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页

作品:《穿成夫郎的渣男赘婿

    谢舒为他申请了一个新的官职监理,由庆帝直接任命,官阶为从六品。
    最后谢舒还提出, 如今工部所记载的匠户人数太少, 各行各业的工匠也有所缺失, 再加上官府给他们的报酬也不足以补偿他们的劳动,因此经常以消极怠工的方式来抵抗, 所以难以完成各项工程任务。
    谢舒建议广招天下工匠, 并将他们记载在册以班次来组建。每次工程便轮流上工, 以一季为满, 完日随即查原勘合及工程明白, 就便放回,周而复始。如果工匠不能及时回来服役,也可缴纳银两来抵。
    闻说此举不仅能够大为一改往日工部怠惰的风气, 而且听到有银钱进账, 庆帝也意动不已, 何况他心思都放在未来的寝宫上,大笔一挥都批准了这些政令,那就这样办吧。
    这件事一经传出,引起一片哗然。
    朝中上下之前未曾想过,原来还有比之前更为□□、严苛的政令。
    明眼人一看这政令就知道,谢舒使得自己的权力无限扩大,也更容易敛财了。加上谢舒主动顺从庆帝的意思,放长了庆帝奢靡的习性,这是媚上的举动。
    于是私下里许多人说,这是要出第二个吕朔了。
    吕朔得知此事,一笑置之,并没有觉得是一种冒犯。
    因为谢舒任职工部尚书的这一年里,无论明面上和私底下对吕朔都十分地恭敬,礼数也很周全。
    半年前吕朔的夫人因病去世,吕朔无心主持丧事,谢舒便以师弟的名义,亲自写了一篇祭文来悼念。
    这件事让吕朔对谢舒的印象改观了不少。
    以己度人,吕朔认为谢舒和他也是同样的人,毕竟谢舒曾经赘婿的经历已广为人知,况且到了这官场上,谁不为权力和欲.望目眩神迷?恩义亲友,又算得了什么呢?
    既然如此,那么谢舒便可为他所用,吕朔也放心了许多。
    所以谢舒讨好庆帝是说的通的事情,建造一个宫殿罢了,远不足以影响吕朔在庆帝心中的地位,因为像这样的事情,吕朔曾经为庆帝做过的太多了。
    而吕朔如今的精力都放在了如何易储上。
    太子是一定不能上位的,可虽然庆帝也不喜这个储君,但从来没有真正做过要更换储君的决定。
    毕竟易储事关重大,稍不留神,就会动摇江山社稷,所以庆帝有时流露几分,也足以让朝臣心中抵触,让太子无时无刻不处于惶然之中,做事也更加小心翼翼。
    之前庆帝对三皇子邵祯的过分偏爱,助长的不仅是邵祯的野心,许多见机而动之人暗中与他缔结党羽,致使朝中有多种暗流涌动,互相争斗。
    太子和三皇子之间的关系也越加恶劣,但好在庆帝平日积威甚重,太子又是一个仁厚到木讷的人,邵祯的势力也不足够,所以两方之间还未爆发过什么兄弟阋墙的事件。
    但如果继续下去,最终的至尊之位迟早还是落在太子手中。
    吕朔不能看着事态演变成这样的结果,如今三皇子再三加了筹码,吕朔也看到了未来实际的好处。
    三皇子虽心狠手辣,却也自视过高,还不如庆帝,无论是登基还是日后要想稳住政局都必须倚靠他,以吕朔的手段,他是可以和三皇子谋皮的。
    但要想在不为人察觉的情况下找出太子的错处,挑起这场易储之争也不太容易。
    不过吕朔本来就是太子一派的仇敌,不担心没有借题发挥的时候。
    秋季渐渐接近了尾声,又到了鞑靼缺少食物和粮草的时候。
    几年前,鞑靼从河套南下一番劫掠后遭到当时的都护王振率十万大军攻打河套,鞑靼心生惧意,却舍不得放开河套。
    但这场全面爆发的战争只僵持了数月之久,都护王振突然落狱了。
    鞑靼于是更加猖獗,今年的秋季本来只想饱掠一番就离去,但谁知道越进越深,接连打到了蓟州。
    蓟州是河西的最后一道防线,绝对不允许敌人侵入。
    否则以后河西也都在鞑靼之手了,仗着黄河之势,他们可立于不败之地。
    军情一传来,庆帝紧急召集众臣,商量该如何解决。
    兵部尚书王奎本就因王振落狱一事对吕朔心怀恨意,这时立刻指责是吕朔的过错,不该主和,应该主战。
    吕朔却反驳道,鞑靼所求本是温饱,若只是驻兵抵御他们,并不会出这样的事情,正是因为几年前,王振偏要存心立功,让鞑靼看到了大庆军力上的不足,这才导致这样的结果。
    王奎性情莽撞,听到吕朔的诡辩,顿时勃然大怒,然而他却忘了一件事情,吕朔之前的决定,同样也是庆帝所为。
    王奎攻击吕朔的软弱,也是在指责庆帝的错误。
    庆帝颜面大失,厉声喝止,要降罪王奎。
    左右都连连求情,太子也在其中。
    这本是一件小事,可吕朔怎么会放过这个机会?
    他不用露面,手下的人已帮他挑拨起来:既然帮王奎求情,便是认为王奎无错,那么主战的又有谁呢?
    这个时候,太子也难以解释清楚,最终未能逃出问责。
    但办法还是要想出来的。
    三皇子邵祯开口道,鞑靼入侵已是惯例,并无什么大的野心,可以和他们谈判。
    终究吕朔也认同了道,鞑靼围城必有所求,不如先谈判,拖一拖时间,到时候大军一到,鞑靼久耗,精力也不足了,自然抵挡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