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越的公司为你特制的轮椅,你觉得这是什么?”
    初霖安早就习惯了邢越疑心重又掌控欲强,做出在可疑人员的随身物品上做手脚这样的事情,没什么好惊讶的。
    “邢越?他……”曲萳一时接受不了,“他居然怀疑我?!他不相信我!”
    “噗。”旁边的龚妍绷不住了,“没想到你这么喜欢邢家两兄弟。”
    曲萳被呛的说不出话,憋得面目狰狞。
    他怎么可能喜欢邢越?邢越看着人模狗样,根本不及他弟邢昀十分之一。
    曲萳自记事起,就没人不喜欢他。
    可只有邢越对他从来都是冷着一张脸,油盐不进,阴沉的吓人。
    小时候就是这样,作为哥哥还非要粘着邢昀,他和邢昀走到哪里后面都跟着个尾巴,麻烦的要死。
    所以有一天趁着邢昀发高烧卧病在床,他把邢越骗到了老仓库,锁起来。
    根本没人在意这个阴暗的小怪胎,锁起来惩罚正好。
    没想到两天之后邢越被人发现,居然忘记了是他干的,害他得知事情败露怕的不行,果然老天都在帮他。
    长大之后,邢越不负众望成了今天的样子,心理变态,手段更是卑劣,自己帮了他那么多,现在居然在监视他!
    “李淼人在哪里?”初霖安问道,“你和他能认识,是在上过月我住院的时候吧?我记得你们在同一天来看望我。”
    对,是在上过月,那场景现在仍记忆犹新,让他不介意把小时候做过的事情重来一次。
    不过不是对邢越,而是对面前这个初霖安。
    那天他到了病房外,撞见踟蹰在走廊上的李淼。
    他一眼就看出这小子有问题,仔细问过,才得知李淼是来道歉的。
    导致初霖安过敏住院的那杯果汁,正是李淼递过去的。
    “我知道他过敏。”这个蠢小子还哭了,“就是看不过去方严哥总提他,把他当什么高不可攀的对象,找他出来玩每次都拒绝,方严哥还乐呵呵的,明明像舔狗一样没尊严……所以我就想捉弄他,我也没想到会这么严重啊……”
    他不过说了三两句话,李淼就全交代了,着实没什么脑子。
    “你知道里面陪着初霖安的那个人是谁吗?”曲萳有了计划。
    “是谁?”
    “是中威美院的校董。”看着对方惊惧的表情,曲萳很满意。
    “初霖安是这位校董的小情人,养着的金丝雀,疼爱的不得了。”
    “情人?”李淼表情开裂,“学弟他……他被校董包养?!”
    “嗯……没错。你觉得如果让校董知道那杯果汁是你给的,你的学业……”
    看这蠢小子穿的花哨,其实没一件好货,能上中威美院,估计家里付出了不少。
    “所以把道歉收回去吧。”曲萳笑,“那天晚上那么乱,初霖安不会记得的。”
    果然,这小子接受了他的建议,点头说好,厌恶又愤怒的表情藏不住。
    “怪不得作品被教授捧的那么高,卖身子罢了,装什么清高……”
    “消消气,别让别人看出来。”曲萳假意安慰,“去外面逛一圈冷静冷静,花和水果放护士站就行。”
    支走了李淼,曲萳独自一人来到门前。
    从刚才就在意了,病房里为什么在放歌。
    透过半开的门,曲萳看到了让他不敢相信的一幕。
    邢越,这个一向高冷阴沉的男人,连笑脸都没给过他的男人,深不见底无人不敬畏的男人,居然在跳滑稽的舞蹈。
    一边跳,一边笑。
    里面传来的笑声,正是初霖安,还在鼓掌给如此不忍直视的舞蹈加油打气。
    某种自以为的优越感被狠狠击碎,曲萳不承认自己失败,只觉得现在生理上的反胃是出于面前这一幕实在讽刺、恶心。
    这个初霖安,到底有什么魔力?
    既然邢越那么喜欢,就先毁了,让你再也笑不出来。
    “手背怎么擦破了?”邢越问初霖安。
    救护车上只能上一个陪护家属,所以只有初霖安上来了。
    “戴着氧气面罩还说话。”初霖安遮了自己的手背,先一步帮医护人员教育了邢越。
    “都伤成这样了还有力气说话?你可真行。”男医护忍不住吐槽,“再晚一点儿你头发都烧光了,大帅哥!”
    “头发?”邢越急了。
    “没事没事,你头发还在,帅的,就算光头也帅。”初霖安按住邢越乱动的手,仿佛在哄小孩。
    “那还是有头发的好。”邢越小声认真地说,不想被男医护听到。
    倒是在意自己形象。
    初霖安忍不住,笑了。
    “我刚才打人了。”
    初霖安知道再不说的话,邢越还会问他,自己半条命都没了躺在担架上,还在意他手背上的这点小伤。
    “放心,没被人发现。”初霖安小得意,“不会被扭进警察局,影响比赛。”
    “你别说话,听我说就行。”
    “除了手上之外没别的伤了,我很好。”
    “曲萳和李淼都被警察带走了,曲萳知道你监视他之后,差点气疯了。”
    “唆使犯罪,谋杀未遂,纵火,只算仓库摩托车的损失,那数目他倾家荡产也赔不完。不提他了,生气,留给警察和律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