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一问过他们接下来的打算,给予了他们足够的银两,并叮嘱他们财不露白,小心保管。
    一众小倌俱是感激涕零,使得他又思及了红袖,假若当年有人同他一般能救出红袖该有多好?
    他并不以恩人自居,别过他们,便带着上官淩去见谢晏宁。
    谢晏宁大抵能猜到陆怀鸩做什么去了,乍然听见陆怀鸩的足音旁还有另一道足音,甚是疑惑。
    他本躺于床榻之上,当即披了外衫,前去开门。
    一开门,他竟是瞧见了上官淩,上官淩的气质与之前所见天差地别,仿若遭人夺舍了一般。
    陆怀鸩凑到谢晏宁耳侧,将原委一一道来,又请谢晏宁照顾上官淩,自己则去了烟花之地寻连南晴。
    他寻遍了所有的花楼,未见连南晴,不知连南晴是否尚在人世。
    第85章
    在回客栈的途中,他请了位大夫来为上官淩看诊。
    大夫诊断过后,直言道:“这位公子体内的筋脉断了十之八/九,能捡回这条性命已是侥幸了。”
    谢晏宁蹙眉问道:“当真并无法子将筋脉续上?”
    大夫摇首道:“强求不得。”
    谢晏宁又问道:“失忆之症可能治好?”
    大夫为难地道:“失忆之症不好治,即便他头上的伤完全恢复了,记忆都不一定能恢复。”
    谢晏宁将诊金递予大夫,命陆怀鸩将大夫送回去,自己复又问上官淩:“上官公子,你当真不记得从前之事了?”
    上官淩满目茫然:“当真不记得了,我只记得这两日之事。”
    谢晏宁无法,又向掌柜要了一间房间,让上官淩住下了。
    待陆怀鸩回到房间后,已不见了上官淩。
    “本尊让他住下了,便在向南第四间。”谢晏宁按着太阳穴,“上官公子眼下记忆丧失,智力受损,身体状况不佳,本尊若将他交予上官平,怕是会被上官平误会,且极有可能会被上官平拿来做文章,有口难辩;本尊若不将他交予上官平,万一为人知晓本尊私藏了他,恐会坐实了本尊的罪名,且过两日,便是与于姑娘约定好的日子了,带着他实在不方便。”
    陆怀鸩提议道:“不如将上官公子交予于姑娘,流光斋与白羽剑派素来交好,且上官平与于姑娘的父亲原就有意撮合俩人,使之结为百年之好。”
    谢晏宁摇首道:“并不妥当。上官平为人狡猾,你且想想于姑娘的父亲已过世了,于姑娘并无依仗,若是收留了上官公子,被上官平借机逼婚该如何是好?”
    “于姑娘与上官公子如若成亲,流光斋或将会成为上官平的囊中之物。”陆怀鸩愧疚地道,“是弟子思虑不周,险些害了于姑娘。”
    “你并非故意为之,何错之有?”谢晏宁凝视着陆怀鸩,明知故问,“此事棘手,暂且按下不提。你且说说你为何要去南风馆?”
    “弟子……”陆怀鸩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弟子生怕自己无法成功地色/诱师尊,让师尊满意,打算去南风馆好好学习、观摩一番,但弟子一见到那些小倌,不由想起了小哥哥,便为他们都赎了身,共计花费了三千两。”
    谢晏宁脑中灵光一现:“小二哥之所以不屑于你,莫不是因为你向他问了关于南风馆之事吧?”
    陆怀鸩颔首,又听得谢晏宁道:“你适才去寻连姑娘,不会还问了小二哥花楼之所在吧?”
    “弟子一下楼,便瞧见了小二哥,心中焦急,张口便问,并未多想。”陆怀鸩感叹道,“弟子不慎在小二哥眼中成了彻头彻尾的负心汉。”
    谢晏宁含笑道:“你风流成性,背着怀有身孕的娇妻花天酒地,左拥妓子,右抱小倌,确是负心汉无疑。”
    陆怀鸩听闻谢晏宁自称“娇妻”,耳根发烫,进而垂下首去,亲吻着谢晏宁的眉眼:“我怎会舍得辜负娇妻?”
    “夫君得妻如妾身,已是三世修来的福分了,自然舍不得。”谢晏宁忍着笑,勉强说罢,当即伸手勾住了陆怀鸩的脖颈,便于陆怀鸩亲吻。
    陆怀鸩的唇瓣从谢晏宁的眉眼游走至双颊,又从双颊游走至双耳,末了,落于唇上。
    谢晏宁回应着陆怀鸩的亲吻,不知不觉间,已被陆怀鸩放于床榻。
    一吻罢,他窝于陆怀鸩怀中,吐息不稳,仰着首,将吐息全数喷洒于陆怀鸩面上了。
    陆怀鸩被灼热的吐息包围着,情不自禁地去舔舐谢晏宁的唇瓣,舌尖猛然被谢晏宁的舌尖磨蹭了一下,方要纠缠上去,那撩人的舌尖却已遁逃了。
    他摩挲着谢晏宁的唇缝,软声软气地唤道:“师尊……”
    谢晏宁已缓过了气,面色沉静,唇瓣却是鲜艳欲滴,故作不知地道:“何事?”
    陆怀鸩急切地答道:“弟子想再亲亲师尊。”
    谢晏宁勾唇笑道:“你既想亲,亲便是了。”
    陆怀鸩覆唇而下,谢晏宁并未抵抗,却全然不回应他。
    他急得双目发红:“弟子是不是哪里惹师尊生气了?”
    谢晏宁忽觉自己将陆怀鸩欺负得狠了,遂一手抚摸着陆怀鸩的双目,一手按住了陆怀鸩的后脑勺。
    然后,他送上了唇去,旋即被陆怀鸩钳住了。
    陆怀鸩的亲吻由浅及深,再次搅乱了谢晏宁的吐息,继而煨软了谢晏宁的身体。
    谢晏宁那肚子猝然躁动起来,他不得不推开了陆怀鸩,要求道:“亲亲本尊的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