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越里张了张嘴本来是想说些什么,却又将原本准备好的话给吞了回去,点了两下头半阖着眼盯着眼前人:“好。”
    这一个字仿佛有千斤重。
    席星野都知道自己一个金丹期的修士早就不需要这种丹药,而一直关注着席星野又深通炼药之术的秦越里又怎么会不知道。只是眼下戳穿对他并无半分好处,虽说不知道席星野为何会打着幌子过来……但终究是为他来了这丹梧峰。
    将之前早早备好的丹药从储物袋中拿出,秦越里稳稳的放到席星野的手中:“给你。”
    他太过无用,怎么也追不上心悦之人的脚步,就像是这瓶派不上用场的丹药一样被彻底遗忘。天赋并不是靠努力便能填补的丘壑,他和席星野一同进入临谷峪,到头来却还比不上一个半路拜入的闫哲。
    “秦越里?”席星野握着药瓶,察觉出秦越里紧绷的神经,担忧开口。
    秦越里回神,扬起个笑:“看来我还是太累了。”
    这笑容乍一看和往日没什么不同,仔细看来却少了份原有的桀骜,像是在模仿自己的以前,掩饰什么不愿告知旁人的事。
    “……哦。”席星野没办法追问下去,“那我走了?”
    “星野怎么走的那么急?”江君郁观察两人半天,在席星野决定离开的时候终于开了口,只是一开口便让人想将他的嘴给缝上,“秦道友到底也是你的同门,利用完之后便丢到一边?”紧接着轻啧一声,满是感慨,“真是无情啊。”
    这言语字字都在故意画模糊的重点。
    上挑的狐狸眼眯着狡黠的弧度,江君郁叹着气又补上了句,“也是,星野小小年纪便步入了金丹期,自然和我们这些没仙途的‘凡夫俗子’是不一样的。”
    听着刺人,席星野将江君郁准备搭到他肩上的手给挥开,“阴阳怪气的,想说什么就直说。”
    “想说什么?”江君郁轻笑着呢喃,窥见眼前人眼底毫不遮掩的厌恶,嘴角弧度更大了些拉开两人距离,“星野很有警惕心。”似乎只是单纯陈述事实。
    席星野闭口不言,想看看江君郁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看人又准,说起来星野和闫哲道友确实是相配的一对,连金丹期都是同时进入的,若是那么二人再一起成仙,说起来都是修真界的一段佳话才是……”
    “江君郁!”
    开口的人并不是席星野,而是一直闷声不语的秦越里,声音中满含戾气,眼睛中的红血丝更是愈发明显。
    江君郁配合得倒退两步,摊了摊手:“没必要这么生气,我只是实话说的实话而已。”
    确实。
    江君郁每句话都是确实发生的,没有刻意捏造的成分,但从刻意的角度指出来之后,便多添了一份古怪和诱导。
    “你以后不要再多事了。”秦越里不满,“我自己清楚应该做什么,用不着你在这里多嘴。”
    席星野听了一头雾水。
    是在他没有注意的时候跳过了什么关键部分吗?听起来两人似乎是达成了什么协议,而且秦越里在里面扮演着十分重要的角色。不过这不是重点,不管是什么内容…或许牵扯到江君郁口中所说的炼丹秘方,秦越里这个傻的在里面肯定得不着好处。
    “秦越里,离江君郁远一点吧,他不是什么好东西,无论干什么事肯定都是有目的的。”席星野当着江君郁的面将这话十分严肃的说出来,完全不顾及江君郁的脸面。
    本来席星野就是个喜怒无常的蛮横人物,需要顾及的东西也少。
    “我知道了。”秦越里对这一点非常清楚,但是他愿意承担这份风险,这是他唯一的机会,“我会小心的。”
    “你们这是在当事人面前说些什么?”江君郁深感离谱,难道他是透明人吗?说坏话都不需要背着他说。虽然他并没有为此生气,但是席星野严肃着一张脸的样子,如何也按耐不住心脏的跳动。
    如果这个人是他的就好了。
    这个人到头来一定会成为他的。
    席星野还是放不下心,“我会去亲自告诉掌门,把江君郁给赶出我们临谷峪,我会负责这件事情的。”
    “……是吗?”江君郁还是那副笑面虎的模样,无比苍白的皮肤在明媚的阳光下透出渗人的光泽,就像是从地里爬出来的昆虫那样透着冷冰恶心。
    “临谷峪拿了我的方子,便把我给赶出去,无论如何这道理也说不通。你说对不对?”
    席星野一时语塞。
    他在临谷峪的名声倒是无所谓,只是牵扯到临谷峪在修真界的名声的话,只能再三考量。
    “没关系,我小心就行了。”秦越里也在这个时候站出来说话,“不会出问题的。”
    席星野只能以退步收场,心想着多来看看就行了,在掌门的眼皮子底下总不会出什么大事,毕竟这里可是临谷峪。
    离开丹忤峰的时候,席星野还在想,一开始秦越里对江君郁的厌恶和反感是显而易见的,怎么会这么短时间内就成了能达成什么交易的关系?
    [滴!恭喜宿主周常任务完成!]
    席星野的思绪被突然冒出来的系统给无情打断。
    [周常任务刷新——刷新失败!]
    席星野更摸不着头脑了,这狗系统最近是怎么了?怕不是中病毒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