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弹指点燃了蜡烛,瞧着影影绰绰的烛光,不禁觉得寂寞。
    幸好还有宝宝陪着他。
    他阖上了双目,自言自语地道:“此番过于冒险了,不知能否顺利。”
    他与陆怀鸩一般不安,但他明白不安并不能解决任何问题,即使怀抱着不安,他亦须得勇往直前。
    又过了一会儿,外头有足音渐行渐近——是陆怀鸩回来了。
    他下了床榻,方要去开门,房门已被推开了,紧接着,一道人影扑入了他怀中,以额头磨蹭着他的心口,撒娇道:“师尊,弟子回来了。”
    “欢迎回来。”他摸了摸陆怀鸩的发丝,又道,“快些去洗漱吧……”
    他尚未言罢,陆怀鸩又激动又害羞地插话道:“师尊,你想对弟子做什么?”
    他望住了陆怀鸩的双目,狭促地笑道:“怀鸩,你在想什么少儿不宜之事?”
    陆怀鸩摇首道:“不是师尊想对弟子做什么少儿不宜之事么?”
    谢晏宁正色道:“本尊是想让你快些去洗漱,洗漱罢早些歇息,明日我们便要启程去渡佛书院了,必须养精蓄锐。”
    陆怀鸩失望地道:“原来如此,是弟子误会师尊了。”
    谢晏宁暧昧地揉捏着陆怀鸩的一双唇瓣:“你想让本尊对你做什么?”
    陆怀鸩直白地答道:“弟子想让师尊与弟子颠鸾倒凤。”
    谢晏宁霎时面含春水,又听得陆怀鸩道:“要是宝宝已三月了该有多好。”
    他以指腹抵上陆怀鸩的舌尖,低声笑道:“你原来如此迷恋于本尊。”
    陆怀鸩本能地舔舐着谢晏宁的指尖:“嗯,弟子甚是迷恋于师尊。”
    谢晏宁从指尖起一寸一寸地发软着,眼波更是潺潺如水,铺洒于陆怀鸩身上,诱惑道:“你不做些什么么?”
    陆怀鸩抬起双目,询问道:“师尊想让弟子做些什么?”
    谢晏宁故意以指甲剐蹭了一下陆怀鸩的舌面:“只要不伤到宝宝,本尊任凭你处置。”
    话音未及落地,他已被陆怀鸩打横抱起了。
    他伸手圈住了陆怀鸩的脖颈,被陆怀鸩抱着上了床榻,继而被陆怀鸩缠绵地吻住了。
    陆怀鸩贪婪地将谢晏宁吻得喘息不定,又将谢晏宁浑身上下的每一寸肌肤都尝遍了,方才餍足地道:“弟子心悦于师尊。”
    谢晏宁忍不住问道:“倘若你不心悦于本尊,可会心悦于于姑娘?”
    陆怀鸩困惑地道:“师尊为何要提及于姑娘?”
    谢晏宁理所当然地道:“于姑娘出身于流光斋,才貌难得,且……”
    他顿了顿:“且于姑娘对你颇有好感。”
    陆怀鸩并未发觉于琬琰对自己有好感,吃惊地道:“师尊是在戏弄弟子么?”
    “你这般吃惊做什么?”谢晏宁淡淡地道,“莫不是后悔了吧?”
    陆怀鸩不明所以:“后悔什么?”
    谢晏宁故作从容地道:“后悔并未去追求于姑娘。”
    “追求于姑娘?”陆怀鸩委屈地道,“师尊希望弟子去追求于姑娘么?师尊已对弟子厌倦了么?”
    “本尊不希望你去追求于姑娘,亦未对你厌倦。”谢晏宁又忐忑地道,“你后悔了么?”
    陆怀鸩凝视着谢晏宁,半晌,才后知后觉地道:“师尊难不成是呷醋了?”
    谢晏宁大方地承认了:“对,本尊呷醋了。”
    却原来,谢晏宁亦是会呷醋的,谢晏宁并不像其表现出来的那般从容。
    陆怀鸩笑逐颜开:“弟子并不后悔,于姑娘是否对弟子有好感与弟子何干?弟子心悦之人乃是师尊,永不更改。”
    第87章
    次日,即三月二十六,天未亮,陆怀鸩便赶忙起身为谢晏宁煎安胎药去了。
    虽然按医嘱谢晏宁仅需服用半月的安胎药,到三月二十三足矣,但陆怀鸩还是不放心,不放心孩子,更不放心谢晏宁。
    服用过安胎药后,谢晏宁只消不嗅到荤腥便不会呕吐。
    他赶在辰时前将安胎药煎好了,端至床榻边,将谢晏宁唤醒,并亲手将安胎药喂入谢晏宁口中后,才喂谢晏宁吃八珍梅。
    谢晏宁阖着双目,尚未清醒,迷迷糊糊地吃着八珍梅,吃罢一颗后,又由陆怀鸩为他穿衣。
    陆怀鸩昨夜于谢晏宁身上留下了一身吻痕,经过一夜的发酵,一枚枚的吻痕较新鲜之时艳丽了许多,被微弱的晨曦一笼,显得勾魂摄魄,尤其是隐秘之处的那一枚吻痕。
    陆怀鸩情不自禁地低下首去,复又覆上了这枚吻痕,过度的刺激瞬间惊醒了谢晏宁。
    谢晏宁双目含水,全无拒绝的余力:“你想如何便如何吧。”
    “师尊。”陆怀鸩唤了一声,继而跪于地面上,探首而入。
    谢晏宁一手隔着一层锦缎摩挲着陆怀鸩的后脑勺,一手捂住了唇瓣。
    但终究泄露了些许。
    陆怀鸩仰起首来,立于谢晏宁足间,并捉住了谢晏宁的右手。
    良久,谢晏宁直觉得掌心恐会被烫下一层皮来,忽有滚烫的岩浆骤然而至。
    岩浆一股又一股地覆满了掌心,更是将指缝挤得密不透风,紧接着,一滴又一滴地往下坠,于地面上印下了一个又一个呈放射状的圆圈。
    陆怀鸩取了帕子来,正擦拭着谢晏宁的手,突然被谢晏宁吻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