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所周知,打不过就得跑,莽是不可能莽的,不是人人都有天选之子的待遇,打着打着就升级突破一条龙。
    身后的大门不知何时已经紧紧闭上,光滑的表面流转着淡金色的灵光,显然是有什么禁制封印在了大门上,阻止进入着离开。
    藤母从沉睡的混沌中苏醒,她嘶哑着咆哮着,她身上的一根根藤蔓也像是有了生命一般,开始蠕动着扭曲着,随着她的心情重重拍打着地面,整个地宫都似乎抖动了起来。
    “青……”
    “青……渊……”
    “青——渊——”
    她嘶吼着,嗓音沙哑,带着封存不知多少年的浓烈恨意,发泄着。
    青渊?青渊是谁?没听过有这号人物。
    黎昭思索了一下,看藤母这模样,看来这叫青渊的高手……肯定是在她活跃着的年代把她坑惨了,指不定就是青渊把她搞到这地宫里来的,外头还弄了这么多道门。
    可如果这是封印藤母的地方……为什么藤母会这么容易就醒来,这封印这么不靠谱的吗?
    啊不对,最要紧的是,为什么她的牙……血可以打开外面那扇门……总不可能这玩意儿还和她有血缘关系。
    她可是正儿八经的纯种人类,自小在名门正派长大的,达咩啊,魔界真可怕!我想回扶华宗了!
    黎昭胆战心惊看着藤母在那无能狂吼了大半天,却始终没有什么动作。
    叫的又凶又响,气势磅礴,比她全盛期的修为都强,但她庞大的身体仍然半跪在先前的地方,只有她的头发在张牙舞爪昭示着存在感。
    哦豁?
    黎昭眼尖的瞅到了藤母先前被头发遮住的后背,那里有一根晶莹剔透的碎片,说是碎片也不准确,形状更像是剑刃,但模样奇怪,很少见。
    那碎片自藤蔓胸前贯穿,穿透她的后背,前半截钉入了地宫的墙壁中,将藤母整个和地宫死死钉在了一起。
    原来这是……银样蜡枪头?瞧着厉害实际就是花架子?动都不能动一下?
    黎昭一下子胆儿就肥了,她沉吟片刻,觉得应该和陌生生物问个好,表达一下来自人类世界的礼貌。
    她找了个安全距离,自信哈喽:
    “嗨!美女!可以放我们出去吗?无意打扰这就走!”
    藤母停下了无意义的咆哮,她低下了头,看向了站在地上显得无比渺小的黎昭,
    她的瞳孔猛的缩小,神情中隐约褪去了一些野兽的姿态,多了些人类的理性。
    藤母摇晃着凌乱的藤蔓沉默着,让黎昭想起了曾经在神话中看到的美杜莎,只是人家是蛇发,她是藤蔓发,但是一样都挺掉san的。
    见藤母一直没有动静,和个石像鬼似的,黎昭觉得自己得发挥一下主观能动性,自力更生寻求一下跑路的道路。
    她溜到了大门口,门上的金色流光循环往复,变化多端,呈现出一个个晦涩的字符,是学渣不可奢求的境界。
    黎昭不奢望自己能整明白这个禁制,大多数时候她对自己的实力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但人总归得有梦想,要是这禁制其实也是花架子呢。
    她伸出手指戳了一下那片金色的虚幻流光,流光与手指触碰,突然炸开了绚丽的金色小烟花,麻麻的。
    金色小烟花噗噗噗的从围绕地宫的灯盏中升起,炸开,一下子把整个阴冷的地宫照耀的充满了欢快的气氛。
    门上不知道什么机关被触发了,欢脱流畅的钢琴曲从门上响起,回荡在地宫中。
    黎昭面无表情看着眼前被歌曲和烟花烘托成了儿童乐园的地宫,以及被围绕在其中的巨婴藤母,感到一阵阵智熄。
    果然,这个世界确实崩坏了吧,连这种玩家抵达不了的地方都能出现钢琴曲,这是何等可怕的污染。
    所以到底是谁把这里都改造成这样了啊喂!是青渊吗?那个神秘的青渊吗?难道这个人才是第一个穿越者,或者玩家?
    明明以为自己要面临大boss可能要九死一生,但这种气氛下根本严肃不起来好不好啊!
    在音乐中,沉默的藤母突然暴戾起来,藤蔓狂躁的在空中乱舞,推翻了一堆灯盏,她喘着粗气,紧紧盯着边上一言不发的二青。
    许久,她从挪开眼神。
    “游……戏……”
    她沙哑着声音晦涩的吐出了两个字眼,出乎黎昭预料的,她正常说话的声音还挺好听的,除了有些沙哑外,并没有之前咆哮声那般非人。
    “一个游戏……赢了……走……”
    “输了……留下来……”
    黎昭从善如流回道:“好啊,什么游戏。”
    她一直是个崇尚和平的剑修,能不动手就不动手,区区游戏就能解决的事情那肯定不会亲自动手打架。
    虽然藤母看上去受到了很大的制约,但谁知道呢,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她自己只是个骆驼皮了。
    藤母阴冷冷的打量着黎昭和二青,黎昭有注意到她胸前的那块剑刃碎片有了些变化,不复之前那般剔透,中间似乎有什么黑色的因子在聚集。
    “我们玩……”
    “真心话大冒险……”
    ……
    黎昭一瞬间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这不知道什么年代出土的藤母……竟然这么潮流。
    哦,看看这地宫,也确实能理解,一只被现代文化腌入味了的藤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