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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影帝卖锅那些年[重生]

    宋冉冉勉强扯出一抹难看的笑,不断的问着安静坐在床边的女人,问她的母亲,陆悠然。
    陆悠然僵硬的转过头,用一夕间仿佛老了十几岁的脸对着宋冉冉,她的眼眶深陷,眼眸赤红,此时的她再不是那个被岁月
    眷顾的贵妇人。
    宋冉冉被陆悠然的模样吓到了,她踉跄着后退几步,仿佛不认识她般,试探着问:“妈……妈妈?”
    陆悠然不由得抬起手摸着自己的脸颊,苦涩的说道:“冉冉,家里的佣人都辞退了,你若是渴了,就自己去冰箱拿点喝的,若是饿了,就叫个外卖。”
    说完这两句话后,陆悠然就继续沉默了,她抬起手抚着瘫痪丈夫几乎没有血色的脸颊,眼中的痛苦不断加深。
    她原本是圈子里人人羡慕的贵妇人,丈夫宠爱,儿女孝顺出息,她是怎么沦落到现在的地步的呢?
    甚至都不用想,她都能猜到那些曾经羡慕嫉妒她的女人会在背后嚼她什么舌根。
    宋冉冉问道:“妈,网上,网上都说,说我哥谋财害命,是他害死了陆非,这是真的吗?妈,我哥和陆非不是好朋友吗?他怎么会害他呢?而且……我和哥哥说过,我喜欢陆非,他还说要给我们牵线的,他怎么会害死他呢?他们说的都是假的,都是假的,对不对?”
    也不知是不是歉意使然,在听到陆非这两个字的时候,陆悠然的心中竟浮现出几许刺疼,脑海中慢慢浮现出陆非的音容笑貌,那孩子是最像她的,也是她最对不起的。
    她对陆非是什么样的感情呢?
    陆非是她与最心爱的男人所生的孩子,她自然也是爱过他的,不然她怎么会在那个男人离开他后还坚持生下他?
    然而,一个刚出生不久的孩子又怎么能和自己的未来相比?所以,在孩子和她自己中,她又选择了让自己未来过上好的生活。
    可是结果呢?
    孩子没有了,她为自己选择的未来也支离破碎。
    陆悠然低下头,眼睛里尽是麻木:“冉冉,不管怎么样,志泽都是你的哥哥。”
    陆悠然这话,无疑就是承认了网上的说法,她哥是真的谋杀了陆非!
    宋冉冉眼泪从眼眶中汹涌而出,她崩溃道:“为什么?”
    陆悠然没有回答宋冉冉的话,她也问过宋志泽,宋志泽给她的答案是华成娱乐需要钱,他需要陆非手中掌握的股份来稳定华成娱乐。
    她知道的时候,事情已经出了。
    她不可能为了死去的陆非把宋志泽送进监狱,所以在宋志泽拿着证明她和陆非母子关系的文件,和关于陆非遗产继承的文件给她签字的时候,她还是签了。
    华成娱乐倒了,宋志泽被抓了,宋家完了,他们以后该何去何从?
    网上的消息还在发酵,很快就有网友扒出宋志泽谋夺陆非遗产的手段,竟然是宋志泽的母亲以陆非唯一直系亲属的身份继承。
    这意味着什么,宋志泽和陆非是同母异父的兄弟,而宋志泽谋杀了自己的兄弟!
    这到底是怎样残忍的人?
    影帝陆非是孤儿出身,这是他粉丝都知道的事。当初陆非出道走红后被人以没有回报养大他的孤儿院黑,后来有人爆出孤儿院任意打骂欺辱儿童,让身在孤儿院的儿童都如身在地狱。当时事情闹得还很大,警方专门派人查过孤儿院,证实爆料全部属实,陆非身上的黑料才被洗清,还狠狠刷了波同情分。
    当这件事再次被拿出来说的时候,网友对陆悠然简直恨不得剥皮,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狠心的母亲,孩子出生没几天就扔进孤儿院,她要是有半点母爱就会偶尔去看眼孩子,知道孩子的处境,陆非当年也不会过得那么艰难。
    可她更无耻的,在一个儿子谋杀了另外一个儿子后,她竟然还能舔着脸以母亲的身份去谋夺陆非用血汗挣来的钱,她也不怕胃口太大被噎死了。
    对于宋家的现状,没有任何人表示同情。
    在提起宋家时,绝大部分的网友都充满着鄙夷。
    在提起陆悠然的时候,很多人都会用上一个词。
    报应!
    陆悠然现在面临的一切,都是她应得的报应。
    丈夫病倒,公司破产,儿子杀人被关,自身负债累累,都是她的报应。
    在得知陆非是她同母异父的哥哥的时候,宋冉冉发疯似的去质问陆悠然:“网上说陆非是我同母异父的哥哥,这是真的吗?”
    到了现在,也没有隐藏的必要了,所以陆悠然也没有说谎:“是真的。”
    宋冉冉听完,沉默了几秒钟,忽然仰头大笑起来,笑得眼泪鼻涕都流了出来,她指着陆悠然,说道:“报应,果然是报应,是你的报应,是我们的报应。”
    骂完后,宋冉冉就跑了出去,第三天满身伤痕的出现在别墅。
    再次回到家的宋冉冉就像是个刺猬,谁都不能碰她。她刚靠近她,她就把自己缩成一团,用恐惧而充满恨意的目光看着她,嘶吼着叫她滚。
    陆悠然不傻,她知道女儿经历过什么!
    她不是没想过要报警,但现在的宋家风雨飘摇,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能引起外界关注,会带给女儿更大的伤害,她还能怎么办?
    在宋志泽被羁押法庭判刑那天,宋家财产被全部冻结,陆悠然带着中风瘫痪的丈夫和被各方巨变刺激得有些疯癫的女儿,以及满身的负累,搬出了住了几十年的别墅,搬进了她以前最是嫌恶的又肮脏又狭小的房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