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霁并不抗拒被温祈这般打横抱起,可温祈的身体已摇摇欲坠了。
    温祈见丛霁又欲挣扎,重重地咬了一口丛霁的咽喉:“不许挣扎。”
    “好罢。”丛霁被温祈抱入了浴桶,待温祈亦进得浴桶,鲛尾便本能地圈住了温祈的腰身。
    温祈摩挲着丛霁的鲛尾,暗暗地叹了一口气。
    “朕无事。”丛霁伸长手,取了澡豆来,为温祈洁肤。
    温祈将下颌抵于丛霁左肩,趁丛霁瞧不见他的神情,不再掩饰,愁眉不展。
    沐浴罢,他又将丛霁抱回了御榻。
    丛霁摸了摸温祈的肚子,命人传膳。
    温祈将放于桌案上的膳食全数摆到了御榻前的矮几上,并将竹箸递予丛霁。
    许是长出了鲛尾的缘故,从不挑食的丛霁变得更喜爱河鲜与海味了。
    以免温祈担心,他逼着自己用了些黄豆排骨煲、荠菜芋艿羹。
    温祈强打精神,饮着海胆八珍豆腐。
    用罢午膳,他以锦被将丛霁的鲛尾盖上,才着人将碗碟撤走了。
    其后,他上了御榻,变出鲛尾来,与丛霁的鲛尾纠缠。
    一日的休沐匆匆流逝了。
    他夜不能寐,紧紧地盯着丛霁的鲛尾。
    可惜,直到天光大亮,丛霁这鲛尾都未能变回双足。
    丛霁揉了揉温祈的发丝:“今日的早朝便劳烦梓童了。”
    温祈亲了亲丛霁的额头,暗道:亲亲鲛尾便能变回双足。
    而后,他下了御榻,一沾地,他的鲛尾立即变作了双足。
    他换上朝服,孤零零地去上早朝。
    面对诸臣目中的疑惑,他寻了个由子:“陛下偶感风寒,暂由本宫全权代理朝政。”
    他与丛霁共同理政十年有余,是以,并无朝臣提出异议。
    下朝后,他令内侍将奏折悉数送往寝宫,便状若无事地下了玉阶,越过一众朝臣,出了金銮殿。
    一回到寝宫,他直奔御榻,撩起床帐,掀开锦被一瞧,丛霁的鲛尾犹在。
    丛霁将温祈拥入怀中,耳语道:“莫怕,终有一日,朕定能恢复人足。”
    终有一日是何日?
    温祈勉力一笑,与丛霁耳鬓厮磨了片刻,便自丛霁怀中退了出来,同丛霁一道批阅奏折。
    一日又一日,足足五日过去了,丛霁依然变不回双足。
    温祈猜测许是自己不准丛霁用羊肠,且耽于肌肤相亲之故。
    他甚是自责,却又不知该如何弥补。
    丛霁当然清楚温祈的心思,批阅罢最末一本奏折后,便以尾鳍磨蹭着温祈尤为敏感的一簇鳞片,直白地道:“我们来交尾罢。”
    温祈并无与丛霁交尾的兴致,不过被丛霁略一撩拨,便忍不住了。
    这乃是真真正正的交尾,互相摩擦鳞片的感受极为新鲜。
    温祈无力多想,沉迷其中。
    良久,丛霁啄吻着温祈汗湿的眉眼道:“还好么?”
    温祈尚且说不出话来,遂颔了颔首。
    鲛尾原就有些滑腻,沾满了汗水后更是滑腻不堪。
    温祈努力地用鲛尾将丛霁的鲛尾缠紧了,余韵过后,便又是满腹愁绪。
    他倦极而眠,方才阖上双目,竟是闻得丛霁道:“梓童,放松些。”
    “夫君。”他唤了一声,将自己的鲛尾放松了些。
    丛霁却又道:“梓童,放松些。”
    被我缠着鲛尾这般难受么?
    温祈愤愤地睁开了双目,入目的丛霁的下/身并非鲛尾,而是双足。
    他怔了怔,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丛霁要他放松的是何处。
    丛霁好容易才退了出来,正为温祈清理,忽而闻得温祈道:“我发了一个梦,梦见夫君的双足变成了鲛尾,且变不回来了。”
    “梓童怎会发这样一个梦?莫不是……”他沉吟道,“莫不是太想与朕交尾了罢?”
    “我确实与夫君交尾了,且堪堪鲛尾罢,便被夫君唤醒了,但……”温祈坐起身来,环住丛霁的脖颈,继而贴上了丛霁的侧颊,“但鲛尾与鲛尾可用的花样太少了些。”
    丛霁促狭地道:“今日乃是休沐,梓童若受得住,朕可让梓童再好好回忆一番双足与双足的花样。”
    温祈欣然道:“夫君难得如此大方,我怎敢推辞?”
    日暮时分,丛霁吸/吮着温祈的耳垂道:“其实朕亦发了与梓童一样的梦,且朕还梦到朕以鲛尾好生品尝了梓童的双足。”
    温祈面染桃花,惊诧地道:“我与夫君当真是心有灵犀。”
    丛霁其实还梦到了自己不再惧水,与温祈一同于水中游曳。
    他生怕温祈心疼,并未说与温祈听。
    第136章 番外五
    幼鲛满十岁,方能与父母一道觅食,十岁之前,幼鲛每日皆要饮乳汁。
    幸月与葭月乃是半人半鲛,刚满三岁,便无需再饮乳汁了。
    温祈自责于自己产不了乳汁,且甚少陪伴于幸月与葭月,与丛霁商量后,将他们从丹泉殿抱到了寝宫,亲自抚养。
    幸月性子温和,而葭月的脾气却是愈发大了。
    一日,温祈出了宫去,调查一桩捕捉、饲养、配种、贩卖鲛人的案子。
    由于这桩案子牵涉甚广,且与当地的知州、知县脱不了干系,颇为棘手,他才向丛霁请命,交由自己全权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