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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偏偏他是灯》 梁嘉树帮她先把安全带解了,问她:“是不是受凉了?哪个位置?想去卫生间吗?”
她摇头,红唇微张,一双眼迷离懒散地望着他:“你帮我揉揉。”
梁嘉树不易察觉地皱了下眉,他眼帘垂下,问她哪里不舒服。周天胡乱指,一会儿上腹部,一会儿下腹部,她耳朵都红了,但无比镇定:“你以后会拿手术刀吗?”
她拉住他的手,覆在自己胸口那,绵软高耸的一团,相触一瞬,梁嘉树险些弹开她的手,他进退失据,心突突直跳,乱极了。
“我其实是这里难受,梁嘉树,你懂吗?你从来都不懂。”
周天说完这句,忽然靠近他,她身上的柔媚香甜气息弥漫,梁嘉树几乎以为她又要吻自己,可她的气息,只是轻轻拂过自己脸颊:
“你又有反应了是不是,梁大医生?”她眼里戏弄的笑,几乎溢出来。
梁嘉树漆黑的眼似乎要看到她心里去,他摁住她肩膀,说:“我知道,你恨我周天。”
周天立刻和他针锋相对,她咬牙问:“难道我没有资格恨你?”说到这里,她眼里那种脆弱和倔强交织,像极了他最初见她所感受到的矛盾气质。
梁嘉树没回答她,他整个身子都压过来,开始吻她,很用力的吻她,把她的嘴唇吸吮到发痛,这个吻一点都不温柔,带着戾气,凶悍异常,他舌尖抵进来,起初,周天还想咬他,可男女力量的悬殊,节奏完全由梁嘉树掌控,她的嘴唇非常柔软,甜蜜,人也渐渐跟着软下来。
身体的热度和渴望,一并清晰渡过来。
梁嘉树把她长发拨到一边,捧着她的脸,这个吻,不知持续了多久,他退出时,车厢里只剩两人紊乱掉的呼吸声。
“你有女朋友,这算是跟我偷情吗?”周天挑衅一笑,她面红耳赤,肩头一片雪白,裙带不知什么时候被梁嘉树扯掉,她不准许他占上风。
“我没有。”那种说不明道不清的苦闷袭上心头,梁嘉树没什么表情说道。
“撒谎!”周天立马戳破他,“你那天明明说有的。”
可她眼睛也不觉随之一亮,几乎想尖叫。
“没有。”
“可李佳音一直在追你,是不是?”周天不依不饶。
梁嘉树承认了:“是,她追我不代表我就要答应她。”
他找出纸巾,擦掉嘴上周天留下的口红印。
这个动作,无意惹恼周天,她把梁嘉树的黑色薄毛衣领口拽下,拽得很敞,在锁骨下方狠狠嘬了几口。
梁嘉树觉得有股电流从胸口直窜至天灵盖,他被她准确撩拨到。
“周天……”他冷冷喊了她的名字,两个字,却没什么后续,那声音里有种微妙的无可奈何。
“你不饿吗?”周天剧烈的心跳还没放慢速度,车厢太热了,热到她怕自己下一秒就会疯狂地骑在梁嘉树身上,她只想征服他,用一千种一万种法子让他只对自己俯首称臣。
她居然还有心思吃……那么,刚才那个吻又算什么呢?梁嘉树觉得这世上真的没有比周天更难搞的疑难杂症。
周天跟只轻盈的鸟似的,他从没见过她如此活泼,身子一转,倒退走几步,又忽然跑过来,两眼亮晶晶的:
“刚才,你都没有摸我胸。”
梁嘉树被噎住。
周天神采奕奕:“我听说,男的跟女的接吻时会忍不住摸胸,梁嘉树,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啊?”
梁嘉树手臂一抬,食指指了她一下,随即垂落,他摇摇头,简直拿她没办法。
这顿饭,到底在在一起吃了。
都是包间,小桥流水,雾气蒙蒙,私密性做的非常棒。之前,贺俊要带她来这里吃饭,周天找个借口推脱了,她有分寸,不会没头没脑占贺俊便宜。
但梁嘉树的便宜,只能她占。
周天在这里第一次吃到了什么松叶蟹、香煎鹅肝配蜜瓜,有人在旁边很专业地为他们介绍食材出处,味道确实鲜美,但环境和氛围也很重要,周天发现这里客人不少,即便价格昂贵,但总还是有很多很多人消费得起,她若有所思地细细品尝每口食物,思绪已经开小差。
“你请别的女生,也这么大方吗?”周天回神,不忘抓住每个机会刺梁嘉树,他昨天,说走就走了,他也忘记了,怎么来拿李佳音在自己伤口上泼沸油。
当然,当他说出李佳音不是他女朋友时,周天高兴极了。
“你把我当什么?地主家的傻儿子?我不是林林,需要不停请客吃饭来维系友情。”梁嘉树见龙虾还在动,问她介不介意这么吃。
冷不丁提到梁嘉林,周天眸子一暗,她什么都没忘,只是,平时这些都很好地隐藏在海面以下,冰山连一角都不会露。
“你妹妹在哪儿读大学?”她随意问。
“上海,她一直都喜欢上海。”
这些人,看来都过的非常好。周天自嘲地笑笑,她偶尔会感到愤愤不平,她一直都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则。而有些人,总喜欢干涉别人的生活,伤害别人,哪怕这伤害是无心之过,但如果不是擅自闯入别人的生活,又怎么会发生呢?
她很久没去想这些了,只想往前看,她甚至以为她都放下了,那么多个艰苦的日夜,她都在不停地给自己心理建设,不要想太多,要活着,好好活着。但在这一刻,灵魂里还是升起暌违的愤懑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