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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娃都有了,王妃还在套路

    尿骚味混合着酒气蔓延在殿内。
    太子尿失禁了!
    大臣们纷纷掩鼻,后退。
    “还不快把太子扶下去,丢人现眼!”乾详帝震怒。
    “圣上,王爷不堪酒力,恕我们先行告退。”
    宁长乐扶住烂醉如泥的萧厉,趁机离开。
    马车停放的宫门距离足有两里,太监想来帮扶,被萧厉一把推开。
    萧厉醉得厉害,高大身体整个倚在他怀里。头靠在肩膀,像是一条大型犬,时不时磨蹭宁长乐的脸颊。
    “瞧着和竹竿似的瘦,比猪还重。”宁长乐喃喃抱怨。
    “你才是猪。”
    萧厉突然出声,吓得宁长乐身体猛然一哆嗦。
    萧厉的嘴唇划过宁长乐半边脸颊,轻点到嘴角。
    宁长乐顿时僵直得犹如一块笔直的木头。
    萧厉瞪大了眸,手猛地护住自己的嘴。原来他的脸颊那么柔软,好像还碰到了唇,似乎还残留着温凉清淡的气息。
    心脏砰砰剧烈跳动,比听到战前的号角还要强烈。
    “你装醉!”
    宁长乐红了眼尾,湿润明亮的眸似有嗔意,搅得萧厉心神一荡,仿若真醉了般飘飘然。
    萧厉撇开眼,强作镇定道:“不装醉能早早离开吗?”
    宁长乐甩袖,不再搭理对方,兀自向前走。
    萧厉三步跨两步,唇角勾着笑意,追了上去:“耍什么性子呢。被人看见,我可是欺君之罪。”
    宁长乐不愿搭理。
    萧厉腆着脸道:“虚扶一下,虚扶一下。”
    宁长乐不情不愿地伸出手臂。
    萧厉反倒犹犹豫豫起来,好似宁长乐的手臂成了烧红的铁,烫得他一触即离。
    “快点。”宁长乐不耐道。
    萧厉又被瞪了一眼,感觉自己又有点酒劲上头。
    “我尿急,先去如厕。”说罢,脚下生风,背后有狗撵似的,跑没了身影。
    萧厉用水撩了整张脸,暗想,果然许久未曾喝酒,上头了。
    他年少不知轻重,也曾喝酒如鲸吞,自诩潇洒。但当他在北疆打仗,饿过肚子,再也不会对酒产生好感。
    三斤粮食一斤酒,更甚者,因饮酒风气盛行,许多上好的水田不种粳米,改种糯米用来酿酒,导致米价上涨,米贵如油。
    宁长乐负手站在宫墙之间,神情淡薄,眉目如画。
    萧厉看到这幅场景,拍了拍红晕如霞的脸,莫上头,莫上头。
    萧厉的鬓发沾了水,衣襟袖口也一片濡湿,一双湿漉漉的眸,如同落水的狗,不知丢人,反倒讨好般望着主人傻乐。
    宁长乐略显嫌弃地揉了揉眉心,递了条湿手帕给萧厉:“我让太监沾湿了条帕子,你擦擦脸。”
    萧厉接过帕子摸了摸,还是温热的,心软成了云,小声道了句“谢谢”。
    宁长乐嘲讽道:“安王殿下还会说‘谢谢’?”
    萧厉委屈得很:“长乐对我有偏见。我为人彬彬有礼,宽厚善良。”
    宁长乐:……你们王府人是不是对“宽厚善良”四个字有什么误解。
    两人半搀半扶地出了宫门,二皇子萧昀等在马车旁。
    第13章 夫人,在和妹夫说什么呢……
    宁长乐诧异道:“二皇子殿下在等我们吗?”
    “抄了近路。”萧昀莞尔一笑,“连山莫装了,吾有话同你讲。”
    萧厉惺忪睡眼再一睁开,变得犀利警觉:“殿下请车上谈。”
    宁长乐虽十分想知道二人要谈什么,却记得萧厉对自己的试探,乖巧懂事地说道:“我在车外候着。”
    “不用。”萧厉抓着宁长乐的手,将他扶上车,“车外风大寒凉,你进去避着。”
    萧昀颇为熟悉地从柜中翻出龙团凤饼、暖水釜。他从茶饼中揪出茶叶末放入茶碗,以沸水冲之,茶筅搅动,茶末上浮,形成青山绿水。有一手极好的点茶功夫。
    “前朝以烹茶为茶道正统,以火烹沸水煮之,放入多种香料做成羹状,像吾刚刚的点茶法,则被视为末流。而发展到现在,烹茶之法渐微,点茶法反而成为茶道正统。”
    萧昀抬起茶碗,递到萧厉面前,“连山觉得呢?”
    萧厉接过茶碗啄饮,笑道:“点茶之法,比起烹茶,做法更为简单,口感也更加契合大多数人的口味,方便了更多人饮茶。我认为,这是极好的。”
    “好,不愧为吾的知己。”萧昀连连点头,吩咐外头候着的侍奉太监,拿来一件卷轴。
    “此画为吾所做,赠予连山,希望连山能懂吾的深意。”
    萧厉接过:“自然。”
    萧昀走后,萧厉打开卷轴,宁长乐靠过来看。辽阔的天,空荡的地,中间唯有一只麻雀,另有一行提句:天地不动,罗雀不可失。
    点茶的言论,宁长乐倒是明白。萧昀在暗示自己虽不是太子正统,但太子式微,自己终将取而代之。
    这幅画却不大明白。
    萧厉道:“周礼中理想官制为‘天地春夏秋冬’,正好对应六部‘吏户礼兵刑工 ’。而六部中的‘天地’即吏部和户部,这两部尚书皆以荣国公马首是瞻。
    荣国公一向不参与党派之争,即画中所说的‘天地不动’。而荣国公姓罗,罗又有捕网的含义,‘罗雀不可失’的意思是想让我去拉拢荣国公,不要错失了这只好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