栽进你心里 第93节
作品:《栽进你心里》 她咬了咬唇,低下头,看了眼地上被雨水浸透了的花。
陈景迟搂紧她,弯腰快速捡起:“现在可以走了吧?”
“嗯。”
他的车就停在小区门口的空位上。
陈景迟把那束花直接丢到副驾驶的地上,抱着她坐进了后座,打开头顶的内灯,从后面储物台上拿过之前自己没用完的药。
是真的怕她疼。
他眉心拧得要挤出一条沟壑,小心翼翼地用矿泉水冲干净她手掌的碎沙后,眼眶都要红了。
“我轻一点,疼就叫我。”
“嗯。”
谭卿比他淡定太多,消毒水擦上去的时候也只是轻皱了一下眉,陈景迟就和打仗似的,如临大敌。
好不容易处理完一只手,才稍稍吐了口气。
“刚刚为什么要去管那花,不知道很危险吗?”他声音也哑得厉害。
谭卿沉默着。
他继续说:“刚才那人是谁,为什么对你动手?”
这回,她眸光动了动,犹豫了几秒:“不知道,可能是喝多了,撞上我了。”
“是吗?”他眼睫抬了抬,“那跑了,要报警——”
“不用。”她打断,又觉得自己拒绝得太刻意了,强行转开话题,“你怎么会过来的?”
“我上午就来了,看着你安全到剧组后,想着先回去洗个澡收拾一下,晚点再过去接你,但去的时候他们说你提前走了,我才过来,要是再晚一点......”
后面的话,他突然止住。
再糟糕一点的结果,他根本不敢设想,握着她手腕的指节颤了颤。
谭卿发现他额角上一层冷汗,手背上也有细微的擦伤泛红,但他一颗心都悬在她这,根本没发现。
一时间,喉咙好像被堵住了。
以前从来没见他和别人动过手,周协朝他动手那次,也是一副无所谓,任他打完了事的模样。
但今天,却因为自己那么失控。
七年前,血流一地的时候,她没有哭;刚才被魏历华打的时候,她也只有恨。
可现在她看着眼前惊魂未定的男人,眼眶酸软得撑不住。
眼泪突然间像决了堤的水,一连串地往下砸。
滚烫砸在他手上。
陈景迟被烫得一颤,抬起头,对上一双湿透的眼,目光顿时僵在那。
他不知道是弄疼她了,还是刚才的话又让她害怕了,握着她的手忙松了松,拿过一旁的纸,抽了两张按上她眼角。
于事无补。
纸张很快被浸透。
陈景迟见过很多女孩子哭,包括片场,很多演员因为角色投入,哭得一时都出不了戏。
他都没有什么波澜,能一直处于清晰去审视的旁观者位置上。
可第一次见自己喜欢的人哭,心好像被一点点揉碎了一样,牵得他连呼吸一下,都泛疼。
撕心裂肺,原来真的不是夸张的形容词。
陈景迟不知道怎么办,叫了她一声,见她默然地低下头去,赶紧小心包扎好她的伤口,圈过她的腰把人抱进了怀里。
“谭卿?”他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唇贴着她发顶,浅浅地吻了吻,“没事了。”
谭卿其实也没哭出声。
只是眼泪似乎成了她唯一一个发泄口。
蹭得他衣服上都湿了一片。
最后,心里积郁的酸胀逐渐被冲淡了些,她咬着唇,眼泪慢慢止住。
陈景迟怕她闷死了,捏着她的下巴,抬起她的脸:“眼皮都肿了。”指腹轻轻抹了抹泪痕。
他低下头,唇凑近过来。
谭卿以为他要亲自己,别开脸躲了躲。
“不亲你,不用怕。”
“......”
“外套先脱下来,放在空调那吹一会儿,不然感冒了。”她之前整个人摔在地上,身上都是水。
自己其实无所谓,但这会儿把他身上也弄脏了。
她只能点头。
陈景迟一只手揽着她的肩,另一只手拉下她领口的拉链。
她今天穿得是一件米色的短羽绒外套,内搭是那种紧身的针织打底衫,之前因为挣扎,里面的打底衫被扯上去一截。
小腹此时毫无遮蔽地暴露在空气中。
有一瞬间的微凉。
她突然反应过来不对劲,恐慌地想要伸手去遮,但男人的目光已经先一秒停在了那。
作者有话说:
卿卿:浅哭一下(●─●)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应钟10瓶;???、拥抱是橙子味5瓶;快更快更2瓶;salary、林逋仙去、杰子1瓶;
非常感谢,大家元宵节快乐!
◎最新评论:
【女主都经历过一次危险了,为啥还是觉得自己可以摆平】
【那就原谅你吧,陈景迟
要看到刀疤了!】
【来催更啦】
【哭哭】
【来催更喽!】
【
【要解除误会了】
【这个露营好讨厌】
【5555不哭!快解除误会!】
【陈狗要知道了,在一起进度+1】
【赶紧说清楚吧,真让人捉急】
【哈哈】
【日常催加更】
【我的天啊,它来了,它来了,我等不及了】
【大大,元宵节快乐啊,但为什么要卡在这,呜呜呜】
完
第52章 、向日葵
◎今晚住你这...◎
很明显的一道疤,目测十公分左右,横亘在小腹偏右侧,颜色比周围原本雪白细腻的肌肤稍深些,格外硌眼。
谭卿的手被他牢牢抓住。
他低着头,目光□□裸地盯在那一处,好半天都没反应来。
“陈...景迟,你别看了。”她从一开始挣扎到放弃,声音染上了哭腔。
禁锢着她的人眼睫终于颤了颤,抬起眼,眼底隐隐发潮。
“怎么,弄的?”他喉结艰涩地吞咽了好几下,才挤出一句喑哑得变了调的话。
“冷。”
谭卿深吸了一口气,不敢看他的眼神,刻意转移开话题。
陈景迟小心翼翼地拉下她衣服,扯过旁边的毯子,胡乱地抖开。
仔细看,手还在轻轻颤着。
“是,怎么弄的?”将怀里的人整个裹进毯子里,他抿了抿唇,酝酿了几遍,还是不打算在这个问题上放过她。
谭卿不愿说,下巴被他轻轻捏着抬起,对上那双桃花眼。
没了往日的散漫和看谁都像在撩拨的多情,眼底浮起了一片殷红,像揉进了粗砥的沙石。
谭卿看得心窒了一下。
“我——”
“别骗我。”他声音固执,又带着几分低低的央求。
谭卿话断在喉咙里。
和警察可以平淡地陈述,和陌生人应该也可以无波澜地开口,哪怕是邰蓉有一天逼问起来,稍微给她一点时间做心理建设,也不是不能告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