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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她来时山河璀璨

    图着地价便宜,又因为地理位置的优势,有些公司也顶风作案,打起了这块地的注意,这不,“黑心作坊”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那人没敢接话,眼看着监工的地点要到了,又赔笑道:“您稍等片刻,我去给二位把监工的帽子拿过来。”
    祈澄走了段路,身子也觉得热了些,环顾着周围有些荒凉的环境,问他:“所以这个下面的工厂是哪家公司的?”
    “冯旭的。”
    祈澄也嗤笑一声:“冯旭还真是...”
    裴予宴说道:“之前冯旭给裴式投资的时候,新百瑞面向的主要是国外市场,做的是出口生意,但近几年随着国际市场竞争的加大,国内市场的逐渐打开,更多人对高端珠宝有了进一步的追求,新百瑞也想转型来争取国内消费者的青睐,但燕宁现在好一点加工地点哪一块不是寸土寸金所以冯旭自以为聪明,还真以为钻了个天大的空子呢。”
    祈澄问道,表情疑惑:“燕宁地价是贵,为什么新百瑞不将生产地移到更靠近原料的产地呢?”
    裴予宴看向她,又将眼镜向上扶了扶:“如果可以,新百瑞就不会来钻政策的空子了。珠宝加工程序繁琐,前前后后加起来二十道工艺,我爷爷都亲自体验过制作的细致性,尤其是对技术的要求,原料产地根本不具有那样的设备和条件。”
    祈澄似是现在才看清眼前的男人,步步为营,不骄不躁。
    冯旭欠裴式的,欠裴嫣的,他正在一步一步夺回来,可又是不动声色、置身事外的。所有的彬彬有礼、波澜不惊仿佛掩盖了他的杀伐果断和利落手腕。
    那人把监工的小黄帽带了过来 ,祈澄也只能先脱下针织帽,把长发顺了顺,扣了半天也没扣上去。
    裴予宴看她和帽子的带子较劲儿,拧着眉还气呼呼的,就不紧不慢地走过去,微微曲着腿,修长的手指穿梭在她的发丝和帽带间,几下就给她系上了。
    “快走吧。”祈澄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推攘着他往前走。
    裴予宴揽过她的肩膀,其实是虚搭着,但在别的角度看,就像两人抱在了一起一样,那人也不好催促着,只得站在门口等裴予宴。
    他的气息喷薄,声音一下一下撞击着她的心脏:“我在你帽沿的地方加了一个小的摄像头,你到时候在后面把过程拍清楚了就行,好不好?”
    祈澄没好气道:“我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事,弄得我像特工一样。”
    裴予宴捏了一把女朋友的脸蛋,又软又弹,发出“美色攻势”:“好好好,祈特工,我到时候听你的吩咐行事。”
    虽是话是这么说的,但祈澄心里也很紧张,主要是得知小的摄像头在帽沿边上,就总害怕东西暴露,顿时什么底气、什么豪言壮语,通通消失的一干二净。
    第38章 柠檬与蜜糖(5)
    那人一进去就冲着里面直嚷嚷道:“都给我停下手里的活儿, 裴总来视察了, 大家都拿出最饱满的精神状态来迎接裴总的到来。”
    他生平最讨厌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人,立刻制止道:“不用, 你让他们按照平时的工序来就行。”
    那人又狐假虎威道:“裴总发话了,你们继续在岗位上做好工作。”
    裴予宴突然觉得自己身边这个人不是“大喇叭”而是“复读机”,见众人开始了手头的忙活, 也没什么犹豫一头扎进工厂的人堆里。
    因为小时候跟着裴老爷子长大,裴予宴接受的就一直是基层式管理教育。也就是说, 裴老爷子认为高层管理者要想真正了解一个企业的经营状况, 要抽时间多去基层生产工厂看看, 到员工处而不是管理者处了解真实情况。
    裴老爷子算是以身作则的一个典范。
    在这种运营和管理模式下,企业所有的管理变得更加有迹可寻,在之后的工作中,企业的文化和风气已经建立起来,管理者自身的压力也随之减轻不少。
    祈澄也像模像样地考察着:“师傅, 您觉得制作珠宝的环节哪一环是最关键的呢?”
    “自然是浇蜡铸模。”
    祈澄笑笑没说话, 不置可否。
    千人千面, 不管是不是“职业病”, 祈澄眼里,最关键的还是第一步——珠宝原料的挑选。
    如果用的原材料不足以支撑后续的打磨,那么整个珠宝制作就毁于了一旦。
    出了工厂,祈澄也直言不讳地说道:“冯旭的公司挑选的原材料都是最廉价的一类,所有的后续是运用了包装的手段,尽管如此, 价格高居不下,欺骗消费者,算是某些商人唯利是图的模板了。”
    他的目光没从祈澄身上移开:“运用你文物修复的知识得出的结论?”
    她骄傲地仰起下巴,迫不及待等待着裴予宴的夸奖,语气却没什么起伏:“算是吧。鉴定玉石是不是通透还是在我能力范围之内的。”
    此时,裴嫣正坐在高层办公室里揉着眉心,桌上摊着一大堆策划书和资料,同时还有一封律师函。是几分钟之前裴临路给递上来的。
    这件事她当然不希望用官司来解决,耗时耗力,最关键的是会延迟THE ONE原本的上市时间,那么之前花在宣传高耗的资金基本成了水漂。
    没等裴予宴开口,裴嫣那边就来了电话。他悠闲地握住半边手机:“喲,裴总,忙着呢?”
    裴予宴的语气仍是不经意的,带着几分不羁的意味,原本撑在车前盖的手一松,恢复站的笔挺的状态,正装极好地勾勒出他的线条,祈澄觉得自己又饱了一次眼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