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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长公主的面首被各路攻强制爱了》 祁凤霄从以女人的姿态出现在温姝面前的时候就在帮助他,即便在利用他也给予了他最大的尊重。
这是祁凤霄与其他人唯一不同的地方。
正是因为如此温姝尽管知道了一切也无法憎恨祁凤霄。
他们是两个冰冷的人,即便活下来都已经拼尽全力,要怎么温暖对方?
不断地用尖刺靠近,扎的对方遍体鳞伤,觉得心疼了,掉了眼泪,就以为这是真心。
曾经偶然靠在一起,原来不过是互相汲取对方身上的黑暗为食。
当年祁凤霄的死温姝自责悲痛,直到知道祁凤霄未死的时候才走了出来。
这么多年他每年都去祭奠祁凤霄不过是为了掩盖皇帝的耳目。
他要在祁凤霄回来前坐到最高的位置,然后联合祁凤霄的力量复仇。
多么公平。
他们不过都是在互相利用。
温姝瞧着案几前的鸾镜,鸾镜前有一束花枝。
凛冽的冬日,所有的鲜花都是假的,就像镜子里那个假笑着的人影。
他们在公主府中的约定如今看来成了场双方各怀鬼胎的笑话。
他这样的人到现在还活的光鲜亮丽本身就是个笑话。
温姝对着镜子,像是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又像是对着祁凤霄说,“也罢,我便最后再做一次你的同路人吧。”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长路总有尽头。
第一百八十一章
谢卓在温姝面前表明身份的时候,温姝并没有表露出任何足矣引人揣度的神情。
或许他猜到了,或许没有。
谢卓喜欢美人,温姝是他见过的人里最美的。
他对美人向来和颜悦色,只是他今日来做的却不是和颜悦色的事。
苗疆有一种蛊叫夫妻蛊,此蛊一旦入体则踪迹全无,行如鬼魅。它只能在人体的高热环境中活十二个时辰,十二个时辰之后蛊死毒发。
之所以称之为夫妻蛊,是因为中蛊者若在蛊虫还活着的时候与人行夫妻之事,蛊虫的毒素便会从一方的身体引渡入另一方的身体,缓慢将另一方吸髓夺命。而最开始的中蛊者虽能保住性命,却难免受到残余毒素的波及。
此蛊下作阴毒,在苗疆寻常是女子用来惩治不贞的丈夫所用。女子若是用自己的身体做了引子,残余在血液中的毒素将在眉心凝成一道红色的血痣。
在苗疆若是遇到眉心有血痣的女子,那她一定有一个不贞的丈夫,用这样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方式来将自己的丈夫与自己绑作生死不离的连理枝。
温姝凝视着谢卓手的罐子,罐子里有一只蠕动的幼虫。
若不是靠的极近,几乎看不清楚它狰狞的模样。
“这就是你入我温家最重要的原因?”
“是。”
“这是你的意思还是祁凤霄的意思?”
“重要吗?”
温姝挑眉笑了“也不重要。”
只要能报仇,他没有什么不能做的。
等了这么多年终于等来的机会,他怎么会这样放弃?
中蛊的过程有些漫长。
温姝半靠在谢卓的肩膀上,漆黑的发落了满怀,谢卓嗅着他发上淡淡的香气问,“大人用什么洗的发。”
温姝歪着头笑,“茶叶水。”
他有偏头痛的毛病。
谢卓叹息,“大人当真想好了?”
温姝道,“报仇的机会近在眼前,没有什么后悔的。”
寻常的毒药怎么能近的了皇帝的身?
凌厉的刀锋割裂了手腕,温姝盯着鲜红的血问他,“虫子进去的时候会疼吗?”
谢卓看着温姝,没有再骗他,“会疼,很疼。”
能让谢卓说很疼是什么滋味?
仿佛血肉都被搅烂,被用尖尖的牙齿咬碎。
温姝疼的身子蜷缩了起来,谢卓将自己的胳膊放在了他的口中,于是手腕上留下了重重的两排牙印。
蛊虫沿着血液入了身体,起初还能看到在皮肤青色的脉络下凹凸不平地游走,后来它向着更加深处的地方去了,每走一步都像是刀割一样的疼。
谢卓守着他,用白色的布擦拭干净他额上的汗珠。
“大人何苦来哉?”
温姝在他的怀里孱弱地喘息,像一只血淋淋的茧。
“能让那些人死在我手上,我开心还来不及。”
于是谢卓弯了弯眼睛,“你看着柔弱,性子却很倔。”
“温七,你叫什么名字?”
“谢卓,字敏行。”
“谢重的什么人?”
“家父谢重。”
“卓尔不凡,敏于言行,老将军对你寄予厚望。”
“还疼吗?”
“疼。”
谢卓一圈一圈地为他包扎伤口。
第一百八十二章
温姝沉沉带着病痛入眠后,谢卓沿路往幽暗的小径中去,小径中有一人影,似乎等候多时。朦胧的灯火下能看到那个人腰间鲜红的刀柄。
那是一柄即将杀人无数的刀。
他身手极好,却被那人一拳砸了过来。
两人赤手缠斗在一起,谁都没有出剑却剑气森然,小径两旁的枝干纷纷四落枯叶,泥土与碎雪在脚印旁爆炸开来。
半个时辰后,并未斗出分晓的两人最终以谢卓摊手让步作为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