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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你是浮沉不可说》 楚黎摇头:“我没见过左小姐,称不上喜不喜欢。”
“不过是个没见过面的女人,那便不提了,孤见阿黎端了点东西进来,快与孤说说,是什么好东西。”
“殿下!”楚黎拉住了要走的齐安煜,神色紧张,又带了几分奇异的兴奋,他破釜沉舟一般凑近齐安煜,下巴垫在齐安煜肩膀处,用仅能让两人听见的声音说:“殿下不能娶任何人作太子妃,殿下只能娶我,殿下,你只能娶我,否则,”楚黎顿了顿,才慢慢开口:“我就不再留在殿下身边。”
齐安煜面无表情,但眸子深处却蕴藏着滔天怒意,不过将头靠在他肩膀处人看不见,他便也没有掩饰太多。
“阿黎,”齐安煜伸手抚摸着他黑长柔顺的长发,声音淡淡的:“你这是在威胁孤吗?”
“是啊,”楚黎感受到头发上的抚摸,心中逐渐安定了下来,他方才那话说出口,七分忐忑,三分满足,而齐安煜没有推开他,他现在便成了七分满足,说话的语气也同平日一般娇憨:“那殿下怕不怕?”
“怕,”齐安煜大掌捏着楚黎的后颈,拇指轻轻摩挲他颈侧有力跳动的血管,轻笑着说:“孤真的好害怕你离开我,阿黎,你知道的,当年是你带我从神隐山回来孤才能有今天,孤的一切都是你给的,孤好怕你离开。”
“别怕,”楚黎心疼了,他忍不住侧头亲亲齐安煜的皮肤,感受着唇下的温热,他似乎又看到了神隐山下那个奄奄一息的孩子:“别怕,阿黎哥哥会一直一直在你身边的。”
齐安煜忽然笑出了声:“阿黎还惦记着当孤哥哥?”
“怎么能说惦记,”楚黎哼道:“我本来就比你大两岁,小时候你可是一直都唤的哥哥,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便不叫了。”
齐安煜放开了楚黎,居高临下瞥了一眼楚黎:“按理说孤每日各色珍馐养着,你也该长长个子,怎地还是没有长高?”
“也是长高了些的,”楚黎不服气,垫了垫脚尖,却仍然比不过齐安煜:“是殿下太高,怪不得我才是,我比阿耶还高呢。”
“是是是,都是孤的错,”齐安煜哄他:“孤错了,阿黎不生气了,现在可以告诉孤端过来的是什么了吧。”
“我都忘了,”楚黎一拍脑门:“是雪蛤汤,不过现下肯定凉了,不好喝了。”说着打开盖子一看,果然只剩几分热气了。
“叫人再炖便是,”齐安煜不甚在意:“正好你今日来了书房,我与你看个东西。”
第92章
楚黎低头看向齐安煜打开的卷轴,起先他并未看懂卷轴上画的是什么,直至齐安煜伸手指了一处与他。
楚黎惊呼出声:“你在画路隐山的地图?!”
这幅地图明显还未成形,楚黎一开始没认出来也是因为此图上只概括了世人所知的路隐山之形以及路隐山周围的山势走向,这些东西满大街的书店都可买到,然而只有真正去过路隐山的人才知道,路隐山入口是一出瘴气高崖,崖壁高耸入云,崖下是一片深不见底的沼泽地,不过这世间能进入路隐山之人不过二人。
人们都言神山路隐,是因为此山山体常年罩着大雾,颇有仙气缭绕之感,便渐渐有了仙山之称,而不世阁闻名天下是因前朝开国皇帝谭宗发迹之前不过是个山野屠夫,只因误入路隐,结识山中不世阁公子居异,居异引其出山,适逢天下大乱,居异一路辅佐谭宗,将其送上帝位,从此不世阁天下皆知,然而居异下场让人唏嘘,智多近妖的居异在谭宗登基的第三年被谭宗用千斤重的大石活活压死。居异死后,谭宗次年被朝中反臣谋杀在皇宫之中,三年内乱,由谭宗侄子谭壁继位,谭壁无大才,胜在谦虚不自傲,会用人,勉强稳住了江山,可谭家底蕴不厚,七十载后天下易主,平王齐阳称帝。
这么多年,多少人眼馋路隐山不世阁中的大才之人,每年都有不知多少人前往路隐山求贤,可路隐路隐,此山无路,路隐在人心。
从未有人真正到过路隐山,也从未有人进了路隐山还能出来。
不,倒是有两人。
百年前的谭宗,百年后的齐安煜。只有齐安煜真正的见过路隐山的样子,所以当齐安煜将手指放在高崖上时,楚黎便认出来了。
“看来孤没有记错,”见到楚黎的反应,齐安煜笑道:“迷障之后果然是高崖,孤记得崖下是一踩即陷的沼泽?”
“我不记得了,”楚黎偏过头去不看画,也不看齐安煜:“隔了这么多年,谁还记得这些。”
齐安煜拉住欲走的楚黎,将他禁锢在身前,看似温柔,实则霸道的迫使他目光放在画上:“阿黎怎能不记得?这可是阿黎回家的路。”
楚黎眉头皱了起来,他无法挣脱齐安煜,垂在身侧的手微微发抖,好一会才艰难的开口:“殿下,你到底想做什么……”
齐安煜感受到怀里人的害怕,他单手在楚黎腰部轻拍,声音温柔得紧:“阿黎不怕,孤不会伤害你,孤是怕阿黎想家,孤想带阿黎回家。”
齐安煜的声音仿佛带有魔力,楚黎被腰间有节奏的轻拍稳住了心神,他侧头怔怔的盯着齐安煜,瞧见他眼中的真挚,心下懊恼。
他方才竟然不信殿下。
太不该了。
楚黎眼中渐渐染上了愧疚:“是阿黎想差了,殿下不要怪阿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