    过了一会儿,跑出去一条街的陈瑞西又跑了回来。天气太热,他跑得一头汗,陈瑞西气喘吁吁地跑到他面前,拉起他的手腕,上气不接下气地说:“......你怎么还在这里?我们要迟到了......”裴湛扬抬手摸了摸他的脸颊,陈瑞西嫌他的手太热,躲了一下。
    “刚吃完饭不要跑步。”裴湛扬很淡定地提醒他。
    其实陈瑞西是有点紧张的,表面上他顾左右而言它,实际上眼风也一直在裴湛扬身上转。然而裴湛扬似乎察觉到了陈瑞西的尴尬,他没有调侃他的口不择言,很轻易地放过了他。
    裴湛扬重新问了一遍:“你有什么事要问我?”
    被这么些事一打岔,陈瑞西差点忘记了下午的演讲。他拉着裴湛扬一起往学校的方向走,正色道:“你不是知道我下午要演讲吗?但是我又不知道要讲些什么,所以想来问问你。”
    “问我?”
    “嗯,我教了你那么久的数学,问问你对数学的心得。”
    裴湛扬挑起眉,看他:“你要听正经的还是不正经的?”
    陈瑞西困惑地反问:“这还有区分吗?”
    “有的。”
    “不正经的是什么?”
    “不正经的是为了提高我的数学成绩。”
    “正经的呢?”
    裴湛扬捏了捏他汗津津的小脸,笑着说道:“正经的是为了你。”
    陈瑞西瘪了瘪嘴:“你故意的吧?你明知道这样说会让我更有压力。”
    两人一边走一边讨论,好在裴湛扬后来还是给了他一些意见。到了教室以后陈瑞西又改了一遍演讲稿,最后终于是让自己满意了。
    下午的座谈会校长也出席了,被要求上台演讲的几位同学安排在了会议厅的第一排。陈瑞西有些紧张,手里的演讲稿被他捏得皱皱巴巴的。
    幸运的是紧张归紧张,上台以后陈瑞西反而淡定了下来。虽然他的演讲稿不是最出彩的,但他却是逻辑最清晰的。陈瑞西讲了大概七八分钟,下台以后高榆斐佩服地称赞:“我终于理解别人为什么说数学好的人聪明了。”
    “什么?”
    “我说你聪明。”
    “哦。”
    高榆斐瞥了一眼陈瑞西,这才发觉这人失魂落魄的。
    “你怎么了?”
    陈瑞西伸手蹭了蹭裤腿,把掌心里的冷汗蹭掉。他默默松了口气,庆幸自己没有丢脸。
    “我刚才很紧张。”
    高榆斐:“......”会议厅里的座位是按班级排的,九班被安排在了中间靠后的位置。裴湛扬目光始终追随着陈瑞西,他看着他下台,听到身边的肖谨之跟他讲:“裴哥,这个学霸......是不是就是跟你很熟的那个?”
    裴湛扬睨着他:“什么事?”
    “没事没事!”肖谨之觉得裴湛扬的眼神忽然变得有点恐怖,他慌忙解释道,“我就是觉得他很厉害!”
    “嗯。”裴湛扬面色稍缓,淡淡应了,“他是很厉害。”
    “裴哥我看你上学期期末也考得也不错啊,是这个学霸教你的吗?”肖谨之小声地说,“因为我看你每次晚自习出去都会带试卷回来,应该是他教的吧?”
    裴湛扬沉默片刻,没否认:“嗯。”
    两人聊天的间隙下一个学生上台演讲了。肖谨之不知是想起了什么事,忽然略带伤感地感叹:“唉,有一个好朋友确实是要好好珍惜。我们只剩一年就要毕业了,毕业以后大家就要各奔东西了。”
    然而这些顾虑从来不在裴湛扬的考虑范围当中,他和陈瑞西又不会分开,他为什么要去考虑这些?
    裴湛扬心里盘算着陈瑞西的生日,还有一个多月,接着他又默默思考着中午他说过的话——他总觉得陈瑞西应该不是故意的,但不管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陈瑞西总归是想到那个方面去了。
    这么想着,他就觉得有点想笑。陈瑞西的脑回路一直和别人不同,即便是裴湛扬与他相处了那么久,有时候他也搞不懂他心里在想什么。
    宝宝,他叹了口气,幽幽地想,为什么你总是能这么吸引人呢?
    陈瑞西的生日过得有些曲折。
    半个月前向静茹受到陈健安的邀请,说最近空了点,让她去自己出差的城市旅游几天。他洋洋洒洒给向静茹发了好些条微信,总结就是四个字——想老婆了。
    收到邀请的向静茹二话不说开始收拾行李,给陈瑞西塞了点钱让他这几天到外面自己吃点,然后就甩上家里的大门,潇洒地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