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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吾为将军解战袍

    梁君末已经接到邵茜等人,不过他以御医在诊治,不宜太多人进屋为由,让大家在外间等。邵茜下马车后没看见楚云闲,心里一直惦记着, 和梁君末寒暄两句之后,便不在言语。楚云戈倒是问了梁君末不少关于楚云闲病情的话,梁君末都一一作答。
    张达跟在身后,见梁君末一脸沉重,说的情真意切,心里不由觉得好笑。如果不是上次经历笑迎客那一出,张达说不定真相信梁君末是真的心疼。
    知道楚云闲已经卧病在床多日,楚云戈放在膝盖上的手缓缓收紧。楚云闲的身体状况如何,楚云戈在清楚不过,突然就这样病了,他心里始终觉得蹊跷。可梁君末的话又让他挑不出毛病,当着张达的面他不好深问,闲聊两句就不在多言。
    几个人在外间等待,看见青儿扶着老御医出来,一旁坐着的邵茜猛地起身,快步到老御医面前问道:“老先生,我儿情况如何?”
    邵茜突然走出来,老御医脚步一顿。抬头打量邵茜两眼,观她眉眼和楚云闲有些相似,猜到她的身份。老御医没忙着回答,而是摸着花白的胡子,看向梁君末,两个人隔空交换一个眼神。梁君末微不可查的点头,老御医了解,换上一副沉重的表情,叹息道:“楚将军现在的情况我已经稳住,不过楚将军这是抑郁成疾,恕我无能为力。”
    抑郁成疾,无能为力,每一个词邵茜都明白,可把它们合在一起放在楚云闲的身上,邵茜就听不懂。她心里就像刀割一般难受,后退两步跌坐在椅子上。楚云闲的性格说不上开朗外向,可也坚韧不拔,能把他逼到抑郁成疾的地步,可想而知,他在此地过的有多不开心。
    青儿一直都知道楚云闲生病,但不知道是什么病,老御医不说梁君末也不说,每次她问都是敷衍之词。猛然之下听见抑郁成疾四个字,青儿大脑一片空白,瞬间什么都想不起来。她怀疑老御医是在忽悠人,楚云闲怎么可能会抑郁成疾?他和梁君末感情深厚,每天没事就凑在一起你侬我侬,她看着都觉得甜蜜。青儿实在不明白抑郁二字从何而来,这简直天方夜谭。
    邵茜情绪不稳,梁君末让青儿送老御医回去。老御医摸着白胡子,和梁君末交换一个只有彼此懂的眼神,说自己一把老骨头禁不起折腾,让青儿走慢些。青儿表情有些丧,听见老御医的话,勉强挤出一个笑,低声答应。
    等老御医和青儿远去,邵茜站起身,说想进去看一眼楚云闲。
    梁君末点头道:“娘不远千里而来,我若是找理由推脱不让你看,岂不是不懂礼数?只是云闲病情来的凶险,现在恐怕还在昏睡之中。”
    “我就看看他。”梁君末的话让邵茜心生不满,她口气冷淡的回道,看向梁君末的眼神极度不善,带着愤懑和不满。
    梁君末知道邵茜心里在埋怨,苦笑道:“请!嫂子和二哥也去吗?我还要招待张大人,恐不能同行。”
    张达不是楚家人,他只是护送楚家人前来,所以进不进去看楚云闲都没有关系。而且刚才老御医的话已经足够,他不需要确认什么。
    梁君末先是戚国的王爷,而后才是楚云闲的夫君,他先招待来使并没错。但在楚云闲病重的情况下,他还做出这样的选择,难免会让楚家人心里不舒坦。
    邵茜心里只念着楚云闲,对梁君末的态度反而不在意。此时此刻,在她心里任何人都比不过楚云闲。比起邵茜,楚云戈反而被激起怒意,要不是舒兰在一旁拦住,他肯定当场爆发。绕是如此,他也没压住怒意,气的甩袖,冷哼一声,让舒兰推自己进内室。
    “大王爷这样做就不怕楚家翻脸吗?”张达搁下手里的茶碗,笑盈盈的看着梁君末。不管梁君末是故意做戏给他看,还是真的不在乎楚家的看法,他都看的很高兴。邵茜这一路没少给他脸色,今夜看到她不痛快,张达心里就畅快。
    “张大人说笑了,楚家的面子我自然要顾,不过你的面子也不能拂。”梁君末敛去面上的悲痛之情,露出两分狡黠的笑意,换上一贯的笑脸道:“大人舟车劳顿,想必也不想看我和楚家对峙,不如先去休息。等我稳住楚家的情况,在和你叙叙旧。”
    张达点头,梁君末把自己的悲伤都收敛的一干二净,让人觉得刚才那些不过是错觉。这无疑让张达吃一颗定心丸,虽然他想看邵茜吃瘪,但也知道目前这个情况他不能去触楚家的霉头。不然惹毛了邵茜,他讨不到好果子吃。楚云闲若真在王府有个三长两短,他贸然凑上去三两句不对,邵茜悲痛之下能提剑砍了他。
    让管家带走张达,梁君末站在门口等他离开院子才转身进内室。邵茜坐在床榻前抹眼泪,楚云闲还没有转醒的迹象,楚云戈和舒兰都不知道怎么安慰她才好。原本他们还打算让佛手帮忙看看,可是他们刚进都城,佛手就说自己有事不能和他们同行,要先走一步。
    佛手毕竟是受人所托留在楚家,他要去要留都是自己的自由,楚家不能勉强。
    梁君末进屋后,屋子里的三人都当他不存在,只有舒兰抬头看他一眼,见他大步过来,浑身上下不见半点着急的样子,气的浑身发抖。楚云闲昏迷不醒,梁君末没有先照顾楚家的感受,而是先安排随行的张达,这一点本来就做的不对。现在还这般吊儿郎当,绕是舒兰性格温和,也怒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