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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失忆后和宿敌在一起了

    他说的“那个人”是指邬弄,祁陵收敛起笑容,低头道:“那你……挑你想讲的讲。”
    说到最后,两个人都还是隐瞒着他什么。
    “宋若青之所以能让神器认主,是因为她体内的血。”季泽道:“世人争夺她,不是为了神器,而是她身上的血。”
    “世间有一换血秘术,失传多年,在宋若青出现后重现于世。当时的人都说,这是天意如此,说这神器不该让一介女流来使,应当选一位道德崇高,品行兼优的男子来选做神器的主人。”
    祁陵:“选了谁?”
    “没有人选。”季泽道:“神器里蕴含强大灵力,宋若青有神器在手,那些正道之人便联合起来,商定等宋若青到手之后再定换血人选。”
    “……正道的人,是临阳派吗?”祁陵在不知不觉间已经攥紧了五指,他道:“为了宋若青身上的血,他们竟……”
    “有临阳派,也有别的门派。”季泽继续道:“那些人自诩正道,其实最是肮脏。”
    为了眼前的利益,他们也可以使出下三滥的手段。
    祁陵……
    所以你后来离开人界,也是因为厌恶了人世吗?
    可不管怎样,你终究背叛了我。
    *
    邬弄送来的药效果很好,不出三日,祁陵脚上的伤已经痊愈。
    按照先前说好的,邬弄会教祁陵法术。两人去的地方比较偏僻,平日里弟子修炼都会去专门的场地,这里几乎没有人回来。
    周围是草地和灌木,邬弄说他的法术比较特殊,不能叫旁人见到。
    祁陵心道你可以教我普通的临阳派法术,但一想邬弄本身也不是临阳派的外修,或许他其实一点也不会。
    这还不如他自学呢。
    邬弄的法术半数都是从祁陵那儿学得,现在反过来他教,对祁陵来讲其实是再简单不过。
    虽然学的时候像是在接受新知识,但到底是从前便会的,只肖练习几遍,很快便掌握了灵力运转的技巧。
    祁陵也诧异于此。
    他常见邬弄用细线,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也会用这个作为武器。
    刚开始的几天,祁陵在细线上灌注灵力时没控制好力道,常会割伤自己的手。邬弄给他上药,用的药都比先前在千鹤山用的效果好。
    他看邬弄每日都给他来上药,忍不住想说其实并不需要这么好的药。
    只是皮外伤,用普通的药就可以了。
    他给的药看着蛮贵的。
    祁陵看着邬弄认真给他上药的模样,一次壮着胆子提了一嘴,被他用眼神狠狠瞪了回去。
    “……”祁陵在心里叹道:罢了罢了,邬弄的钱都是风刮来的。
    反正少受罪的是他,干什么多嘴找骂?
    白日里祁陵与邬弄学法术,晚上回去他就偷偷看师尊给他的那本书。
    那书里的法术看似是临阳派的,但被邬弄丢地上后祁陵捡起来又细细看过,发现里面讲的其实是玄机扇。
    那书是手写的,他先前以为是师尊所写,后来一想又觉得不对。
    师尊又不是玄机扇的主人,怎么会对玄机扇有这么清楚的了解?
    祁陵想到了宋若青。
    季泽曾给他看过他们第一次相遇的情景,里面的他还只有十岁的模样,追着玄机扇见到了还是乞丐的季泽,那会儿的他问季泽:这扇子分明就只有娘亲和我能打开,你为什么可以打开他?
    “娘亲……”
    祁陵无意识喃喃出这个称呼,突然脑袋一震,传来巨大的钝痛。
    书掉到地上撞出一声清响,祁陵撑着床半蹲到地上,红眸直直盯着书中翻开的那一页——上面的痕迹不再是咒诀,而是一幅画。
    和玄机扇上的画一模一样。
    “阿陵醒醒。”
    “阿陵。”
    “阿陵!”
    祁陵顿时睁开眼,入眼却是另外一间屋子,还有一个人影。
    他恍了恍神,觉得头昏昏沉沉发着阵痛,又眨了好几次眼才看清眼前的人。
    “阿陵醒了,头还疼吗?”女子坐在他床边,俯身在他额头上擦拭。
    祁陵身上难受,却还是摇了摇头,撑着要爬起来。
    女子立马去扶他,“阿陵起来将药喝了。”
    祁陵粗略打量面前女子,她只穿了件灰色的素衣,妆容素淡,但整个人身上散发出的气质却远不止她的装扮这般,给人的感觉倒更像是哪家的小姐。
    女子将药端到他面前,祁陵不情愿地伸手去接,看到自己变小的手,顿时愣了一下。
    “怎么了?”女子见他不肯接药碗,说道:“娘知道你不爱喝药,也不该对你发脾气。那个人可是叫季泽?你把药乖乖喝了,就允你去见他。”
    祁陵抬眸,定定地看向这女子。
    她说季泽?
    “阿若。”屋外有个女子进来,手上拎着个篮子,他看了祁陵一眼,笑说道:“阿陵醒啦,正巧梅姨给你们带了些吃的,可得好好补补,这身子瘦得都晕倒了。”
    “梅姨,阿陵这身子哪里瘦了?”女子随手轻轻掐了把祁陵脸上的肉,道:“你看这脸,晕倒可不是饿的。是他不乖,该打。”
    祁陵摸了摸自己被掐过的脸,心道:头还是疼。
    “还是孩子,你说你这么严干什么?”梅姨走到桌边,也没有过来看看祁陵:“我还有事,这东西就给你放桌上……呦,阿若啊,不是我说你,这真是不管什么都阻不了你写书啊,孩子还昏着,你也有心思写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