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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翠羽胡同

    “我……”姜末终于从嗓子眼里憋出了一个字儿来,又是使劲儿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可眼底却多了几分坚定。
    他拉住了要往前走的周敛锋的袖口, 抿着嘴又说:“是晚上了,锋哥。”
    周敛锋翻身就将姜末的手臂提起, 按在了厨房的墙上。姜末的衣摆在动作间微微掀起, 皮肤直接接触到了墙壁上冰凉的温度, 一下子刺激到了他的感官, 叫他不禁小声地倒吸了一口气。
    可他好不容易恢复的神志, 又在一瞬间被周敛锋夺走。周敛锋的吻再次湿漉漉地落了下来, 就如同给他施了法一样,让他不知不觉间就动弹不得。
    姜末努力地瞪着双眼,本是下垂的小狗眼,在周敛锋覆下来的一瞬间睁得滚圆。他手脚都僵在了原地, 被周敛锋一只手按住的双手瞬间松弛了下来,无意识地想要抓住什么。
    周敛锋剩下的那一只手,缓缓地爬进了他的衣摆之中。沿着他的皮肤与冰冷的墙壁,破开了一条温热的小道,轻轻地点在他的腰窝上。
    姜末顿时满脑子就只有一个念头:“操!周敛锋他怎么这么会啊?”
    他迷迷糊糊间,好像觉得有些心塞,是因为觉得周敛锋这么会,约莫是因为之前有过别人吧。可又觉得过分紧张焦躁了起来,明明是冬日里面,却生叫他过分燥热了起来。
    姜末的脑海中如同天人作战,让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继续下去了。
    便是在此刻,周敛锋放开了擒住他的双唇。却是一个吻连续向下,如蜻蜓点水般,挨近了他的脖颈处。
    姜末只感觉周敛锋的牙齿刺入了他的皮肤里,又疼又痒的感觉让他忍不住想逃,可仍被周敛锋禁锢在原地,插翅难飞。
    周敛锋身上的温度与淡淡的檀木香,就这么交织在姜末的鼻腔中,逐渐夺去了姜末的所有理智。
    他没别的思索能力了,只有微微推搡着周敛锋,对他说:“去……床上。”
    没有什么更多的甜言蜜语,只有周敛锋完完全全对姜末的剖白。
    ——“我爱你。”
    第二天,果不其然姜末没有爬的起来。
    他其实早就醒了,只是裹着被子动弹不得。他有些不明白,明明自己的身体比周敛锋的更好,怎么就偏生自己不受控制地就躺在了下面呢?
    是爱吗?
    这一定是爱吧。
    姜末打死都不会承认,他真的就是被周敛锋这一连串儿的操作整到懵逼了,到了后来完全不懂是怎么回事儿,彻彻底底地被周敛锋牵着鼻子走。
    他用被子蒙着头,将自己囫囵个团成了一个茧。脚趾微微使劲儿,蜷起的动作带动了他整个身体都在扯着疼。
    实在是憋了好一会儿,他透不过气儿来,连忙掀开被子让自己的脑袋露出来。结果一抬眼,就瞧见了周敛锋正坐在他的床头,手中端着一杯水。
    他刚想要刷的再次拉上被子,就被周敛锋按住了动作。
    周敛锋不容置喙地说道:“先起来喝口水。”
    姜末撇撇嘴,刚想要出言辩驳周敛锋几句,就听见自己的嗓子跟个破锣一样,滋儿哇乱叫,就是说不出个彻头彻尾的人话来。
    他深深地叹了口气,奋力地挪动着自己的身体,想要靠在床头上坐直。
    可他却高估了自己的能力,他现在只觉得自己一动换就满身跟散架了一样的疼,酸软得压根不能支持他自己坐起来。
    没法子,他只能向强权屈服,对着周敛锋投去了渴求的目光。周敛锋见他这可怜巴巴,尾巴都快要摇不起来的样子,当然是出手帮了他。
    周敛锋搀扶着姜末站了起来,靠在大床背后的软包上面,又覆着他的手,喂他喝下了半杯水。
    姜末这才仿佛找回了些许的自己来,至少能正常说话了。虽是还有些嘶哑,可到底不会是叫人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了。
    他揣了一肚子话要跟周敛锋说,可到嘴边上,就剩下一句问话:“锋哥,你是……哪里来的经验?”
    “经验?”周敛锋接过他的杯子,随手搁在了床头柜上,目光沉沉地又落在姜末的身上。
    姜末以为周敛锋压根没听懂自己的问题,又是咂了咂嘴。他知道自己不应该嫉妒的,那些都是周敛锋的过去,而他拥有的是周敛锋的现在与全部的未来。但他就是忍不住,想要问个清楚、明白。
    他张了张嘴,又磕磕绊绊地说:“就是……就是那个、那个……。”
    他话音未落,便被周敛锋的笑意打断:“没有。”
    “啊?”姜末不敢置信又不明就里地抬头看向周敛锋,仿佛想在周敛锋的脸上读出些什么,可奈何什么都没有。
    周敛锋又是不禁勾起了唇角,说道:“是真的没有。”
    “那你怎么会的……?”姜末仍是不大相信,不住地追问着。
    如果不是他从前有过经验,他又怎么这么会的?他这一看……就不太像是新手啊。姜末想到此,脸上又是多出了几抹红晕。
    周敛锋揉了揉他的头发,又说:“这是动物的本能,看见你,我也自然就会了。”
    姜末被他说得实在是脸上烧得慌,口不择言地说:“我也一样、我也一样……”
    说完就觉得他自己这仿佛是在火上浇油一般,更是窜了一把小火苗,将自己烧得更旺了一些。
    姜末忍不住揉了揉自己的头发,有些无奈地脱了力,慢慢地又滑进了被子里。仿佛被子才是他的遮羞布,怎般都不会再被掀开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