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派你来的？”
    “……”杜霖用力掰了掰脖颈上的手, 那只手简直就像焊死在了他的脖子上, 并且一点一点收紧, 这意味着给他的时间不多了，杜霖立即举手投降。
    边南右手猛地一松，杜霖掉进大澡盆里激起片片浪花，但边南身前早就有防护措施, 洗澡水溅不到他的身上，反倒是杜霖掉进去后被呛了个正着。
    “咳咳咳咳咳咳咳……”
    边南居高临下看着他, 杜霖咳了一会后, 把自己埋在水里吐泡泡, 仅剩双眼睛瞅着外面。
    他老实交代：“是太子殿下。”
    在边南的精神力控制下, 没人能在他面前说谎。
    先前的萧轻狂就是，他虽然给边南分析了太子和晋王两个人, 对两者的评价也都不偏不倚，但某些细微的差别和不显露的偏爱，边南看得一清二楚。
    因为和萧轻狂认识, 知道对方的傲性，他能背着家里人投靠穆瑾阳，证明穆瑾阳确实不凡。
    边南原先以为太子穆瑾阳应该是萧轻狂说的贤君样子, 可这次见到后，对方城府颇深，感觉笑里藏刀，也没有圣贤的坦荡，倒不如萧轻狂夸得那么好。
    相反那个晋王穆瑾玄，是有几分为君者的威武。
    “他派你来，做眼线？就凭你？”
    杜霖扒着澡盆边缘说：“我其实很厉害的，只不过对你而言比较差劲而已，是我任务失败了。”
    “你根本就没想做任务，演技太差。”
    “其实我想了，只是不知道怎么和你这样的打交道，我看不出来你喜欢什么，你心硬得像块石头。”
    杜霖交代自己的特殊技能是读心术，当然他不是像真神仙那种能读心，知道对方想得每一句话，他只是能更看透别人的内心，或者说对方的渴望与弱点。
    但他看不透边南，里面只有虚无，空洞洞的黑。
    边南道：“那你看到穆瑾阳什么了。”
    杜霖说：“狂妄、自负、寡情薄义。”
    边南道：“穆瑾玄呢？”
    杜霖说：“野心、痴情、愤世嫉俗。”
    边南道：“听起来两个人都不怎么样。”
    杜霖说：“确实，青龙国估计要完了。”
    他说的话不带什么个人情绪，除了最后那一句挺发自肺腑，看起来没有一点探子的职业道德。
    “既然知道完不成任务，为何还要来？”
    “因为还没活够，穆瑾阳是会杀人的。”
    “那你想如何？”
    “我想跳槽了，跟他没前途，我想跟着你。”
    “你觉得我会收留一个探子？”
    “我觉得你会。”
    杜霖说得十分肯定，边南俯身瞧着他，杜霖也跟着对视，对视……杜霖再次把身子埋在水里吐泡泡。
    边南：“收留你可以，交钱。”
    杜霖：“……”忽然体会到了被勒索的感觉。
    辛辛苦苦十八年，一朝回到解放前。
    事后杜霖摸了摸空了的储物袋，整个人陷入沉思，他这是赶着上门交供的吗？
    ＊
    第三场考核同样是在一处秘境之中，这场考的是“飞行”，类比修真位面有点像考御剑飞行的能力，或者像那种西方魔法师骑扫帚闯关。
    不过这次没有规定考生怎么飞行，要求只有，从地表起飞，中途不能降落地面，他们需要一路越过考官们设下的层层障碍，最后抵达终点的空中花园。
    所有人都是一同起飞，看最后到达的顺次。
    根据用时和障碍中招次数来评判具体分数。
    开考哨声响起，起飞真可谓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有骑幻兽的，各种类型的幻兽乌压压一大片，还有乘坐法器的，款式也是多种多样。
    边南这边主要靠身法，一跃而起，凌空点地，越飞越高，越跑越远，仔细看得话会发现他每次跃起的足尖下有一滩水，借力往上控制力极为精准。
    他对于名次的排序不是很重视，第不第一的无所谓，反正又不是真的来求学，只要有个名额进去就行，边南保持平均速度前进，躲避障碍物的动作很是流畅，不过他不在乎名次，有些人却很在乎。
    往前飞的人中居然有人开始坏心眼的对他使绊子，不知道是不是边南表现得太平易近人了些，那些人甚至想踩着他越过去？有扔东西的，有施展魔法的，还有扑腾大翅膀故意撞他的？
    以为人多他就注意不到是哪几个了？
    ［系统：南哥，他们扒拉你！］
    边南淡定的表情在这种臭不要脸的折腾下逐渐消失，他冷着张脸，翻手拿出来一根细细的铁链，那链子看着普普通通，也没有一丝一毫法器的气息。
    他握着一端，脚下飞速追上，扬手左右开抽，瞬间疾风四起，那些扒拉他的人全被抽了个人仰幻兽翻，一个个在空中凌乱着，场面犹如天女散花。
    看赛况的各位魔法分会的老师们一个个扶额，大屏幕里某人就像煞神飞速前进，他倒不是因为比赛，看那架势完全是为了抽人去，像抽陀螺一样。
    本来飞行比赛考生彼此就是有竞争的，互相暗自较量也很常见，左右不会出人命就是了，但这种碾压局还真是不多见，那些障碍关卡在边南眼里没有一丁点威胁，他现在就是要教训教训惹他的家伙。
    “啧啧啧，你们惹他干嘛，赶着上去挨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