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去了,”喻眠的唇上泛着朦胧的水光,“你陪我上去。”
    秦宙晚用鼻梁蹭着喻眠的脸,低低地说“嗯”。
    那时候他虽然清楚喻眠的想法,但不打算占喻眠什么便宜,只准备陪小朋友待一会儿,等喻眠睡着他就走。
    两个人乘电梯上楼,在走廊上的时候秦宙晚注意到喻眠走路的时候深一脚浅一脚的,显然是酒劲上来了,整个人看起来都晕晕乎乎的。
    他叹了口气,在喻眠面前蹲下,把两条纤细的胳膊绕在自己脖子上,握着喻眠的大腿把他抱了起来。
    喻眠下意识地把脸埋进了秦宙晚的肩颈之间,迷迷糊糊地对他说了一声“生日快乐”。
    “好,知道了。”秦宙晚拍了拍他。
    喻眠一路被秦宙晚抱回了房间,心脏一声声跳得很分明。
    秦宙晚把喻眠放到床上,想直起身的时候发现喻眠仍然牢牢地勾着自己的脖子,以为他醉得不省人事了,便揉了揉他的胳膊,告诉他:“到了,眠眠。”
    喻眠应了一声,一只手顺着他的脖子滑下来,随后就握住他的手,放到了自己的衣服里面。
    掌心传来的细腻触感让秦宙晚的眼皮跳了一下,他低声问:“眠眠,你做什么?”
    喻眠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他耳朵烧得通红,不敢看秦宙晚的眼睛,却还是不松开,又抓着对方的手从腰际缓缓向上。
    在这个过程中,喻眠忽然“唔”了一声,秦宙晚知道自己刚才碰了他什么地方,喉结忍不住动了动,好半天才用尽量自然的嗓音说:“乖,先放开我。”
    “你不喜欢吗?”喻眠有一点委屈地问。
    秦宙晚顿了顿,没有马上回答他。
    喻眠无辜地用另一只手指了指秦宙晚腰带以下的位置:“可是你那里……”
    秦宙晚闭了闭眼睛,他没想到喻眠今天晚上要给他这么一个天大考验。
    突然他又睁开了眼睛,因为喻眠正在用手指轻轻地触碰他。
    “不是想欺负我吗。”喻眠抬起头小声问。
    秦宙晚的呼吸一滞,他紧紧攥住喻眠的手腕拉过头顶,把喻眠压在床上,衣服推到了胸口。
    那天晚上喻眠睡了以后,秦宙晚在他身边站着看了他很久,所有关于未来的设想都因为“喻眠”两个字做了妥协,他甚至还给中介发了消息,说自己可能要推迟或者取消出国读PhD的计划,考虑先在国内就业。
    他不知道那时候喻眠其实也没有睡,正在考虑第二天怎么告诉他,不用对自己负责。
    喻眠知道秦宙晚有很多对未来的规划,不值得为他让步,他不想让秦宙晚为难。
    恶人就让他来当,秦宙晚还是可以继续走向闪闪发光的人生。
    他只希望秦宙晚可以记得,在一个温热清朗的夏夜,有一个人曾跟他有过宇宙间最近的距离。
    第37章 我们已经分手了
    喻眠对什么事都不太上心,但唯独会在与秦宙晚有关的一切上花费一万倍耐心。
    第二天早上,他没有对秦宙晚说我不想耽误你,说的是我们不要互相耽误,只有这样才能让秦宙晚毫无负担地把责任都推到他身上。
    他是想要表现得自然一些的,然而眼角却忍不住发热,他用微微发抖的手穿好衣服,离开房间的时候简直像落荒而逃,甚至不敢看秦宙晚的表情。
    沉重的门在身后关上,他走到酒店外面,被风一吹,脸上又湿又凉。
    两个人一起度过的那些亲密无间的时光,到这里就算作收尾了。
    喻眠知道秦宙晚后来找过自己,不仅去过他爸爸的公司,甚至还千方百计地打听到了赵祯祯那里。
    秦宙晚为喻眠考虑,并没有告诉赵祯祯自己和喻眠之间发生过什么,而当赵祯祯问秦宙晚他同喻眠是什么关系的时候,秦宙晚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前男友。
    赵祯祯吓了一跳,她从没有听喻眠讲起过他谈恋爱的事情,只是多多少少地知道喻眠认识了一个在S大读书的学长,到现在才知道两个人关系不一般。
    那时候赵祯祯已经回了远川,为这事专程去喻眠家里找过他,问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喻眠不知道怎样向赵祯祯解释,就把事情原原本本地给她讲了一遍,听得赵祯祯瞪圆了眼睛:“喻眠你是不是傻啊?你可以让他对你负责的你知不知道。”
    喻眠低着头好半天没说话,过了一会儿才开口,声音缓慢而坚决:“我们已经分手了。”
    那一瞬间赵祯祯哑口无言,她认识喻眠这么长时间,一直觉得他比起同龄人来看着就像个小孩子,然而在秦宙晚的事情上,他却很有主见也很固执。
    喻眠执意不让赵祯祯帮秦宙晚找到自己,他把两个人所有的联系方式都删得干干净净,然后强迫自己不要再去想任何有关秦宙晚的细枝末节。
    他高考的分数比预想的要好一些,喻总不放心他走远,就在远川为他选了一间合适的学校,让他念完四年以后直接去家里的公司上班。
    喻眠没有什么意见,对他来说,那所学校唯一的缺点就是离S大太近了,只隔了一条马路的距离,他甚至能从教学楼的窗户望见当年那间跟秦宙晚一起过圣诞节的实验室,每当那个时候,他的胸口就会轻轻地一疼,像是某种条件反射。
    这些年也不是没有人追求过他,男女都有,只是他一个也没有答应,他当年已经花掉全部力气去喜欢秦宙晚了,喜欢人是太伤筋动骨的事情,他不想再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