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页

作品:《阴郁炮灰受重生后

    杜如晴:“你问这个做什么?见过几次面而已,十分陌生,谈不上关系如何。”
    薛扶光笑起来,狭长的眼尾拖着明艳的光:“秦将军可是靖国唯一能与我哥齐名的人,我好奇罢了。”
    提起薛鸿文,杜如晴脸颊蓦然发红,小声说:“那如何能比?秦将军的大儿子比鸿文大哥都大了。鸿文大哥在这个年纪与他齐名,自然是比秦将军更厉害的。”
    她这副作态,引起薛扶光奇异的眼光。
    ……原来,杜如晴喜欢他大哥?
    杜如晴的话,的确为人不错。
    可惜,有个杜如安当兄长。
    薛扶光不再主动发问,剩下的时间都是杜如晴一人叽叽喳喳。她独自说的欢乐,时不时才会得到薛扶光的应答,也不无聊。
    日暮时,薛扶光将人送回去。
    另一辆马车哒哒驶到门前。
    是杜如安。
    薛扶光掀开帘子,笑着同他问好:“恭喜杜院左官复原职。”
    杜如安盯着他,脸上神情温和,对杜如晴道:“不必等我,你进去罢,我同世子说几句话。”
    杜如安在车侧望着薛扶光:“不知世子说话是否算数?”
    薛扶光笑得极好看:“那要看院左想清楚自己要什么没。”
    杜如安肯定道:“修锦。”
    “那便好。”薛扶光眼中笑意明晃晃的,像极了一株要择人而噬的艳丽花朵,“杜院左与我各自拿出各自的证明,才能继续谈下去,不是吗?”
    杜如安颔首:“我会做我该做的,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他说完,转身进了杜府。
    薛扶光放下帘子,叫车夫驾车回王府。
    他心情很好,感受到一道视线时,偏头望去,对上慕见书来不及收敛的眼神。
    异常的幽暗。
    薛扶光眉头轻挑,并不很意外。
    只当是敌国探子对杜如安本该拥有的敌意。
    慕见书在他跟前一副好相与的模样,可想也知道,能当探子潜伏多年的人,也不会是什么善人。
    没准时刻琢磨着怎么屠了靖国朝中上下。
    他抬起手臂,支着自己的下巴。宽大的袖口滑落,露出一截纤细雪白的胳膊,在昏暗的马车中,白的晃人眼。
    散漫的声音的浮动在慕见书耳边:“我们目的一致。”
    慕见书已经用了近乎全盘坦白的态度,虽然两人并未将此事拿上明面,可彼此都心知肚明。
    此刻薛扶光忽然提起,慕见书下意识去瞧了眼一旁的韶景。
    这一眼将韶景瞧懵了。
    与他有什么关系?
    慕见书默然片刻,垂眼,声音低沉:“属下的命是主子的。主子想做任何事,属下……都会为主子完成。”
    薛扶光知道,慕见书终于彻底被拉入他的阵营。他心情愉悦,便不吝于给慕见书一些许诺。支着下巴的手换了一只,靠着软枕懒散应声:“嗯。所以,你可以要奖赏。想要什么,都可以告诉我。”
    他话一出口,慕见书的喉结忍不住滚了滚,嗓子竟然有些哑了:“敢问主子,真的……想要什么都可以?”
    薛扶光稍作考虑,扬手拔出用来固发的玉簪,递给慕见书:“拿去,当信物罢。何时想好要什么,便何时将簪子给我。待我目的达到……你要什么,我应当都给的起。”
    拉下明氏,他会亲自登上那皇位。
    即便修锦有剧情庇护又如何?
    届时他有天下权柄在手,剧情再如何左右,也奈何不了他。
    每个人,都将是他护住薛家,拉下太子,灭掉明氏的刀。
    薛扶光眼底不自觉流露出阴冷,随之而来的,是灼热如火的野心。
    不爬上最高的位置,他永远放不下心。
    慕见书伸手,接过簪子,用力,又小心翼翼的握在手中,放进怀里。
    薛扶光的模样落在他眼中,让他血液微微发烫。
    要什么都可以……这是世子亲口许诺的。
    *
    京都搜查刺客,足足大半月后,才终于落网。
    三人。
    均为郢朝探子。
    朝野震惊,满朝文武纷纷上奏,必须要郢朝为此事付出代价。
    郢朝与靖国相邻,两国之间矛盾重重,早已不是什么叫人罕知之事。
    只是靖国北部有岫氏虎视眈眈,西北有羌族时刻准备咬下一口,而郢朝与靖国同为当世大国,实力不相上下,甚至郢朝还略胜一筹,是以两国间甚少开战。
    郢朝南方同样有小国觊觎。
    如此一来,双方僵持,维持着微妙的平衡。
    倒是没人想到探子一事会如此群情激愤。
    皇帝十分头痛。
    太子被重伤,他自然是十分恼怒的。
    但暗探一事,郢朝也有握有靖国把柄。
    更重要的是,现今靖国匪乱严重,内忧外患,若是贸然攻打郢朝,挑起战争,并非明智之举。
    至少,定州乱匪剿灭前,这战火不能起。
    皇帝的意思表露出来,近臣立刻上奏,请求定下剿灭定州流匪的将领人选。
    朝野文武间的注意力,立刻从发起战争变为谁才是适合去定州的将领。
    当今武将中,唯有秦伍云与薛鸿文二人当的起战神之名。
    一人驻守北方,挡住岫氏侵扰,一人护住西北,叫羌族不敢冒犯。这两人在靖国起到的作用,谁都无法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