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联:善恶终有报,一报还一报
    下联:补肾总有时,一时归一时
    横批:省略号
    第50章 褚泽文5 习惯却深入灵魂
    虞尧愣了一下, 立刻用手指压住耳朵,试图将声音听的更清楚一些,语气难得有些犹豫, “谢缨?”
    许久都没有回应, 久到虞尧以为一切都只是自己幻听的时候,脑子里才传来一声, “……嗯。”
    虞尧总觉得这个声音和之前听到的有些不一样, 似乎更清亮一些。但声音本来从不同的介质中传出都会有细微的差别, 还是听得出来是谁。
    正想着就听到谢缨又说了一句,“出来。”
    虞尧下意识的抬头看向门口, 办公室只有他一个人, 门口也静悄悄的, 只隐隐听到从走廊回荡的老师上课的声音和学生们的应和或吵闹。
    “你……”虞尧正准备说什么, 办公室的座机响了。他心脏莫名的一跳, 遵从直觉的从座位起身,大步走过去接起电话, “你好,这里是高二年级办, 我是褚泽文。”
    “褚老师, 我是夏夕玉,学校门口有人找你。”她顿了顿又补充了句,“穿着玄黑的衣服, 一头白发……”
    十八中学生会的权利比老师都大, 尤其是纪检部的纪委,他们甚至握有对学生记过处分的权利, 发生更严重的事情时, 直接劝退学生也是可以的。
    但与之相对的, 学生会同样肩负着守护学校的职责,姑获鸟和水灵玉事件之后,为了防止学生们再做出危险的举动,学生会加大了巡视校园的力度,同时上学和放学,门口都有纪检委带头守着,一旦发生什么不可控的事件,允许使用超规格灵术。
    换而言之,学生会纪检委的成员各个都是天之骄子,就算是现在放出社会上,也能成为有名有姓的除灵人。
    即便不管是家人也好老师也罢,都告诫他们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可他们的实力造就了他们的傲慢和自尊,他们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会遇上一个一个照面,就让他们毛骨悚然四肢僵硬,甚至连逃跑都做不到的强者。
    那是一个少年,穿着玄色的古装,一头银白的长发及腰,尚未走近,就感觉到他森冷骇人的气场。
    他们并不为他的装束感觉到奇怪,传承千年的除灵家族不多却也不算少,喜欢穿现代衣服的有之,喜欢民国衣服的亦有之,自然也少不了喜欢古香古色的。白头发也没什么,总比诛邪学院那个五颜六色扫把头杀马特强吧。
    再不济,他们学校还有个叫百里屠的,间歇性中二病,一犯病就说自己是剑人——这不是在骂人,只是一种形容。
    比起少年的打扮,他和长相完全不相符的外泄的恐怖力量才让人更为悚然。
    夏夕玉也没底,她手上捏住灵术法诀,越众而出语气恭谦礼貌,“阁下来此有何贵干?”
    “……”他没有回答夏夕玉,只是在电动伸缩门面前停下脚步,然后抬起头,视线从高楼一掠而过,然后定在了某个位置,从嘴里缓慢的吐出一个名字,“褚……泽文……”
    夏夕玉进保安亭打电话,邹婵灵上前一步趴在上面,她个子比一米六高的伸缩门矮,只能踮着脚探出脑袋,仰头看着外面的人,主动打招呼,“你好?”
    那人却连头发丝都没有动,依旧看着年级办窗户的位置。
    邹婵灵歪了歪头,突然道,“你为什么找褚老师?也想吃了他吗?”
    高二新来顶岗的数学老师褚泽文是个行走的炉鼎,对鬼来说是大补之物这件事已经传遍了整个学校,论坛那群闲的发慌的学生已经把褚泽文的身份背景都扒了出来,还有不少人开贴押注学校会不会丧心病狂的将新老师变成考题。
    学生会的人大多都有自己的消息来源,不少知道褚泽文会变成这样,是因为被鬼王选中了。
    鬼王存在于传说,他们只在书中或长辈口中了解过一二。其实鬼王的炉鼎不止对鬼来说滋补,对除灵人也有着方方面面的好处,是以邹婵灵这话虽然冒犯,倒也说不上什么大错。
    只是一起的同学为她捏了一把汗,只希望这位少年不被触怒。
    “……”那人这才有了反应,低下头黑憧憧的眼睛和她纯粹澄澈的眼睛对上,少年眉头微皱,惜字如金的吐出两个字,“巫女。”
    “嗯!”邹婵灵重重的点头,对于“巫女”的称呼很满意,眼睛都亮闪闪的,然后刚美丽了一秒的心情,就又被少年冷笑着补上的两个字砸了回去,“弱小。”
    邹婵灵表情没什么变化,浑身的气场却肉眼可见的变得低沉起来,她缩起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眼睛看着他。
    少年骤然抬头看向她身后,视线准确的锁定在一个远远跑来的人影上,早就打完电话的夏夕玉这时才从保安亭内出来。
    虞尧没想到来的竟然是少年版谢缨,他怔了一下就很快反应过来,“抱歉,我来晚了。”
    这个地方聚集了太多的除灵人,虽然加起来都不一定能伤到他多少,但那些凝聚起来的气息让他很不舒服。谢缨本来不愉,虞尧却主动承认错误,让他心情稍微好了一些。
    尤其是虞尧没有犹豫,直接穿过了保安亭站到他面前。
    “没有下次。”谢缨抬起头看着人,声音沉冷,带着警告。
    “是。”虞尧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
    他还是第一次看到对象这种十六岁高中少年的青葱模样,个子缩水了一些,整个人都看着稚嫩了许多,冷着脸站在那里像是一个故作深沉的小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