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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黑莲花[快穿]

    说白了,就是故意刁难劝退。
    他还留恋着独身时的自由, 没有做好要为某人完全收心的打算。
    可当昆仑不知通过什么手段, 将一枚玉蝉奉到他眼前时,莲华终于无法食言, 面对着少年又一次的表白, 平静而又恍惚地接受了他。
    虽然那枚玉蝉的作用,并不能真正使人起死回生, 而是吸来天地灵气, 在死者的体内凝聚出崭新的魂魄, 使人恢复生机, 活动如常。
    过程类似于人界的夺舍, 但又有些不同。
    夺舍的魂魄与本体不符, 迟早会产生排异反应。如果外来的魂魄不离开, 躯壳就将分崩离析。
    但玉蝉炼出的魂魄, 却是与本体完美契合,可以长久地支持躯壳运行。同样的,由玉蝉而生的魂魄一旦不再被存放于躯壳之中, 也会枯竭而死。
    严格意义上来说, 莲华是有理由可以拒绝昆仑的。
    但他没有这么做,也正是那时候他才惊觉, 自己并不想这么做。
    看到这里,就连无常也不由生出了惋惜。
    结局如果停在此处,那便是相当引人遐思的美满。
    穷小子终于抱得了美人归, 不动凡心的仙人终于开了窍,相爱的人终于幸福地生活在了一起,从此过上了省略无数字的没l羞l没l躁的生活。
    可惜命运跌宕起伏,往往不成l人之美。
    可惜相知、相守、相爱的结局,总是两看相厌、相忘于江湖。
    在确认关系之后,他和昆仑做遍了爱人之间能做的事。
    也在某次收场,昆仑汗涔涔地抱住他,将头埋在他的颈窝,第无数次执着不懈地问道,“结契吗?”的时候,鬼使神差地答了句,“好”。
    ——普通人谈恋爱的终点,也不过是结婚。自己这么做,也算是对得起少年的一片真心。
    当他说出那个字时,昆仑立马就像是疯了一样,激动难耐地口勿住了他的唇。
    莲华的气息还未完全平复,便被他拉进了下一个漩涡。
    他艰难地往上挺着月要,在理智的底线彻底被攻打崩溃之前,断断续续地笑问道:
    “不是说好……啊、要等我一万年的么?”
    回应他的,是昆仑闷着声、恶狠狠的丁页弄:“……=等不及了。”
    少年如愿以偿,像是条闻着了肉味的狗,将他好不容易才得来的宝贝,翻来覆去又啃了一遍。
    精力旺得无处发泄,还一边动作,一边不停地逼问莲华,从今往后应当改口叫自己什么。
    直到莲华哑着嗓子哭着求饶,对着不知比自己年轻多少岁的昆仑,颤颤巍巍地喊出那个舌甘腻又羞月止的称呼,才大发慈悲地把人放过。
    事后又满脸愧疚地替莲华揉着腰,殊不知一脸春心荡漾的傻笑早就暴露了他的邪l恶。
    叱咤情场、在撩人一事上永远游刃有余的莲华终于翻了车,见识到处男开l荤有多可怕,从此后改过自新,拒绝挑起任何有可能令气氛发酵的话题。
    结果就是昆仑憋了好一阵的存货,又在下一回让莲华体会到了什么叫变本加厉。
    就在他被半哄半强迫地解锁了不知第几个利息之后。
    某个雨后的清晨,他在人界住处的屋门忽然被敲响。
    结契之后,莲华便离开了天界,和昆仑四处游历,度蜜月似的。
    莲华喜欢凡间的热闹,又不喜欢浊世的喧嚣,他们便在江南建了一所宅邸。移步换景,曲径通幽,很是别致。
    昆仑今早提前离开了,是去替他排队买巷口热腾腾刚出炉的,最抢手的汤包。他不该这么早回来,就算没带钥匙,也没理由进不来屋门。
    莲华一头雾水地推开沉重的大门。
    朱红色的门外,玄螭站在青石板街前。眼眶通红,衣衫湿透,银发一丝一缕地贴在苍白的鬓边,竟像是淋了一夜的雨。
    他怀抱着一坛酒,看着莲华身上或浅或深的痕迹,抿唇不语。
    莲华这才意识到尴尬,将还没来得及整理的、松松垮垮的衣襟往上拉了些,支吾道:“……你怎么找到我的。”
    这段时日里,他和昆仑结契的消息早就传遍了三界上下。抱头痛哭的人有之,上门贺喜的人有之,不敢置信于是死缠烂打的人也有之……琉璃天宫的门槛险些被踏平,莲华不堪其扰,也因此搬来了人界。
    但这些人里,惟独没有玄螭。
    身为曾经最好的朋友,莲华很想听听玄螭对于昆仑的评价,也想得到对方的祝福。
    但回想着玄螭那天在虞渊的极端反常,又不敢再去刺激他。
    无论出于哪种立场,莲华都很想回地狱道去看看他。但每次一打起这个念头,都立马会被昆仑察觉,然后不着声色地想出各种各样有趣的事,将自己的注意力支走。
    拖的久了,便搁置了下来。恰好玄螭那里也没有一点回应,莲华只当他释然了,便不去再打搅他。
    却没想到,玄螭竟然会主动地找上自己。
    “昆仑不在吗?”
    玄螭垂下了眼,局促地望着凹凸不平的地面,小声道。
    莲华“嗯”了一声。
    玄螭又问:“你和他在一起,开心吗?”
    莲华摸了摸鼻子:“就……还好吧。”
    “是吗?”玄螭自言自语似的,“我昨晚听见了……你们应该过得很好。”
    莲华也不知道他具体听见了什么,但他和昆仑之间做的无非就是那几件事,往哪想都不是纯l洁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