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午膳, 陆怀鸩正在钻研一本剑谱, 一旁翻着话本的谢晏宁却突然凑到了陆怀鸩的耳侧,吐气如兰地道:“我们来白日宣淫吧。”
    陆怀鸩自然不会拒绝谢晏宁的邀请, 但因谢晏宁对于此事愈发吃力, 俩人最近甚少做到最后。
    不待陆怀鸩作答,谢晏宁已抬手挑开了陆怀鸩的衣带, 并不轻不重地亲吻着陆怀鸩的面颊。
    陆怀鸩乖顺地任由着谢晏宁轻薄, 待得自己身无寸缕, 才将谢晏宁抱上了床榻。
    谢晏宁衣着齐整, 宽大飘逸的绸缎遮掩了大半的肚子,可衣衫一被撤去, 他怪异的身体便暴露无遗了。
    他垂着双目问陆怀鸩:“我现下的身体是否会让你失去兴致?”
    “你何以有此问?”陆怀鸩从谢晏宁的额头起, 吻至谢晏宁的肚脐, 方才恍然大悟地道,“你认为我嫌弃你,才故意邀请我白日宣淫?”
    “我并不怕你嫌弃我,我只是单纯地觉得这样的身体不足以引起你的兴致。”谢晏宁从不妄自菲薄,但面对一日一日渐大的肚子,面对不像之前般缠着他的陆怀鸩,不安无可避免。
    谢晏宁难得显露出来的些微脆弱教陆怀鸩心疼难言,陆怀鸩轻柔地亲吻着谢晏宁肚子,郑重地道:“我心悦于你,无论你的身体是何模样都足以引起我的兴致,但是……”
    他有些不好意思:“但是我有时会觉得自己是不是禽兽不如,你明明辛苦地孕育着我们的宝宝,我却想你与你彻夜不休地耳鬓厮磨。”
    “食色性也,并非过错。”谢晏宁坦白地道,“你是出于体谅,然而,我却颇为空虚,是以,才邀你白日宣淫。”
    “我喜欢与你白日宣淫。”陆怀鸩又将谢晏宁从肚子亲吻至足尖,方才解去了谢晏宁的衣衫。
    陆怀鸩何尝在白日瞧见过谢晏宁现下的身体,登时红了双目。
    谢晏宁的肚子上俱是凸起的筋络,如今仅仅过去了六月,离生产尚早,不知再过三月,这肚子会变成何等模样?
    谢晏宁主动地道:“由我在上头吧?”
    陆怀鸩当即同意了:“稍待。”
    良久,他徐徐地收回了三指,继而躺下了身去。
    谢晏宁的头颅高高地仰着,因为肚子的遮挡,他无法全然看清谢晏宁的面容。
    从谢晏宁身上滚落下来的热汗纷纷坠落,烫得很。
    他扶着谢晏宁起伏的侧腰,腰线臃肿。
    谢晏宁的身体日渐沉重,正承受着他难以想象的辛苦。
    谢晏宁羽睫上盈满了汗珠,顿了顿,凝视着陆怀鸩道:“我是不是很重?”
    “不重,累么?”陆怀鸩将谢晏宁从身后抱起,让谢晏宁的双手勾着他的脖颈,又用双手勾住了谢晏宁的腿弯,而后下了床榻去。
    由于体重之故,谢晏宁一时间适应不了,又新鲜又快活又难受。
    这个姿势不会压到肚子,陆怀鸩一面缓缓地走动着,一面端详着谢晏宁,关切地道:“如何?”
    谢晏宁已然吐不出一个字来,仅颔首作为答复。
    陆怀鸩不舍得让谢晏宁过于劳累,堪堪一盏茶,便将谢晏宁抱回了床榻。
    谢晏宁躺于床榻之上,眼见陆怀鸩欲要抽身离去,遂一把圈住了陆怀鸩的腰身,挽留道:“再待一会儿。”
    “好吧。”陆怀鸩一动不动,只以手指梳理着谢晏宁汗湿的墨发。
    谢晏宁双目灼灼地盯着陆怀鸩道:“怀鸩如此厉害,我未及好好享受过,便怀上了宝宝,着实可惜。”
    陆怀鸩被谢晏宁夸奖着,害羞起来:“其实我不知自己厉不厉害,你喜欢便好。”
    “我很是喜欢。”谢晏宁猛然收紧,满意地发现陆怀鸩乱了吐息,方才放过了陆怀鸩。
    陆怀鸩命人送浴水来,这寝宫内的浴桶足够容纳俩人,他便一并进去了。
    谢晏宁昏昏欲睡着,灿烂的日光透过层层的纱幔,爬上了他的眉眼,使得陆怀鸩神魂颠倒。
    谢晏宁每一次的吐息,每一寸的眼波……皆能令陆怀鸩心生悸动,但最为令陆怀鸩心悸的便是谢晏宁毫不设防,全身心地依赖他的情状,尤其他们适才还……
    待他为谢晏宁沐浴完毕,谢晏宁已彻底地睡了过去。
    他低下首去,探出舌尖来,舔舐了一下谢晏宁眼下由羽睫洒下的阴影,甜蜜顿生。
    谢晏宁心悦于他,谢晏宁与他两情相悦,谢晏宁已为他所有了。
    每一回体认到这个事实,他都欢喜得迟迟无法平静。
    良久后,他的心脏才恢复了正常的跃动。
    八月十五,因为已服下了“相思骨”,谢晏宁一切如常。
    但即便一切如常,谢晏宁仍是与陆怀鸩纠缠了一番。
    沐浴过后,谢晏宁坐于桌案边,而陆怀鸩则去端了月饼、桂花酒以及桂花糯米圆子羹来。
    谢晏宁不及陆怀鸩嗜甜,便命厨子做了豆沙月饼、蛋黄莲蓉月饼、五仁月饼、金沙奶黄流心月饼、玫瑰月饼以及鲜肉月饼、云腿月饼、梅干菜月饼。
    其中豆沙月饼、蛋黄莲蓉月饼、五仁月饼、金沙奶黄流心月饼为广式月饼,而余下的玫瑰月饼、鲜肉月饼、云腿月饼、梅干菜月饼则为苏氏月饼。
    这些月饼之中有几样在这个世界颇为新奇,是厨子与谢晏宁一道做出来的。
    谢晏宁厨艺不差,但已好久不曾下厨了,且从未做过月饼,成品的卖相不差,不知口感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