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1页
作品:《反派都是炮灰的[快穿]》 “是啊,沈绥可不是菩萨吗?他还在寺里念着佛经呢。”
众人笑着说别的,谢皎如了意,趴桌上睡了小会儿,迷糊着醒过来,拽上家里拿的小玩意儿,叮叮当当的往出走。
她也不要人管,步伐踉跄,脚步虚浮,目标却很明确的朝着佛寺走。
_
沈绥从佛堂回来,走至院外,便见禅房门大开,敞着露出里面的景象。
皓月当空照曳,小姑娘脸蛋红扑扑,醉醺醺栽倒他床上,靛蓝如水的长裙蹂的干巴,只余飘带懒懒洋洋的搭在脚踏边。
满室的檀香,砸进半倾梅花酿。
他轻笑,走进屋里,看着那小姑娘道,“谢皎,喝醉了不回家,来我这里也不怕被拐跑?”
小姑娘哼唧两声不说话。
无奈摇摇头,沈绥脱下黑袍给她盖住,免得她受凉风寒,“也罢,等会儿你二哥必会寻着味儿找来的。”
将军府的门禁,他可领教了。
人回不来,自有来找的。
左右还无睡意,沈绥翻出小姑娘送来的白玉棋盘,自己跟自己下棋。
窗外有虫鸣叫,夜里风不大,凉凉的吹拂进来,掀起人的衣摆发丝。
沈绥下棋便入了神,视线定定地看着局势,没注意床上的人已经睁开眼,支着下巴看他。
他垂着眼睫,月色淌在上面像镀上柔和的光,眼窝落下光影,浅淡又冰凉,更显得他遗世独立,雪衣墨发,挺鼻朱唇,连沉思时的细微表情,都好看的不像样。
菩萨渡世人。
皎悄看够了本,突然问他,“男菩萨,你打算如何渡我?”
沈绥还陷在棋局里,乍一听这话,看向她,眼睛睁大几分。
她才发现,男菩萨的瞳孔是浅蓝色的,这模样有些像她幼时捡来养的那只小犬,刚到将军府,还认生,声音大点,就吓得睁大圆溜溜的眼睛。
对比起来有些好笑。
男菩萨怎么会跟小狗似的。
“我并非佛,如何会渡人。”沈绥反应过来她的话,不再看棋局。
他眼型应生的多情,偏生看人清淡,毫无半点情绪。
白瞎这多情桃花眼。谢皎暗道。
“汴陵都说你是男菩萨,菩萨怎么不会渡人?”
她蛮不讲理,又不敢说是自己给他取得名号。
沈绥依然看着她,眉眼安静,透着淡淡的佛性,却不说话。
她知道这是不搭理人了,这段时间也算了解些沈绥,不想回答的问题,便总是沉默看着人。
可不知为何,今日她却莫名有些不高兴。
也不是不高兴,又像是有些难过,她总觉得这人看她,眼里都是空空的。
“罢了,菩萨不渡便不渡。”
“我这样的恶霸,该是无人愿渡的。”
谢皎挥开身上的玄袍,气纠纠的从窗口跳走,走到一半想起自己还有东西没给,又恶狠狠的返回去。
风铃摇的要散架,汴陵城的谢家煞神板着脸扔到他床上,别扭又带着点邀功意味,“给你!下次我来要见到房檐上挂着它。”
跟风一样,说完就走,只留下禅房内淡淡的梅花香。
沈绥盯着那泛着檀香的风铃,看了好半天,禅房内外早就没人,安静的只有鸟虫鸣叫,窸窸窣窣。
“好。”
谢皎,我如何渡得了你。
我连自己都不知如何是好。
棋盘已无心情再碰,这是他遇见谢皎摆的第一局残局。
他起身拿起风铃,叮叮当当活泼得不符这禅院深寂,上面沾着几分微凉的梅花香,清幽的在檀香里突兀又明显。
岂敢不挂上,住持不过问他几句,小姑娘可是会缠着人念叨要命的。
沈绥无奈摇摇头,却不知自己唇角勾的多欢喜。
挂上风铃,谢皎来时总爱踏着窗沿,手指轻轻拨弄几下,铃铃声作响,他便知是她来了。
从来都是一个人待着,自小没人陪着说话,最习惯的就是安静,静谧的檀香与空幽梵音,是沈绥的消遣。
寺里香火渐渐多了,来的人也多,但少有人能不给守门的和尚说一声就来,除了谢皎。
她无法无天得很,汴陵没人不知道。
寺里的和尚都默认她每日来“扰”沈绥。
沈家大哥二哥抓过几回,架不住小妹撒娇,由着她跑。
汴陵的贵女们起初还会讨论男菩萨的喜好,想着毕竟是沈家嫡子,他们兴许有机会进沈府。
后来听说谢皎这做派,佛寺香火不断,来后院禅房的人倒是少了许多。
“谁敢跟谢皎抢人啊,还想不想活。”
谢皎毫不知晓自己凭一己之力斩断沈绥的桃花,还担心贵女们跟她抢人。
为此都少去了贵女间的宴会。
谢家几位可“担心”的不得了。
“皎皎,你不去参宴,大哥二哥的婚事可怎么办?”谢将军面相威严,和自家女儿说话脸上每每都堆着笑。
“大哥二哥忒不成器,”谢皎有模有样学着太傅说话,“及冠的年纪还要我来操心婚事。”
“瞅瞅你这小老头样。”大哥被她逗得哈哈大笑。
娘亲也温柔的摸着她脑袋笑,“可把咱们皎皎累坏了。”
二哥好歹没话说,“娘,你这不是助长她的气焰吗?”
家里都怕小丫头参宴,娘亲参宴时,和贵妇人这边聊得好好的,轮到小丫头和贵女们聚会,捧回来一堆生辰八字,偏生还要得意洋洋的炫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