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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当老实人穿成渣受[快穿]

    沈离第一次戴上这同心结手链便迫不及待跑到江寄舟那边炫耀:“这是我无相爹爹编了好几日,送我的定情信物。唉,没想到我无相爹爹平时闷声不作响,居然这样爱我,好烦哦。那个,你跟尊上呢?你们有定情信物吗?”
    江寄舟:“……。”
    他唇瓣浅浅动了动,还是把那句“我跟尊上腕骨上还有情侣款青黑疤痕”憋了回去,毕竟这听起来好像一点儿也不浪漫。
    不过无相佛修还会手工活这点,蛮让江寄舟出乎意料。
    他看起来就感觉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如今也算是遇到个克星,被拉进凡尘了。
    …
    “你在想什么?”
    江寄舟恍惚回神,他对上那倚在软塌边的人,青年漫不经心托着额头,目光却是紧紧望着他。
    他在不安。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江寄舟跟妖王同归于尽回了主神公司,又因为时间流速原因,隔了百年回了这个修真界小世界时,江寄舟只要出趟门回来就经常能看见这个眼神。
    好像江寄舟随时会消失逃走似的。
    他变得很谨慎,有个上个世界的前车之鉴,甚至不敢有所疯狂的过激举动。当然,这不包括夜里床上某些时候。
    而江寄舟仿佛不经意间就能抚平他眸里的执拗不安。他缓缓走过去,坐在略显孤单的软塌边,紧紧握住了青年的手,然后开始听沈离这个话匣子,跟妯娌唠嗑似的抓着他们说话。
    沈离聊了会儿江寄舟的道侣仪式,但其实都是纸上谈兵,实际上是无相佛修在准备,毕竟沈离连前些年他跟无相佛修的道侣仪式都没搞清楚呢。
    说累了,沈离昏昏欲睡,趴在僧袍人膝盖处睡了过去。无相佛修低头理了理他翘起一缕可爱的发丝,动作温柔到不可思议。
    还没等无相佛修道别,顾北辰便微微拂袖,门外响起“啪嗒”开门声。
    “不送。”
    他们两位大长老相处向来简洁,无多余废话,无相佛修便颔首走了出去。
    江寄舟望着他直挺稳当抱着人的背影,真心实意道:“无相佛修真是个至情之人,用情至深。”
    身侧人嗤笑一声:“疯狗罢了,你还欣赏?”
    江寄舟转头看他,发现顾北辰面上懒散,只是眸里有戾气。他愣了愣,然后俯身去抱他亲他,声音里有欣悦笑意:“顾二少爷,您吃醋啦?”
    自从恢复记忆,他不喊帝邱也不唤尊上,就很固执叫“顾二少爷”,他觉得这是两人一切的起点。很显然,顾北辰也明白他心里所想,每次听见,低沉冷淡声线都会柔和几分。
    “我怎么可能吃醋唔……”顾北辰被叼住脖颈敏感处,闷哼一声,下意识抬手抵在他胸口处,却是没动作,说来也是好笑,渡劫期的修士,竟然推不开他一个小筑基。
    察觉他纵容,江寄舟立刻顺着竿儿爬,握住他的手,抬到唇边,一下一下轻啄他腕骨疤痕处,哪怕顾北辰轻轻推开说“你的牙齿刮到我了”,唇角也还衔着清浅笑容。
    “您骗不过我,您就是吃醋了。”他这样直白又笃定着,带着很高兴的语气说。
    顾北辰盯着他亲红了的唇瓣,喉头滚动两下,不置可否。
    江寄舟这人吧,鲜少主动,一主动,就要命。
    最后坐在他身上喘息,顾北辰保有一丝清明,揉他温度很烫的脸,倏忽说:“无相佛修偷偷给沈离下了情蛊。”
    受术者会在蛊虫作用下,死心塌地爱上施术者,且一生一世不离左右,如果有一方变心,两者都会受情蛊啃食而死。这是个外人看来极其扭曲而病态的巫术。
    为什么突然说这个?
    江寄舟动作一顿:“沈离知道吗?”
    顾北辰脊背绷直,他黑眸揉碎了糜烂的光:“你动动。”
    好吧。
    江寄舟忍着腰酸,任劳任怨继续,顾北辰也继续轻轻道:“他知道,但他装作不知道。”
    如晴天打雷,江寄舟沉默良久,不知如何反应。
    沈离心甘情愿,甘之如饴。
    江寄舟有种意料之外,又情理之中的感觉,毕竟他也能察觉,沈离因为以往被抛弃当质子的经历,骨子里残留下了极强的占有欲和控制欲。这是掩饰不住的。
    “施术者也要用情至深,以命饲蛊,要是变心,就会尝到比受术者千百倍的啃食之痛。”说到这儿,顾北辰低眸,神情幽沉。
    江寄舟还在想沈离他们的事,没注意到。
    沈离愿意,至于无相佛修,他也一样,虽然现状很平和温柔,但谁也不会忘记他许久许久以前屠杀了整个佛门,甚至百年前他还是一位满手鲜血冷心冷情的佛修。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江寄舟恍惚想通,就有了新的疑惑——
    此刻顾二少爷跟他说这个做什么?
    当他望进那双比往常更漆黑的眼眸时,江寄舟细细咀嚼着他那些话,回过味来了。
    “您也想种情蛊吗?”他有些茫然。
    顾北辰低低“嗯”了声,甚至连动作都停了下来,只剩下胸膛轻轻起伏,呼吸:“你愿意吗?”
    交付生命,如若背叛,便两败俱伤,决绝而赴死难。
    这听起来真是个亏本买卖。没一个聪明人想在自己身体里养个蛊虫玩儿。
    江寄舟却只是思考几秒,便抬起头来,没有问情蛊的后遗症,也没有问为什么,只是很单纯地问:“这样,您能高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