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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他却只想当驸马

    “他要拉拢汤琼支。”周念蕴抚平他轻皱的眉,两手指抵住他嘴角往上扬,徐玉朗笑不出来。
    索性低头靠在周念蕴颈肩,徐玉朗声音亦是闷闷的:“拉拢别人也不能搭上你啊!”他十分控诉,“更别提赵家还有个赵闰虎视眈眈,我听舅舅说他已意欲请旨求亲。”
    “你切不可莽撞。”听得出徐玉朗内心焦虑与着急,周念蕴忙安抚他。
    他现在已跟着老三,尚公主的做法与老三的谋算背道而驰,更别提为了让周思寅放下戒备之前还拿老六做了筏子,前是豺狼后有虎豹,徐玉朗处境不可谓不危险。
    “我如今替圣上做事,他们为难不了我。”徐玉朗却一步不肯妥协,“我没有办法只看着不焦心不吃味,亦不能不为所动。”
    又暖心又好笑,周念蕴哄他似的妥协:“好。”她指指一盒子的信笺,全是徐玉朗写的,“你的心意我都知道了,越是往后你越是如履薄冰,与我这边就暂先缓一缓,好不好?”
    朝中“人人求娶长公主”的热潮已渐渐减退,本就是下策之举,圣上和公主都睁只眼闭只眼,但一有他法定是能断则断。但有几个实心眼的还在坚持。
    徐玉朗就是其中一位。
    他磨磨蹭蹭掏出今日的一张,不肯松口答应:“他们都写,我不能写?”
    “他们什么意图我不知道。但是你的心意我还能不明白?”一句话总算让他笑起来,徐玉朗挪步将信笺放进去。
    两人还在说话,采郁在门外禀报:“公主,徐大人,宣抚使有事求见。”
    “赵阔也在这儿?”徐玉朗替她将衣服理平。
    周念蕴点头:“我找他来劝劝柳月。”
    徐玉朗会意,赵阔进屋来,行礼之后直说道:“微臣已说动柳月,她定知无不言。只是……”他果决跪下求情道,“请公主救她一条生路。”
    “只要她肯配合。”周念蕴说。
    赵阔知道她这是已经应下,连磕几个响头,脸上是从未有过的沉稳郑重。
    “宣抚使当真成长许多。”徐玉朗在琼州没少与他碰面,如今的赵阔虽比之他哥哥赵闰尚有不及,但已经像换了个人。
    徐玉朗亦不敢久留,拉住周念蕴,他十分念念不舍:“蕴蕴儿,你也要多加小心。”周念蕴点头应下。
    送走徐玉朗,采郁说柳月还等着她去审讯。转念一想,她觉得自己去不合适:“让季顺去,他一直挂念这个妹妹,比我们谁问都有效。”
    第83章 .辛密“她呢?”
    朝中形势,瞬息万变。
    前阵子夷族使臣还嚷着问什么时候派公主和亲,如今已与三皇子周思寅对坐,客客气气讨论赔款。
    朝臣自是不乐意。我朝战胜,哪里来的赔款一说?周思礼门下的谋士这会子都卯足劲儿要他追击而上,他却蔫了似的无动于衷。
    徐玉朗听着三皇子与使臣高谈阔论,眼见就要把酒言欢,他适时凑上去低声提醒:“三皇子,我朝与夷族交战多年,国库早已空虚,你许下这万万之数,怕是支撑不起。”
    周思寅笑意一顿。他这些天志高得意,差点忘了身边还有徐玉朗这双眼睛。他与使臣打个眼色,先回徐玉朗道:“此事也不是立刻就下定论,得再议。”
    又是宾主尽欢,徐玉朗笑意浮在脸上,看尽周思寅与使臣似乎达成什么协议。
    行至门口,照例是汤将军在那处等着周思寅,他背着手一眼不看徐玉朗,与使臣点过头,跟着三皇子而去。
    御花园,柔贵妃设宴宴请各家贵女。
    天气冷,温房培育的花摆出来也是蔫头耷脑,但众贵女却神采奕奕,只为这名为冬日宴实则为相看侧妃的宴席令那些想出头的分外精神。
    周念蕴事不关己,只看着柔贵妃一一与来寒暄的贵女说笑。她颇为气定神闲,只因知晓那请了却迟迟没露面的顺贵妃定然会沉不住气——
    果然,浩浩荡荡的宫人开道,众人拜伏,太监嘶长的尾音中顺贵妃姗姗来迟,只是她面上怒不可遏,目光一扫,定在人群末尾一妇人身上。
    “妹妹来了,快坐。”柔贵妃像是浑然不知,招呼她坐下。
    此时贵女中不免又是一番骚动。如今老三看着本就比老六更胜一筹,要做侧妃也是老三为上。只是顺贵妃似乎心气不顺,让她们不敢上前。
    “这是什么意思?”顺贵妃不坐,挥退宫人,质问着柔贵妃与周念蕴。
    周念蕴笑意吟吟:“娘娘问的是这个?”她朝那妇人招招手,妇人低头而来,行礼过后再仔细看,竟与顺贵妃有五六分相似。
    顺贵妃定定心神,却沉不住气:“此人是谁?”
    “若没认错,应当是娘娘长姐。”周念蕴拉着妇人到她身后,顺贵妃目光像淬着毒叫人心生寒意,“听闻在娘娘入宫之前就走散了,我偶然听闻这事便一直放在心上。如今找到这位,您快瞧瞧是不是?”
    妇人抬头直视顺贵妃。虽不如顺贵妃保养得当,但她气势上不输丝毫,几眼之后反而是顺贵妃先撇开眼。
    “这么久了,本宫如何一下子就能认出。”顺贵妃急呼几口气,试图退让,“这样吧,请这位到本宫宫里去,本宫同她说说话,若是她都能答得上,那便是本宫长姐。”
    只可惜她说话之前便已挥退宫人,想命太监抢人也不得法。周念蕴不慌不忙:“既然认不出还是先跟着我的好。”她意有所指,“人是我找来的,怎么来的,必得怎么回去。若出了什么岔子,我不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