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话也不是这样听的,清宇被拎着领子提起来,眼看着被吓得张大了嘴,正方便陆权握着下面往里面顶。
    蹲在地上的人又慌忙捂嘴,甚至双手交叠覆在嘴上,呜呜几声直摇头。
    手背被顶了好几下,阴茎头在皮肤上滑过,那些带着腥味的前精留下了,陆权低头看,手上的痕迹在光影下发着亮光。
    衬着清宇一副可怜巴巴的倒霉样。
    他心里一动,既然嘴里不欢迎自己,陆权握着下面又去顶清宇的脸,想把那张脸全部涂满不应该出现的液体。
    他按着清宇的后颈,将脸顺着自己阴茎勃起的角度蹭过来。
    清宇捂着嘴,侧脸被一路蹭过,直到那东西顺着脸颊顶到了耳朵才停下。
    清宇被蹭得心里狂跳,他不敢松手,只能被抓着后领子,蹲在地上就着别扭的姿势往上去看。
    陆权的目光不知落在何处,也许是专心致志地盯着耳朵,清宇缓慢地眨了一下眼,眼皮耷拉下来,半闭着。
    陆权蹭了一会儿,爽了,心里那阵火急火燎的瘾过了,他向后退身体,将身体重心完全放在桌沿上,目光将将重新回到清宇身上。
    清宇的脸被他拽着后脖子蹭红了,像一巴掌甩在上面绽开的皮肉红色,陆权盯着那里看了又看。
    你说陆权会觉得心疼吗?
    当然不会。
    陆权扪心自问,他为什么会心疼?他看见清宇被按在身前,就在那里蹲着被他掐脖子,仿佛向日葵跟着太阳转似的,陆权只觉得心中爽快。
    他舒服得不得了。
    但这是真心话,不可以轻易和人分享,尤其是清宇。陆权看着两腿之间的他,衡量自己是可以变本加厉继续弄他,还是应该表演一下,让清宇放下防备。
    做这种事半推半就就行了,没必要把人逼急了,得不偿失,陆权琢磨着。
    于是一个肉眼可见的中场休息时间,清宇看着眼前的大腿,他数了两秒,忽地扒住面前的裤子站起来,转身往外跑。
    只是陆权没有真的松手,他理所当然地一下捉牢了手里的东西,把人往自己这边拽。
    “我错了!我错了!”清宇踉跄了一下,大叫着一面将自己埋进陆权怀里。
    陆权没来得及反应就被狠狠抱住,清宇将头脸完全埋进他的衣服里,两只手夹紧手臂穿过陆权的肩背,最终交握在后面,是一根绑人的绳。
    陆权被勒得呲牙,挣了一下没成功,他正想发脾气就听见胸前的那颗脑袋开始认错。
    哟,这是干什么呢?
    陆权不再恼怒,他觉得分外有趣,这些吵闹又毫无道理的话有点像今夜酒馆里的喧闹声,一下一下打在太阳穴。
    他放松了手,听见清宇的声音在胸前引起一股奇怪的震荡,那些波动随着血管跳动向上走,正好缓解了胀痛的知觉。
    他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叹声,似赞同地等待着。
    清宇见一下逃不开,立刻将自己包裹在陆权身前,他箍紧手臂,把受害的脸藏起来,害怕陆权挣开。
    当然嘴里也在胡乱地说些什么,他想看看陆权是不是真的因为喝酒醉了,在发疯,还是……
    这个小肚鸡肠的男人只是想借着这个机会,找个由头收拾自己。
    什么“昨晚偷吃了你的面包”到“上周楼梯上的毛巾不是我扔的”,他的嘴里是些半真半假的话。
    认错说:“昨晚偷吃了你的面包。”
    昨晚,清宇确实在冰箱里找到了吃的。
    他下楼的时候是凌晨2点,悄悄经过走廊,转下楼梯,进入厨房打开冰箱门,冷藏室的隔板上有一个吃了一半的三明治。
    害怕打破安静的夜晚,清宇站在吧台边,一面望着厨房玻璃窗上摇曳的倒影,将就着把冷巴巴的东西填进了肚子里。
    但那个三明治从一开始就是清宇自己买的,他在路上吃了一半,刚好剩下另一半放进了冰箱。
    陆权根本不知道。
    又说:“上周楼梯上的毛巾不是我扔的。”
    浴室外面就有放浴巾的地方,清宇的房间那么大,顺便扔哪里不好,为什么非得扔在外面显眼的楼梯呢?
    难道是思考到这几个人一两周没做过爱,所以要特地落个把柄,让陆权收拾自己吗?
    上次做爱时,陆诚早泄又不在状态,得让清宇给自己口交才硬起来,从这之后陆诚仿佛一直很忙,清宇没怎么见到他,偶尔在这个房子里遇见,也只是表面矜持地点头致意,唯有一次见面接了一个吻,索然无味。
    不知道这个人是不是真的忙,清宇不想成为陆诚“终于意识到自己是力不从心的中年男人”之后的出气筒,他自然躲得远远的,给自己找点东西自得其乐就行了。
    也不想招惹麻烦,连陆权找他玩游戏也忙不迭拒绝了。
    清宇絮絮叨叨地在嘴里讲,陆权便露着胯下的性器听,这些话果真混乱,让他理不清头绪,一句话结束他还没想明白,下一句话已经开始了。
    陆权只能在讲话人每次停顿时回应一声,但他觉得这样的氛围似乎也不错,清宇对着他投怀送抱,手臂明明抱着他了还
    姓名、年级,如果你喜欢还可以放上你的照片。
    中央大学十分推崇竞争的制度环境,它一直以丰富的商业人脉与学术交流项目作为包装的亮点,为了受到学生家庭和投资资金的青睐,这里自然有着名高校的进修合作,但同样不差浑水摸鱼的镀金项目。
    反复使用的公式墙上甚至能找出海报重叠后的残印,那些五花八门的纸条、照片和涂鸦,都完完整整地呈现在眼前。
    只是陆权没想过,清宇的手一抖一抖是因为他紧张,他对着蛮不讲理的男人认不存在这世上的错,每编一句陆权就“嗯”一声,不表达同意或是反对,只是饶有兴趣地等待着下一句。
    他们坐在地上,挤在桌脚旁,陆权凑上来亲他,被清宇躲开。
    海报张贴在了公告栏,这让人忍不住多了解一些是没错的,但除此之外,墙上还专门劈出了一半位置,要求递交申请的学生务必将自己的基本信息粘贴在相应的项目简介下。
    环抱着陆权的手开始发抖,没有快感或憧憬的紧张让肾上腺素飙升,他不是害怕挨打,只是忐忑又兴奋被揭穿的那一秒,故事的走向会如何。
    他又伸手掐了一下清宇的脖子,强制性地将唇碾压上去,“你还要干什么?”
    一学期4万块,就可以收获一颗真心。
    返回路上,清宇又从公示板前经过,此时他并未停留,阳光下的身影只是微微一顿后渐行渐远,留下的阳光落在墙上,那个项目名下仍只有3个女生。
    这些项目和Farchit的其他学校一样,学费自理或大学全包,只要是满足要求的同学都可以尝试申请。
    这不失为一个有效的方法,尤其对清宇,只要认真阅读信息,他就能找出报名的女生具体有多少。
    这样微妙的竞争失败感是下位者无法感知的,如同他们不知道自上而下的降维打击从何而来。
    清宇对这些并不感兴趣。
    清宇的心砰砰直跳,他蹭在陆权的衣服上,眼睛对着胸前的布料眨眼,过快的心跳让他呼吸困难,差点将真心从嘴里吐出。
    陆权有些得意又心满意足地哼了一声,抬手抚摸清宇的后背,如他所愿地抱住了他。
    虚无的知识或才华、听起来头头是道的大道理都不需要,仅是依靠年龄差带来的降维打击就能收获一个天真、愚蠢又干净的逗趣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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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做暗示,真是明里一套暗里一套。
    是今晚随便找个理由做一场爱,靠腻歪翻到下一篇,还是他率先挥拳,两个人在3楼大闹一场,最后被两个姓陆的人联手扫地出门。
    “如果你敢于迎接挑战,不畏竞争,这就是迎接胜利的前奏。”第一次开辟此墙公示作用时的学校领导这样说道。
    这是一件非常值得骄傲的事情,如同勇敢迎战的战士将自己的名字张贴在公示的榜单上。
    清宇看他一眼不说话,陆权就摸他,手直往腿下面钻。
    这里有许多活动信息,运动会、俱乐部、志愿者,或者是清宇最关心的留学交流项目。
    清宇看不见他的脸,只能靠想象描绘出此刻诡异的氛围,陆权守株待兔,只等着下一秒揭穿自己的谎言。
    自本学期开始,学院如常推出了新的交流活动。
    陆权呲牙笑了:“肏不让肏,亲也不让亲。”
    可是对年长者来说呢?
    清宇又一次在学院的公告栏前打转。
    清宇这样想着,恨不得下一刻就开战,结果陆权搂上来,手放在背上,揉了揉便理所当然地往下走。
    他仔细记下了申请条件,4天后将材料交到办公室的纸箱里。
    那些权势身份,地位金钱,在学生的眼里仿佛镀上了一身耀眼的金光,眼里没有比这个对自己做出邀请的人更加优秀了。
    清宇领会不到这种享受的快感,但此刻,他静默地面对着墙,却从心底产生无端的悸动,鼻尖仿佛嗅见资源倾斜的美好滋味。
    没人能像学生一样提供优质又廉价的情绪价值,也没人能如此容易地被低级手段收买。
    这是年龄上位者依靠的权力优势,而他们通常是因为在同层次竞争失败才会向下。
    清宇驻足停留,在墙上找出了唯一一个只有3名女学生申请的项目。
    陆权坐在地上,伸手抱着清宇,他注视的目光将是色情的,或是隐晦的,清宇侧目回视的眼神既爆发又凝固的,也许有诱惑力,又视环境而定,或者将不是这样的。
    陆权身上的衣服皱巴巴的,被清宇推到在地时,看起来像摔了一跤。
    这一切都将以陆权的意愿来定义。
    线条、光影与创作,还有机会在动画厂进行实地考察。
    他如此热衷于与清宇的角色扮演。
    已经开始工作的人如果再去校园里寻找恋爱对象,不过是为了得心应手地向下收割。
    啊,有没有嗅到快要完结的味道?
    不可否认,从那之后只要有人从墙前经过,就能一目了然到底有多少人进行了申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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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无法调教的蛮横,还是故作聪明的淘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