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耀没再说话。
    两个人继续往下看去。
    直播中，“初雨凉笙叹”因为老板摔死，决定自杀。
    “老铁走了，我也不能独活！老铁，等等我！！”
    画面一灰，游戏退出到大厅，重新排队。
    按照当时的剧情，下一局，翟耀会加入队伍。
    “哦？有个朋友给我弹组队了。”春风和煦说话的同时，画面中弹出一个组队申请。
    虽然这剧情早就在他们的意料之中，但初雨还是忍不住攥紧手指，背脊发寒——
    【您的好友夙雪夜归寒申请加入队伍】
    ☆、十四个不欢而散
    “你怎么看？”
    四十分钟后，直播结束。
    初雨盘着腿和翟耀面对着面。
    直播中的“剧情”确实和那天的一样，但主控视角又是初雨的角色……
    倘若初雨之前的“老板”就是春风和煦本人，他也在游戏时录了屏，可操纵的主画面怎么也不该是顶着自己ID的角色。
    初雨想不明白。
    他又点进春风和煦的主页头像里，找到了已经生成重播视频的当日直播，点进去看。
    发现除了主控视角是“初雨凉笙叹”外，左上角的头像、状态栏、ID也都是自己。
    怎么做到的啊他……
    翟耀也就着他的手看向屏幕，片刻后双击，暂停画面。
    “这里，有拼接痕迹。”翟耀指给他看。
    初雨把屏幕凑近，几乎怼进眼睛里，又有翟耀的引导，这才勉勉强强，看到了一个十分细微的拼接痕迹。
    这痕迹实在太不起眼了，连贯起来看根本看不出来。
    可一旦注意到了，就会忍不住盯着看，哪怕画面动起来，也还是可以注意到。
    初雨抬头看翟耀：“是后期作假的？”
    “应该是。”翟耀点击屏幕，让画面继续。
    很快，又到了“初雨凉笙叹”摸坟弹出极品的地方。
    翟耀再一次暂停：“刚才我问过你，这东西和你摸到的一不一样。”
    初雨点头：“我刚看到也纳闷……”
    翟耀道：“因为你这东西摸到后没有佩戴，他没发从状态栏看到你摸了什么东西，只知道是绝品，所以随便整了个，贴在图上。”
    初雨记起来，当时他摸了绝品要“自杀”时，老板还问他，干嘛要自杀。
    现在想来……是怕作假视频凑不够材料，因此凑不够直播时长吧。
    人一旦开始产生怀疑，思维就容易发散的拽不回来。
    初雨有点气，不客气的骂了他半天。
    尤其这主播他还喜欢过，心里就更为膈应。
    直至骂过了瘾，初雨才把思维收回来，问翟耀：“视频可以作假，但他这主控视角怎么做到的？要不是直播里面的人是我，我都看不出来他偷用了别人的ID和角色。”
    翟耀拿出手机，翻找着似乎是想联系谁：“应该有软件可以办到。”
    联系人找到，翟耀顿了一下道：“我去找个懂行的朋友问一下，你把这个主播的主页和视频给我发过来。”
    初雨听话的给他转发。
    等翟耀去外面打电话，他又愤愤的点开春风和煦的其他视频看。
    这里面大部分初雨都看过。
    先前什么都不知道时，也被那些视频逗到捧腹。
    如今，只觉得每个视频都被动过手脚。
    他看了几个视频，记住视频里角色ID的姓名，跑去陪玩软件上搜。
    意外的是……居然没有。
    只有增加字符的与之相似的名字。
    点进陪玩主页看，那些相似ID的陪玩基本都是0粉的新号。
    这和初雨预想的不同。
    他结合自己，以为春风和煦的惯用手段是去各大平台寻找那些人气不高的小陪玩，下单了游戏，录下游戏视频当素材，再经过后期剪辑、制作，最后装成直播。
    没想到印证路上的第一步就先碰了壁。
    ……怎么会没有呢？
    初雨紧皱着眉，咬了一下肉嘟嘟的嘴唇。
    半晌，试探的，不确定的，直接在百度上搜索。
    好几个的游戏角色的ID，几乎都没有有用的信息。
    直至最后一个。
    搜索记录中，有一个来自贴吧的词条。
    发帖时间是在几个月前。
    初雨马上绷紧神经，点了进去。
    然而他期待无比，点进去却发现帖子早已删除。
    画面转了几圈，退回搜索页面。
    刚刚被他点击的词条变成深一些的颜色。
    初雨盯着词条仍不死心，再次点了进去。
    这一回，他点的下方快照。
    总算有了内容。
    发帖人的名字是一串乱码，显然是注册的新号，甚至没来得及改名。
    帖子言语很激动，几个字就要配上一大堆惊叹号。
    大致内容初雨扫了眼，是说自己某天上游戏，发现莫名多了几十个好友。好友申请里还躺着不少待验证通过的信息。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想点个人问问，怎么加上自己的，结果没容问，游戏强制下线了。再然后，他说什么都登不回去了。
    是被恶劣的人盗了号。
    开始他也不知道盗号的谁，找了好多人帮着查，想把自己的游戏账号找回。不料查着查着，发现盗号的竟是个主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