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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偏执总裁他不当了[穿书]

    江敛的声音低缓有序,纪眠竹也听的认真,心下跟着不住思索,垂着眸子连自己正端着碗都忘了,小勺在瓷碗边缘不住倾斜,差点掉出来,还是江敛眼疾手快,从纪眠竹手里拯救出来还剩大半碗的热汤,避免了热汤倾洒一地的惨事。
    手里的碗被人端走,纪眠竹也没在意,依旧垂着眼思索着。
    如果将小说结尾作为一种不怎么负责任的依据,那么纪云川这些天对自己的出手目的大约就是自己手里的纪氏。他野心勃勃,处心积虑,想要自己一无所有,想要纪氏更换主人,哪怕纪氏在自己手里被搞垮,到他手里只剩一个空架子也在所不惜。
    这样看来,他这个名义上的堂叔更像是一个理智的疯子,用儒雅的外表伪装自己,算计着摧毁一切。
    可若是如此,对方对名利财富应当不是很看重才对,仅仅是为了一个纪氏千方百计的来针对自己,让纪眠竹总觉得还有哪里不对。
    他将白天发生的事情又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想到奉茶过后纪老爷子对他说的话,纪眠竹脑海深处忽地闪过什么东西,让他陡然间睁大了眼睛。
    纪家家主!
    要是纪云川从头到尾想要的只是纪家家主之位呢?
    现在的纪家家主还是纪明堂纪老爷子,但是作为老爷子的唯一一个亲孙子,纪眠竹继承这个位置理所应当,包括纪氏,从一开始就是属于纪眠竹的东西。但若是纪云川不甘心也想要的话,纪眠竹的存在就变成了眼中钉肉中刺,他活着纪云川便没有可能,所以这段时间发生的一切都是纪云川为了达成他那个目的而动的手段。
    从开始时的精心算计,到后来的狗急跳墙危及生命,其中转变的原因大约就是纪云川察觉到自己正常了,老爷子放心了,打算正式交出家主之位了。
    毕竟最开始老爷子不放心的原因是原主太过阴沉偏执,家主之位交到他手里可能会是一场灾难。但如今纪眠竹过来之后,这些问题也就不再是问题。
    这些东西在纪眠竹脑子里闪过,越来越清晰,让捋明白纪云川动机的纪眠竹惊喜地拍了一把床铺,转头就要与男朋友分享,却在将要说话的那一刻感到唇边被怼了个什么东西。
    “我觉得......”
    他低头一看,是一勺补汤,很漂亮的颜色,带着馥郁的香气,瞬间勾起了纪眠竹的食欲。他张开嘴,一口喝掉了。
    “好喝吗?”江敛注视着纪眠竹喝汤的举动,敏锐察觉到了对方咽下时眯了眯眼睛的小细节,于是又给他舀了一勺送到唇边,还特别有心机的勾动对方继续说话,让对方发现不了自己这个举动。“你觉得什么?”
    纪眠竹瞬间就从汤真好喝的思路中走了出来,双手撑着床铺凤眸晶晶亮的和自家男朋友分享自己刚刚想明白的东西。当然,他一边说着还一边喝着江敛见缝插针送过来的汤,刚刚讲完的那一刻,大半碗汤也见底了。
    江敛瞧着纪眠竹被润的漂亮非常的嫣红唇瓣,满意的将空碗放下了,瓷碗接触小茶几,发出了当啷一声轻响。
    “你的这个堂叔还真有想法,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家主头衔忙活了这么多年。”江敛抽出一张纸巾细致的擦了擦纪眠竹的唇畔,冷着声音点评道:“蠢货。”
    顶了这么多年江家私生子头衔的江敛不是很明白这类人的想法。若是他,他大概会隐忍蛰伏几年,不过并不是为了将自己头上顶着的头衔换掉,他只会一脚踩碎整个江家,就像他一早做的那样,江家早就翻不起花了,不值得他再去施予一个眼神。
    所以,外人眼光和头衔这种东西,向来不是江敛所看中的,他比任何人都要狠,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
    但有的东西,遇到纪眠竹之后就变得不一样了。
    江敛想着自己醒来前自家宝贝说的话,陷入了沉思,婚礼他必须要,纪眠竹丈夫的这个头衔他也要。
    最好还是高调一点的那种。
    纪眠竹不知道男朋友已经暗戳戳想着他们俩之后的婚礼该在哪举行了,他在听完江敛一针见血的点评后跟着应了一声,随后一张好看的脸蛋微微严肃起来。
    “就算他是我的堂叔,但是做出了这种事情之后就不必顾念情分了,我会将这件事情尽快处理好。”
    江敛目光温和,捏了捏眼前人的脸颊。
    “好,都交给你来做,我的手里还有一些其他的证据,应该也能发挥一些作用,等会让我的人交给你。”
    纪眠竹郑重的点点头,目光一垂,忽地看见了小茶几上的空碗,顿时一愣。
    补汤是想给江敛补补身体的,但谁知他们俩刚刚说起正事,自己就忘了这件事,一碗汤江敛只喝了三分之一,剩下的那一大半全被江敛接手,不知不觉间进了他的肚子里。
    纪眠竹有些懊恼,但所幸叫的汤分量足够大,够他们俩喝的,哪怕再来两碗都足够。于是他又赶忙再盛了一碗,抛开那些烦心事专心投喂着眼前人。
    “来,张嘴~”
    江敛很听话,顺着纪眠竹的话张开唇瓣。他把自家宝贝喂饱了,现在反过来被投喂就更加开心,于是半躺在床上,享受着纪眠竹难得的乖软。
    “晚上你要回去吗?”
    饭后,江敛看着纪眠竹把东西收拾好拎到一旁,忽地冒出一句疑问。依旧是沉冷冷的声线,听不出来什么,但纪眠竹却敏锐感觉到了对方语气之下的意味。明明是不想他离开的,偏偏不说出来,非要问他晚上回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