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怀鸩又缠着谢晏宁吻了许久,方才低下身去,吻上了谢晏宁的肚子。
    肚子平坦依旧,他将肚子好好亲吻了一番,又夸奖道:“宝宝今日并未欺负爹爹,真乖。”
    谢晏宁揉着陆怀鸩的发丝,道:“本尊已传讯于暗桩,让其去寻将上官公子卖入南风馆之人。”
    陆怀鸩侧首枕于谢晏宁的肚子上:“上官公子失踪将近一月,假设是从幕后之人处逃出来的,寻到那人恐怕并无用处。”
    “上官公子应当不可能是被幕后之人卖入南风馆的,要折辱上官公子多的是法子,不必将其卖入南风馆,且北洮城太过偏远了些,若为折辱而将其卖入南风馆,何不择一繁华些的城郭?好让全天下皆知上官公子沦落为小倌了。”谢晏宁叹了口气,“本尊认为上官公子大抵是自己逃出来的,后又不幸被卖入了南风馆。可惜上官公子现下一问三不知,不然,我们便能知晓幕后之人究竟是何人了。”
    “但若是上官公子当真是被幕后之人卖入南风馆的,弟子此举无异于将我们的行踪暴露了。”陆怀鸩担心地道,“我们不如立刻离开北洮城吧?”
    “这个可能性不高。”但谢晏宁仍是道,“随你吧。”
    陆怀鸩将随身之物收拾妥当,便与谢晏宁一道带着上官淩出了北洮城。
    北洮城向西六十里,有一个小村子,村中并无客栈,三人便在一户农户住下了。
    谢晏宁自从怀有身孕之后,便极易疲倦,一面打着哈欠,一面由着陆怀鸩为他沐浴。
    他半阖着双目,问陆怀鸩:“你认为是否能排除上官平便是幕后之人的可能?亦或是上官平故意牺牲上官公子演了这一出?”
    “弟子不知,弟子只知弟子如若去得晚一些,上官公子便要受辱了。”陆怀鸩将谢晏宁从浴水中捞出来,细细擦干后,抱到了床榻之上,自己才去沐浴。
    沐浴过后,他伸手拥住了谢晏宁,谢晏宁已是沉沉欲睡,却努力地道:“三日的期限已至,你不色/诱本尊么?”
    陆怀鸩歉然地道:“弟子无能,望师尊多宽限弟子几日。”
    “好吧。”谢晏宁埋首于陆怀鸩心口,话音堪堪落地,便已昏睡过去了。
    次日,谢晏宁收到了暗桩的讯息,刚过午时,暗桩便将将上官淩卖入南风馆之人带来了,其人果真一如老鸨所言,又矮又胖。
    暗桩一将此人放下,便守在了暗处,肉眼难寻。
    此人被五花大绑着,根本不知自己犯了何事,瞧着谢晏宁求饶道:“好汉,小的是何处得罪好汉了?”
    谢晏宁是初次被人唤作“好汉”,不禁失笑。
    此人见谢晏宁但笑不语,愈加惊惧:“好汉是为求财,或是为求色?”
    此人一点颜色也无,自己如何求色?
    谢晏宁陡然想起此人乃是一人牙子,自己若是求色,此人许会拐骗些貌美的少年供自己玩乐。
    他顿觉恶寒,恰是此时,陆怀鸩提着老鸨进来了。
    陆怀鸩听见了那人牙子问谢晏宁是否求色,心生不悦,将老鸨一丢,行至谢晏宁身侧,一把握住了谢晏宁的手。
    人牙子讪讪地笑道:“原来好汉已有人了,还是一世间难得的大美人。”
    除了谢晏宁之外,陆怀鸩不喜被人夸赞容貌,遂面无表情地指着这人牙子问老鸨:“可是此人将上官公子卖予你的?”
    老鸨惊魂未定,踉跄着从地面上爬起,方答道:“便是此人。”
    陆怀鸩又问上官淩:“可是此人将你卖入南风馆的?”
    上官淩不懂何为南风馆,但他记得此人,遂含混地道:“他要请我吃包子,我很饿,他将我带到了一处,还道那里的包子好吃,然后,他就把我丢在那里了。”
    陆怀鸩怒目而视:“可是如此?”
    人牙子辩解道:“小的见到这位公子之时,这位公子看起来将要饿死了,小的是不忍心好好的大活人被饿死,才为他指了一条明路。”
    “这条明路为你赚了多少银两?”陆怀鸩生平最恨将人逼入火坑之事,气得太阳穴突突地跳。
    眼前这大美人一副要吃人的模样,人牙子不敢不答:“一百两。”
    为让陆怀鸩平静下来,谢晏宁轻抚着陆怀鸩的手背,并压低声音道:“怀鸩,一切已过去了,你再也不是当年任人宰割的幼童了,你亦有能力救人于水火,昨夜,你不是救了一十六人么?”
    “师尊。”陆怀鸩唤了一声,而后,盯着人牙子道,“将一百两交出来。”
    人牙子并未随身携带那一百两,更不想将辛苦所得交出去。
    陆怀鸩一弹指,利落地打断了人牙子的左臂,并厉声道:“交出来。”
    左臂耷拉下来了,人牙子疼得面孔变形:“请公子随小的回户去取。”
    陆怀鸩命一暗桩随人牙子去取银子,又吩咐暗桩取回银子后,便将人牙子送官。
    至于老鸨,陆怀鸩将其威胁了一通,命其不准再开南风馆,便放其回去了。
    开设南风馆乃是一门合法的营生,纵然陆怀鸩恨极了,亦不可能令全天下的南风馆闭门歇业。
    陆怀鸩满心无力,抱着谢晏宁,不住地唤:“师尊,师尊,师尊……”
    第86章
    谢晏宁让上官淩自去歇息,后又一下一下地抚着陆怀鸩的背脊,安慰道:“怀鸩,待这一系列的事情解决,你可致力于扫平天下南风馆,以免再有人如红袖般受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