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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秋有心了。”
    沈长清的眼睛黏在白锦身上,对坐在轮椅上的白秋视而不见,问都不问一句。连忙道:“外面冷, 赶紧进来吧。”
    白锦微微抬头。
    站在他身边的林咎了然, 走到白秋后面,推着轮椅缓慢上楼。
    沈长清的家可以用富贵来形容。
    酒店都没有这么亮。
    巨大的吊灯闪的眼睛发疼。
    白锦同沈长清走在最前面, 说是生日宴,也是商人的名利场。酒杯摇晃,数不清的人朝着二人走来, 打招呼敬酒。
    男人回头, 少年乖巧的坐在轮椅上,看的他手指有些痒,忍住揉头顶的欲.望:“你自己可以吗?哥哥去谈生意。”
    白秋:“可以的。”
    “那就好。”
    白锦又叮嘱林咎照顾好白秋, 才不放心的跟着沈长清离开。
    “您想去哪?”
    林咎低声询问。
    “去吃点东西吧。”
    白秋四下张望, 林咎应声,推着少年往前走。邹尘没跟在沈长清身边,不知道去忙些什么, 少年无趣的坐在轮椅上, 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
    哈欠打了一半。
    停住。
    万宁和许清在前面。
    “走。”
    白秋在这一瞬间, 突然和沈长清共情。
    想必沈长清看见他时的心情, 就是现在这样的。
    少年果断道:“我们走……”
    “白秋哥。”
    许清眼尖的瞧见他, 微笑着道:“好巧,白秋哥也在这啊。”
    白秋:“好巧。”
    万宁也转过身,他笑着同白秋打了招呼,小声的和许清说了些什么,整了整领带,迈开步子,路过少年身边时微微低头。
    浓郁的烟味也随之扑面而来。
    “怎么了,看见我就想走?”
    白秋神色微变。
    万宁满意的看着少年的变化。
    “呕。”
    少年在万宁的目光中,脸色难看的干呕了一声。
    林咎迅速递上手帕,白秋虚虚的擦了擦嘴,满脸歉意的道:“不好意思呀万宁哥,你可以稍微离我远一点吗。”
    他欲言又止。
    “您身上的烟味……有点臭,我闻不了。”
    万宁:“?”
    他臭?
    男人嗅了嗅,只能问到昂贵定制香水的味道。
    “腿不好,鼻子也跟着不行了?”
    万宁冷笑一声,觉得自己好声好气跟少年说话,就是自找没趣。
    “香水是很好闻。”
    白秋轻声道:“只是万宁哥烟抽的太久,这种味道已经渗进骨髓,香水掩盖不掉。”
    他在骂他。
    万宁脸阴沉一瞬,又恢复正常。
    这么多人看着。
    “说的也是,你也一样。”
    他丢下这句话,不再看白秋,理了理衣服,和林咎擦肩而过。
    林咎推着轮椅的手微微攥紧,又松开,低声:“万总慢走。”
    万宁连音都不回。
    男人的身影越来越远。
    许清才走近,担忧的道:“白秋哥这是和万宁老师吵架了吗?”
    “是有什么误会吗?万宁哥……万宁老师他人真的很好的,要是有什么误会,我可以替白秋哥去跟老师解释。”
    白秋笑着微微摇了摇头,他目光落在餐桌精致的甜点上:“草莓蛋糕看上去很好吃。”
    “我帮白秋哥拿吧。”
    许清自告奋勇的端起盘子,踮脚夹了一块蛋糕递给少年,关心道:“白秋哥的腿是怎么了?”
    白秋接过蛋糕:“多谢。”
    许清也不是真心在意少年的腿。
    白秋不回答,他便不继续问,退到旁边选了些喜欢的食物,还没来得及吃,染着红毛,满脸桀骜的青年溜达过来。
    红毛下巴一扬,对着许清:“喂,那个服务员,给我拿两块蛋糕。”
    服务员。
    许清身子一僵。
    他穿的是万宁准备的衣服。
    颜色浅淡,面料微硬,版型老旧。
    男人略带歉意的点烟,说没有其他衣服,让他先穿这件。
    没有?
    怎么可能。
    许清还是接过了衣服。
    万宁不怀好意,他也另有打算。
    “我不是。”
    他怯弱转身,漂亮的手指交叠:“我,我不是这的服务员。”
    红毛:“哦。”
    “那你帮我拿俩小蛋糕。”
    红毛催促着:“快点。”
    这可是他好不容易讨好到万宁的机会,方才男人居然纡尊降贵的同他搭话,问他能不能帮忙,让服务员拿两块蛋糕过来。
    红毛个子有些矮。
    够不到最上层。
    他一眼就看到站在柜子旁的许清。
    少年没动,他咬紧下嘴唇,倔强的抬头重复:“我不是服务员。”
    “不是就不是呗。”
    红毛骂了一嗓子:“磨磨唧唧的真他妈的费劲,不拿就让开,少挡老子道,大晚上就碰见一个傻子一个瘸子,可真晦气。”
    他一把扒拉开许清。
    少年踉跄两步,撞在尖锐的玻璃桌角上,划出一道血痕,他忍不住痛呼一声。
    看热闹莫名其妙躺枪的白秋:“……”
    少年为自己正名:“我不是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