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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我戳中了总裁的笑点

    阮妤先是疯狂点头:“我当然怕了, 我哪有这个胆子,是他自己来的。”
    随即大吃一惊,听张女士这意思, 自己没打算动手?
    阮先生还有一箩筐话要教训女儿, 在饭桌前等得不耐烦,背手走了出来:“怎么回事,要是弄错了就赶紧回去吃饭。”
    张女士推着阮妤:“走走走吃饭吃饭。”
    门铃不合时宜地再次响起,母女俩脊背同时一僵。
    阮妤恨不能一棍子打晕顾南浔拖走,这个人怎么就这么不怕死,非要来找不痛快。
    阮先生作为名义上主外的一家之主, 走上去去开了门。
    看清来人的一瞬间,脸方了一方——那是咬紧后槽牙的形状。
    “叔叔过年好,我是顾南浔。”
    阮妤看着亲爹剑拔弩张的表情,吓得话也说不出来。关键时刻,还是张女士反应快,她一个抢位,挤开了老公,给顾南浔让出路来:“别在门口站着,进来吧。”
    这下触动了阮先生的逆鳞,有生以来第一次对张女士嚷道:“你竟然让他进门?他可是抛弃小妤的负心汉!”
    阮妤听得一头黑线,怎么这话让亲爹一说,显得自己这么凄惨,好像被富家少爷遗弃的无知少年?
    “阮叔叔,之前都是我的错,要打要骂悉听尊便。张老师肯让我进门,也是不想新年惹邻居议论。”
    阮先生怒道:“她什么意思,不用你这个外人告诉我!”
    话虽这么说,心里却道幸好老婆反应快。阮家向来与邻里和睦,声誉颇佳,从未惹过是非,今日他在气头上,倒差点让外人看了笑话。
    张女士面露难色:“小顾,不怪你叔叔生气,以你现在的身份,确实不适合到家里来。”
    顾南浔转向她:“张老师,我今天来,一方面是向您和叔叔道歉,我之前的行为伤害了阮妤,让你们担心了。”
    阮先生重重哼了一声:“没有必要,我们家也受不起顾总你的道歉,你别再招惹我的女儿,我们就谢天谢地了!”
    张女士拽了拽丈夫,面色也算不上和善,但好歹给了他说话的机会:“另一方面呢?”
    顾南浔垂了眉眼:“另一方面,是来感谢您当年帮忙安葬我母亲。母亲去世时,我匆匆离开离水,她身边连个料理后事的亲人都没有,这些年也不曾回来,实在愧为人子。今日为母亲扫墓,听说是您组织邻里……”
    他顿了一下,声音低沉,似是说不下去,规规矩矩向张女士鞠了一躬。
    “于情于理,我都该上门道谢。”
    顾南浔抬出了亡母,态度又这样谦恭,阮先生倒不好再强硬赶人了,板着一张脸,面色比夜色更沉。
    张女士看出来了,家里姓阮的不是吃里扒外就是木讷寡言,总之不中用;要论顶天立地、进退有度、攻防有术,还得靠姓张的。
    她叹了口气:“小顾,那都是过去的事了,邻里街坊的,互相关照是应该的,我知道你也有难处,不用放在心上。但是……”
    话锋一转,她又叹了口气:“你既然还念着你妈妈,就该知道她这辈子为什么过得这么难。阮妤年轻,不懂世事险恶,但这事我们做父母的知道了,绝对不会让她走你妈妈的老路。”
    “妈!”阮妤听不下去,出言阻止。
    顾南浔的母亲因回乡单未婚生子,饱受流言之苦,人人都说她给人当小三,怀了私生子却上位失败,最终郁郁而终。张女士对他说这些,下刀当真稳准狠。
    顾南浔面色岿然不动,一字一句道:“我绝不会让阮妤重蹈我母亲的覆辙,我希望您和叔叔能同意她和我结婚。”
    阮妤听见“结婚”二字,惊了一跳,腿一软差点儿坐在地上。都说企业家会画饼,她今天可算见识到了,此人真是什么都敢说啊。
    “痴心妄想!真没想到你这么毫无底线,还有婚约在身,就敢说这种话?”阮先生暴跳如雷,也就是手里没有趁手的武器,不然一早抡到了顾南浔身上。
    顾南浔态度谦恭:“虞心蕊今天已经在国外登记结婚了,不是和我。”
    这话一处,一家三口都愣了。阮妤心情复杂,难道姐弟恋真的这么好?虞心蕊竟然真的这么快就结婚了。
    短暂的惊讶过去,阮先生继续咆哮:“就算没有虞心蕊,我也不会把女儿嫁到你们家!”阮先生继续咆哮。
    顾南浔转头看向阮妤,阮妤冲他挥了挥拳:“你别看我,我站我爸,我也不同意!”
    阮先生闻言面露欣慰之色,有些得意地盯着顾南浔。
    顾南浔对阮妤笑了一笑:“好,是我着急了。我今天只是表明我的心意,你不同意,我一直等你便是。”
    他说得云淡风轻,仿佛不是在许诺,而是在说树上的一片叶,水里的一位鱼,在说四季轮回适时添衣,在说日月交替云霞变幻。
    向来习惯控场的人民教师张女士此刻感到十分焦虑。
    原本是好好的□□大会,再不济也是她苦口婆心劝人向善,怎么突然变成了顾南浔的深情告白?而且看自己女儿的样子,似乎还挺受用的?
    她清咳两声,使出转移话题寒暄大法。
    “小顾啊,吃过饭了吗?要不要吃点再回去?”
    阮妤确实被顾南浔轻描淡写的两句话唬住了,他每一次说“好”,从来言出必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