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仇康看着宁惟玉轻佻傲慢的模样，恨得牙痒痒：“宁惟玉，看到我现在这样，你是不是很得意？”
    宁惟玉平淡地说：“说实话，其实没什么成就感。”
    “……”仇康气得面容有些扭曲，拳头捏得嘎吱嘎吱响，但一想到那天被宁惟玉暴打的情形，又有些心梗。
    宁惟玉身旁，殷商微眯起眼打量了一下仇康，往宁惟玉面前挡了些。
    “如果你只是来采访我的感受，那也没什么好说的。”
    反正迟早要解决掉的。
    宁惟玉没有和仇康对线的兴趣，说完这句话，兴致缺缺地拉着殷商就要离开。
    几米外，仇康不知道被戳到了哪根神经，整个人暴怒起来，而在他暴怒的几秒，他的脑海里忽然有一瞬针扎一样的刺痛。仇康低低地吼了一声。
    他的背后，隐约能看到有一条细长的软体物体的黑影一闪而过。
    宁惟玉眼睛睁大了些，想要看清那是什么，但一眨眼，那道黑影就消失不见。
    与此同时，殷商的瞳孔变成竖瞳，阴沉地盯着前方。
    几秒后，仇康红着眼睛忽然冲上来，做出了一个推人的预备动作。
    目标不是原著中的殷商，而是宁惟玉。
    “给我兑一瓶力量增益药剂。”宁惟玉当机立断，吩咐系统。
    说话间，仇康已经怒吼着冲过来。即将接触到宁惟玉的时候，他的速度忽然加快几倍，眼见着就要推过来。
    背后是十几层的音符阶梯，秋日的寒风呼啸而来。
    宁惟玉手握增益药剂，眉眼锐利冷淡，丝毫没有慌乱。
    下一秒，做好准备迎接危险手撕困难的他却被人牢牢地抱进了怀里。
    ——殷商抱着他避开仇康的冲击，轻盈地跳跃几次，平稳地落在了平地上。
    近十米的直线距离在短短几秒之内完成，他们俩完好无损地到了地面。
    宁惟玉有些恍惚。
    原著中的危机居然就在这种阴差阳错的理由和情景下发生了。
    不，说是危机不恰当，殷商并没有和原文描述的那样受伤，只是好像……进入了一种奇怪的状态？
    他抬头看向殷商。
    刚刚做出了几个高难度动作的殷商连大气都没喘一下，只是沉着脸色，冷冷地看着仇康。
    殷商周身的气压极低，而他本人像是艰难压着某种浓烈翻滚的情绪，满是危险的意味。
    推人失败的仇康则是被自己的力道带得往前俯冲几下，几乎是从上面滚下来的。
    宁惟玉收回落在殷商身上的目光，俯视着推人未遂的仇康：“你知道吗，几个月前，我刚刚送了几个人渣进去。”
    “你已经成年了吧，你猜，你会不会和他们一样？”
    “不可能！以我家的势力，我怎么可能会那样！”
    仇康梗着脖子应完，忽然一个激灵，像是刚刚从方才的状态回过神，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手。
    “怎么会……！”
    “哥哥，别看。”
    殷商伸手捂住宁惟玉的眼睛，冷眼看着差点泄露非人类秘密的仇康被规则噤声惩罚。
    啊，不知道哥哥刚才有没有被吓到。
    ……
    吓到自然是没有被吓到的。
    宁惟玉被殷商捂住眼睛的那几秒里，只是有些疑惑，刚才这两人到底是怎么做出那种高难度动作的。
    还有就是那个黑影……到底是他眼花了还是怎么着。
    此时，几人又一次到了行政楼。
    不过这一次的性质远远比之前的严重。
    尽管音乐楼门前的监控莫名其妙变成了一片雪花点，根本看不清当时发生了什么，但系统提供的资料太过详细，把仇康做过的各种恶行都总结了出来。
    校园霸凌，打人，赌博，和未成年发生性.关系……
    若不是系统动用穿书局力量整理出来了被掩盖的证据，宁惟玉都不知道仇康做过这么多恶心的事。
    就像原著中的原主一样。
    这回就算仇家有钱有势也没用，仇康很快被押带走了。
    瑟瑟寒风里，宁惟玉隐约还能听到仇康不甘愤怒的吼叫，在夜晚的校园里格外清晰。
    今晚的事情对宁惟玉极具冲击力。
    他默然了好一会，忽略掉炸开锅的学校论坛，问殷商：“你是怎么做到连续跳好几次的？还有，你刚才有没有看到什么东西？”
    殷商答非所问：“哥哥，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他一边说着，一边轻柔地抚了一下宁惟玉的侧脸。
    殷商看着眼前的人，不动声色地深呼吸一下。
    刚才见到仇康冲向宁惟玉的时候，他的心脏就猛地抽疼起来，某种失去心爱之人的怆然感忽然涌上心头，平日里压抑着的力量也在瞬间变得不可控制。
    那样强烈的悲伤的感觉，他明明没有经历过，可那一瞬间就像是他亲历过那样，清晰又苦楚。
    当他将宁惟玉牢牢抱在怀里的时候，那种悲怆才消退了些。
    “……”
    宁惟玉避开殷商的动作，如实回答道：“刚才在音乐楼好像有点头疼，现在没什么感觉了。”
    说起来有些奇怪，在音乐楼看到那道疑似黑影的东西时，他突然有些头晕，太阳穴也隐隐有些疼痛。
    但一眨眼，疼痛感又消失不见，仿佛和黑影一样都是他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