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听泉这次听得明白。
    用更为通俗一点的话来讲就是踢馆。
    每个宗门都会派精心分配踢馆和守馆的弟子名单,踢不赢不可以,但守不赢,更不可以。
    这么多年来,按照原著中的说法,琅剑宗,从无败绩。
    白听泉心里明白,不管他做了什么,有多听话多乖巧,他都只是一个魔宗的圣子而已,他不可能代表琅剑宗出去踢馆,但守馆,更不可能带他。
    也难怪他什么通知都没有收到,还是温止问了他,他才知晓。
    白听泉淡淡颔首:“听泉谨遵宗内的安排。”
    温止微顿,他侧目,浅浅地看了一眼白听泉,声音缓和:“听泉,你掌门师伯有很多考量……想必他也是无奈之举。”
    白听泉冲着温止轻笑:“我知道的,师尊。”
    温止忽然停住脚步,默然注视着他。
    白听泉下意识跟着温止停下来,大脑一刹那间转动起来,无端又想象到刚才温止身上的奇异香味,以及隐藏着极端温柔和绝望的抚摸。
    他似乎体会到了那种难以言说的绝望。
    温止收回视线,雪白的袍子在阳光之下闪耀璀璨:“听泉,不要妄自菲薄,你是我的亲传。”
    白听泉以为是温止在担心自己,他又回给温止一个笑容:“师尊,弟子都知道。”
    温止垂眸,收回视线,温声道:“好。”
    至于带白听泉去赴宣谒之庭的约这件事……改日再议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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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5章 十八拘天众 不愧是第一宗门,只派出一人迎战
    白听泉回到自己的房间之后, 抱起白白狠狠rua了一通之后,他才冷静下来,望向一旁目瞪口呆的鸿羽, 轻笑:“怎么了?”
    鸿羽打了个寒颤, 不禁为自己身上仅剩的那几根毛感到紧张, 他偷偷吞咽了一口口水, 问道:“没事,主人,我就是觉得你今天有些不对劲。”
    白听泉的手顿住。
    他今天的确有很多心事。
    但这些话,都是不能和鸿羽说的。
    先是关于那本手写的, 关于他之前每一天都发生的事情的典籍, 作者究竟是谁,究竟是谁每天都在监视着他,写下的这些东西,作者和那些来无影去无踪的诡异行踪的神秘人有没有关系, 作者写下这本东西的目的又是什么。
    这些, 都是他不知道,却又时刻在困扰着他的。
    但另外一件事,是最让他心烦的。
    藏书阁地下一层的那间温止的密室是用来做什么的?
    原著里根本没有任何描写。
    那间密室带给他的感觉很不好。
    就好像, 石头门打开的一刹那, 积蓄了许久的,浓重的血腥味从里面涌出来。
    像是有失去理智的野兽潜伏着, 空气之中流动着的都是难以纾解的欲.望。
    白听泉收回思绪:“没事。”
    鸿羽并不信他的话,但白听泉现在不想说, 他作为一个贴心的、知心的好下属, 自然不能强迫白听泉。
    但是, 他一时有些疑惑, 很想知道白听泉听没听说过……那个最近才崛起的门派——十八拘天众的事情。
    温止在白听泉的小院门口站了一会才回到自己的书房。
    他的目光长久地凝视在了那只羽毛绚丽的小鸟身上。
    之前竟一直都没有注意到过,那只鸟,竟是大鹏的后代。
    看样子,和白听泉的关系也很亲昵。
    温止薄唇紧抿,片刻之后,他才挪开目光,转身回到书房去了。
    一双黑色的瞳孔之中藏纳着致命的幽深引力,有能够吞噬一切的欲念和贪婪,在他垂下眼帘之后,双瞳之中的一切才恢复平静。
    温止回到书房之后,却没想到,桑吾已经等他很久了。
    温止不动声色地用灵力点燃小泥炉,沉声道:“师兄,今日怎么得闲来了我这里。”
    桑吾面色有些凝重:“师弟,兹事体大,我也就不和你绕弯子了。”
    温止颔首:“师兄请讲。”
    桑吾沉肃地将手中的布帛展开,是天谕的誊抄副本,誊抄官用璀璨的金粉涂在了笔墨上面,有光洒上去的时候,那六个大字颇为刺眼。
    桑吾道:“沧浪君,此事你可否知晓?”
    桑吾平常与温止议事的时候都颇为和煦,很少有沉着脸一脸凝重的时候,更多时候都以师兄弟相称,今日直接称呼了名号,可见桑吾对此事的重视。
    温止还是那副平淡的模样,他为桑吾斟了一杯茶,温声道:“昨日葛长清已经找我谈过了。”
    桑吾拧眉:“结果如何?”
    温止垂下眼帘:“七日之后,宣谒之庭会以商议停战协议为由,宴邀琅剑宗及各大正道门派,不出意外的话,那就是听泉的刑场。”
    桑吾像是有一口气淤积在心里,他重哼一声:“宣谒之庭那一群顽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