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男!
    这就像是现实世界里分不出女朋友口红色号的男朋友,在面对女朋友的疑问时而苦思冥想得体的建议和回答。
    白听泉偷笑着, 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温止。
    他本就是随口一问, 没想到温止会这个问题思索得如此认真。
    良久,温止神色缓和,他轻声道:“听泉,若是你穿, 为师觉得, 这件更适合你一些。”
    白听泉挑眉,来了!这就是高手吗。
    把自己不擅长的东西向自己擅长的领域转化。
    白听泉抬眸,顺着温止的方向看去, 一眼却看见了。
    温止替他拿出了一件。
    那件红色是低调沉稳的暗红, 压纹细密工整,透有光泽, 做工精密,是他被温止第一天接来琅剑宗时穿的那一件。
    白听泉来到琅剑宗的那一天, 象征着所有事情的开始, 也象征着他与温止缘分的开始。
    白听泉心一软, 接过那件衣服, 柔软地笑了一下:“这件不错,那就穿这件吧。”
    直到上天鹿金车之前,温止自始至终没有再多说过一句话。
    白听泉心中倒是有些忐忑,他知道自己现在在修真界里的名声也并不好,不知道葛长清还会不会像去年那样刁难他。
    但令白听泉颇感意外的是,玉令的核验,落座入席,都没有什么人来找他的不是,甚至还有人善意地同他打招呼。
    白听泉对这一场面感到不解,他疑惑地抬头看向温止。
    温止耐心地对他解释道:“你修补灵力漏洞有功,他们已不敢再对你如何。”
    白听泉悬着的心才再次落下,琅剑宗五年一次的收徒大典,便也就导致华法会五年才会大办一次,今年的来宾稀稀落落,大多都是来转换心情,顺便和许久不曾谋面的老友叙叙旧,吃吃东西的。
    一切都很平常,葛长清平常的发言,来宾们平常的切磋,平常的论道,平常的酒饮,直到最后那时的自由活动时间,温止似乎有要事在身的模样,他压低了嗓音,对白听泉道:“听泉,我有些事情要去处理,你在这乖乖等我。”
    白听泉没有多想,笑着点头:“好呀师尊。”
    他也正有此意。
    他来华法会还有一个目的,那就是去摸清楚天书的位置和内部结构,以方便那一天真的到来时,他能以最快的速度,损失最小的方式来重新构造天地法则,创造出天道。
    温止此时离开,正好省得他绞尽脑汁想借口来避开温止独自前往天书那里。
    他找了个借口离席,随后便大摇大摆地走出了礼厅。
    可是,他忽然发现。
    宣谒之庭真是大得过分,他有些迷失了方位。
    天书就屹立在宣谒之庭的门口,可是,门口在哪?
    没有太多的时间能给他浪费,他怕被温止发现他不见了他没办法和温止解释,又担心自己来回在宣谒之庭里乱转会引起有心人的注意,白听泉有些焦躁地左右张望,忽然,听得身后传来一道含着笑的温柔嗓音:“敢问阁下,是在等人吗?”
    白听泉诧异地扭过头去,却只看到了这人凸起的喉结。
    白听泉下意识仰头,才和来人对视:“你好。”
    好高,这人恐怕要比温止还要高!
    “你在等谁?方便告诉我名字吗,我可以帮你去叫。”
    这人又问出了问题,白听泉猛地回神,才露出个笑容:“抱歉,不需要了,我不是等人的,我迷路了,正在找大门。”
    来人好脾气地笑笑:“没关系,你若是信的过我,我可以带你过去,我正巧顺路。”
    白听泉霎时间笑弯了眼睛:“那就有劳了,宣谒之庭我实在是不熟悉。”
    秦如枫颔首:“这里的布局的确颇为奇怪,不熟悉可能要走很多冤枉路,哦对了,在下秦如枫,师从蒲叶禅师,带发修行,敢问阁下尊姓大名?”
    白听泉觉得秦如枫这人说话死板得有些可爱:“我不是什么大名啦,我叫白听泉,琅剑宗弟子。”
    秦如枫露出个笑:“原来是沧浪君的弟子,久仰。”
    白听泉觉得秦如枫这种说话方式实在太像那些武侠小说里的对话,一时没有忍住笑,眼睛弯成月牙:“我们应该是同辈吧,或者你还要比我大一点,我们就正常说话就好了吧。”
    秦如枫认真回他:“家师教导过,不管在和什么人说话,都要保持最基本的敬意,这是礼节。”
    白听泉尊重了秦如枫的方式,两人年纪相仿,其实很有共同语言,彼此又都守着礼节,因此谈话基本是愉快的,白听泉觉得秦如枫说话方式很有意思,因此始终都是笑着的。
    在别人看来,便是两人并肩有说有笑地散着步。
    说笑着,便走到了天书的面前。
    白听泉感觉到了一道灼热滚烫的目光,他下意识抬头,却看见了眸色深沉,一动不动注视着他的温止。
    白听泉笑容凝固:“……”
    并迅速拉远和秦如枫的距离!
    温止不是去办事了吗,怎么也在天书这里!!!
    怎么这么巧就被那个醋精看见了!
    秦如枫疑惑地看了一眼白听泉,随后恭敬地向温止行礼:“沧浪君。”
    白听泉跑到温止身边,讪讪地笑,然后乖巧如鹌鹑:“师尊。”
    温止颔首,随口问道:“蒲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