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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娃都有了,王妃还在套路

    久安把画轴和玉质印章交给宁长乐,“王爷还说,少爷一日不准他自由出入月华殿,便每日送一幅少爷的肖像画过来。”
    确实是萧厉能做出的事。他还没忘记那晚萧厉说偷潜进他的寝室。
    宁长乐摁了摁眉心,无奈说道:“算了,准他自由出入。”
    “今日状元宴,皇上弄了个赌博局。你若感兴趣,可以随意玩几把,我不会阻拦。”
    萧厉欠扁地道,“反正输的都是你的银子。”
    “状元宴搞赌博,亏乾详帝想得出来,非气死那帮文臣不可。”
    宁长乐小口地喝着人参鸡粥,不满地瞪萧厉:“王爷不是有自己的早膳吗?”
    萧厉一口咬住小笼包,汁水烫得他吸溜吸溜,皮薄汁水多,味道异常香。
    他脸一瘪,委屈兮兮地说道:“谁让王妃请的新厨子只管自己饭食,不管我的,我可不想错过美食。”
    一脸受了多大委屈的样子把宁长乐气笑了。这才知道,萧厉是个厚脸皮的。
    上次宴会着实给两人留下不小的心理阴影。两人茶足饭饱后,乘马车来到皇宫。
    他们来迟了些,刚被太监指引着落座,乾详帝便到了。
    乾详帝身后除一众妃嫔,还有此次科举中第的进士们,走在最前面的三位就是状元、榜眼、探花。
    相较于中年的榜眼和探花,年纪轻轻的状元郎眉目俊挺,身着龙团纹红色状元袍,意气风发,引人注目。
    听说状元郎姓“问”,名为问如寒,家境贫寒,自幼清苦,为人正直善良,没什么才名。此次状元登科,一鸣惊人,应了那句“十年寒窗无人问,一举成名天下知。”
    “沾了个好姓氏而已。”
    轻蔑的细语传进宁长乐的耳中。他循着声音望去,说话的人是三品礼部侍郎,此次科举的主考人。
    他和萧厉对视一眼,忽的想起曾在居然楼碰到太子赌‘闱姓’。
    ‘闱姓’赌博其实也有规律可循,大多人除了选早有名声的才子外,还会选中大姓,这样中的几率更高。金科状元郎的‘问’(wēn)姓是大周鲜少见到的姓氏,买的人少,赔率必然很高。
    果不其然,太子萧显朗声庆贺:“春闱姓氏赌博乃是民间习俗,父皇此次举办博戏状元宴,与民同乐,儿臣实在佩服。儿臣前些日子也在‘闱姓’赌局上小玩了一把,幸运地拿到头彩二十万两,献于父皇,讨个吉利。”
    “太子有心了。”
    乾详帝因肥胖而挤成一条缝的眼睛,语气淡淡,听不出欢喜。
    十九年前,乾详帝当太子时,在酒楼意气用事,随手指了指路过的徐恩义,说此人的姓氏必定为状元之姓。为不输赌局,在官员欲拟殿试名次时,威逼利诱,把徐恩义从第四名变成了状元之选。
    先皇不小心知道此事,震怒之下,险些废掉他的太子之位。
    时过境迁,十九年后,他的太子又一次赌中状元姓氏,而且是如此稀少的问姓,乾详帝的心里不禁咯噔一下。
    乾详帝为太子时,不觉得欺瞒先皇有何不妥,如今自己当皇帝,却容不得人搞小动作,尤其是儿子。
    本就对太子不满的乾详帝,越发觉得长子不堪重任。
    萧显此话一出,徐恩义垂眸掩恨,也想起过往。状元头衔是他此生的耻辱。
    被乾详帝威逼的官员是徐恩义的顶头上司,在他入朝为官后,联合同僚,百般排挤他。
    妻子宁氏得知他中状元,带着宁长乐来到京城,偏偏购置毗邻上司的大府邸。上司因而知晓自己入赘身份,更是冷嘲热讽,说他是受妻族庇荫的无能小人。
    他本可以光明正大为官,在京城凭借才学立足,却因为乾详帝的戏弄而受尽耻辱。
    徐恩义怎能甘心?
    乾详帝在酒楼指他为状元,长公主萧安萝也在,她对徐恩义一见钟情。徐恩义受排挤时,萧安萝超出平常的关心终于让徐恩义下定决心,他要看不起他的人统统闭嘴。
    此时,徐恩义端坐于百官之首,俯视众臣,心中隐隐快意。曾经瞧不起的人无不低头得喊他一句“丞相大人”。
    新晋进士们面面相觑,历代状元宴都是以诗以文交流,各抒己见,畅谈国政方针,为民为国。怎么会变成什么荒谬的赌博宴会呢?
    其中状元问文寒最为激烈,他直言奏禀,说乾详帝此举有辱科举,实在荒唐。紧接着,有几个年轻气盛的进士亦是跟随认同。
    乾详帝笑嘻嘻地说道:“既然状元不想参加状元宴,那就回去休息呗。”
    说罢,已有侍卫将这几人直接拖了出去,任问文寒高声叱呵,无动于衷。
    状元宴没有状元,千古奇闻啊。父子一脉相承的荒唐当场气晕了两三位年迈的文臣。
    宁长乐看戏似的乐,附在萧厉耳旁小声嘀咕:“乾详帝当皇帝都快二十年了,这帮子老臣怎么还要死要活的?”
    温热的气息洒在耳边,激起酥麻发痒的颤栗。萧厉喉结滑动,回想着宁长乐嘴唇柔软香甜的触感,心不在焉道:“为了名声,装还是要装一装的。”
    宁长乐没有察觉到萧厉的异样,兴致勃勃地侧头细看晕倒的老臣们,发现他们的手轻微颤动,果不其然是装晕。
    “长乐——”萧厉轻声唤他。
    宁长乐一转头,嘴唇意外擦过萧厉的嘴唇,干燥温暖的感觉一触即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