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
    周围几个男生看着这两人开始旁若无人地说话，心里又憋屈又愤怒，偏偏被恐惧感包裹着，动弹不得又说不出完整的话。
    那阵脚步声很快到了现场。在系统提供的完整录像以及宁惟玉的背景加成下，人来的很全，教导主任班主任保安心理辅导老师全都过来了，连正在食堂吃饭的副校长也跟着过来了。
    这是殷商从来没有见过的大仗势。在此之前，好像每一次遇到这种问题，处理方式都是和稀泥。
    花墙后面这块昏暗的地方瞬间变得极其拥挤。
    “先出来！”教导主任老刘指挥着这群人到外面明亮的地方。
    难枫保安大叔虎视眈眈地盯着那三个男生，防止他们再做出什么事情。
    宁惟玉放慢步子，等曹钜跟上来，观察了一下他的情况。
    小胖同学眼里还是泪汪汪的，情绪看上去倒算是勉强稳定了，就是还有些呆愣。
    平静下来的宁惟玉在心里反省。或许刚才的话对曹钜来说有些太锐利了。
    宁惟玉闭了闭眼，问曹钜：“你会不会觉得我刚才很凶？”
    曹钜慢半拍抬头，反应了几秒宁惟玉在说什么，疯狂摇头：“没没没有！”
    “真的？”
    “真的！”曹钜说得很认真。
    他说的确实是实话。
    他知道，宁小少爷的性格就是这样，肆意张扬，受不得委屈，所有的欺□□骂在他那里都不会有作用。
    是他羡慕又向往的活法。
    而宁惟玉这样锐利的风格，恰好破开了他心里被自卑缠绕的枷锁。
    曹钜看着宁惟玉，吸了吸鼻子，差点又要哭了：“谢谢你。”
    ……
    那三个男生被这个迅速走向正道的发展弄得懵了一会，随即反应过来，大喊大叫。
    “让开，我们没做什么！是宁惟玉在造谣！不信你问那个胖子！”
    “干什么！这几个人说什么你们就信了？宁惟玉之前也不是混账，凭什么信他不信我们？又没有监控，你们怎么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早就收到系统举报录像的几位老师眼神微妙。
    这几个家伙欺凌同学不算，信息也挺闭塞的。
    “你们路数怎么都一样啊？”宁惟玉想到之前仇康带人围堵殷商的事情，嗤笑道，“又要欺负人，又不敢在光下。知道避开监控，也清楚自己见不得人？”
    其中一个男生手指捏得咯吱咯吱响，挥起拳头：“你也说了没有监控！”
    谁说没有监控的。当他家系统是死的吗。
    宁惟玉耸了耸肩，看向几位老师，无辜道：“老师，他想打人哦。”
    他话音落下的同时，那个男生就已经被学校保安按住了。
    “这位同学，现在还不知道反省自己的做法吗？”平时温和慈祥得宛若弥勒佛的副校长沉下脸，“我们有完整的视频录像，宁惟玉同学没有造谣。”
    “……”
    一行人从校道绿化带到了行政楼。这时候，正是学生们吃完晚饭回宿舍回教室的时候，路上熙熙攘攘的，大家都带着好奇和疑惑看向他们。
    曹钜原本被大众的目光看得心慌，但瞄到面不改色坦坦荡荡走在前面的宁惟玉，又忽然定了下来。
    行政楼的大办公室里。
    教导主任给受惊的曹钜倒了一杯热茶，拍了拍他的肩示意他放轻松。
    副校长沉着脸扫了一眼那几个男生，回过头询问当事人：“曹钜同学对吧？这几个同学是一直有欺负同学的行为，对吗？”
    被心理辅导老师安抚了一路的曹钜深呼吸一下，鼓起勇气小声说道：“对。他们一直这样欺负同学，很多次了，除了我，还有别的同学也被欺负过。”
    “我……我希望他们可以受到惩罚。”
    *
    宁惟玉陪着一行人在行政楼待了一个多小时。确认完所有细节以后，曹钜被心理辅导老师带去疏导，而那几个男生被留下。
    至于宁惟玉，则是作为事件目击者和见义勇为的同学，被夸的同时还被批评了几句用拳头解决问题的风格。
    “知道了知道了，下次一定先叫你们。”宁惟玉敷衍地朝副校长挥了挥手，拉着殷商离开行政楼。
    出来的时候，晚自习时间已经过半，行政楼附近一片安静。
    “我不想去教室了。”宁惟玉打了个哈欠，“我回宿舍，你要去哪自己去。”
    殷商没说话，只是跟在宁惟玉身后：“哥哥，你还没吃饭。”
    “不吃了。”
    打完架又跑了这么一趟，宁惟玉累得只想回去睡觉。
    殷商没再劝，只是一路陪宁惟玉回到宿舍。等小少爷进了浴室，立刻转身出门。
    宁惟玉并不知道他家小弟的意图，听到关门的声音，只是当殷商勤奋好学回去上晚自习或者去图书馆了。
    他现在的人设自由度提高到了50%，打架已经不会再有那种虚弱debuff，但是由于体质原因，还是像叠了半层的debuff那样疲倦。
    宁惟玉泡在热水里昏昏欲睡，最后还是被敲门声唤醒。
    “哥哥？你洗了很久了。”
    宁惟玉慢吞吞地穿好睡袍，走到客厅。茶几上放着一盒刚做好的无骨清蒸鱼和糖醋排骨，还有一碗热汤。
    “打完架还是不要吃烤的东西比较好。”殷商看着他拿起筷子，“我买了清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