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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娇侍》 不如光明正大应邀而去,在这宫里,皇后还能平白算计她不成?
而且,她让云苗去打听过了,太子去坤羽宫请安已经走了。
入得坤羽宫,徐琬端臂身前,下颌微收,眉眼恭顺地走进去,冲皇后行礼,任谁也挑不出一丝错来。
皇后娘娘问话,徐琬便斟酌着回应,本以为对方是想从她口中打听赵昀翼近来的动作,没想到,只是随便关心了几句赵昀翼的饮食起居,叮嘱她好生服侍,便放她走了。
便是寻常百姓家,嫡母也做不到这般慈惠地关心庶子吧?更何况,赵昀翼是在谋划太子之位。
思量一路,徐琬也没明白,皇后娘娘究竟是何用意。
坤羽宫中,皇后抬手,套着百宝护甲的长指抿了抿鬓发,冲身边心腹嬷嬷道:“可看清楚了?”
身着绾色宫装的嬷嬷忙凑上前,俯身道:“奴婢瞧得仔细,那位徐女官仍是处子之身。”
“嗬,这就怪了。”皇后眼睛一亮,唇角勾起莫名的笑,“当初圣上明明听说过徐女官是天香凤命,却把她指给赵昀翼,本宫寻思着,那就是变着法儿把人送到赵昀翼榻上去,只是怕做得太明显,再被拒绝。”
“没想到啊,咱们这位七皇子是个银样镴枪头。”皇后得意地笑出声来,冲绾衣嬷嬷挤挤眼,“你说,这是不是老天都在帮廷儿?”
连女子的身都不沾,没有子嗣,光靠那些小动作就想跟太子争位么?皇后心里乐开了花。
可脸上笑意还没来得及收,便僵在脸上。
圣上派人传口谕,让她主持赏花宴,请京中四品以上大员家眷入宫,意在给七皇子选妃。
宫外,五皇子府中。
五皇子抚琴,五皇子妃烹茶,赵昀翼斜倚栏杆,抱着一瓮酒,时不时灌上一口。
一曲终了,五皇子端起一杯放了一会子的解酒茶,递给赵昀翼道:“没想到,我的七弟,天不怕地不怕,却怕面对一个小姑娘。”
“真把人放在心尖上,就赶紧回去解释,若是旁人先告诉她,还不知她会如何伤心。”五皇子拍了拍他肩膀。
闻言,赵昀翼一愣,他以为,若他亲口告诉徐琬,父皇要替他选妃,才是最令她伤心的。
“是吗?”赵昀翼放下酒瓮,一脸怀疑。
“我们两个大男人自然不懂女儿家的心思,你皇嫂提醒我的。”五皇子拿开酒瓮,推了推他,“还不快回去!”
晴霄宫中,徐琬刚把晒好的书收进书房,迈出门槛,便见云苗和几位内侍在说些什么。
“说什么呢?不怕殿下突然回来撞见,罚你们呀?”徐琬坐在美人靠上,捶捏着微酸的手臂打趣道。
听她这么一提醒,内侍们一哄而散,各司其职忙碌起来。
唯有云苗含笑上前,坐在徐琬身侧道:“主子,你还不知道吧?听说宫里要办赏花宴,给殿下选妃。”
“您说,殿下成了亲,是不是就跟五皇子一样,要去宫外建府了?到时,咱们是不是也能跟着出宫?”
云苗笑嘻嘻说着,话里话外都是对宫外的憧憬。
然而,徐琬什么也没听进去,脑子里反反复复回响着一句话:“宫里要办赏花宴,给殿下选妃。”
天色一寸寸暗下来,云滴来唤她们去用晚膳,徐琬才惊觉,他竟还没回来。
是不敢见她,故意躲着她吗?
可这有什么好躲的?来年娶她为后的承诺,只有她知道,即便他屈从圣上命令,先娶了旁的女子,她又能拿他如何?
“好,先替我留着,待我替殿下收拾了内侍便来。”徐琬朝云滴的方向应了一声。
起身便走进赵昀翼寝殿,绕过屏风,便是一张阔大的紫金楠木嵌明月珠跋步床。
明月珠个头不大,不会特别亮,却将内室照的清幽,如同浴着月光。
窗棂外,内侍们走动、说话的声音传来,听不太真切。
徐琬眸中噙着泪光,却紧咬下唇,不让泪水落下来。
坐在榻边,衾被上似乎还能闻到浅浅的苏合香,徐琬抬起锦枕,一眼便瞧见锦枕下压平了的画像。
往后,他便要与旁的女子同塌而眠,自然没有理由再留着她的画像。
徐琬摩挲着画像上的线条,水眸中的雾气越发浓郁,她便自己拿走吧,然后回金陵去。
不要看到他娶旁的女子,也不要留下来自取其辱。
指尖移至画像边缘,正要拿起来,手腕却忽而被一只大手扣住。
有人从背后环住她,淡淡的苏合香混着低醇的酒香:“让我看看,是哪个美貌小贼,偷东西竟偷到我榻上来。”
低缓的嗓音带着一丝笑意,徐琬眸中泪意再也忍不住,簌簌滚落眼睫。
“你自去娶旁人,我不怪你,可你还要留着这画像做什么?”徐琬低低斥道。
原本是想把画拿走的,被赵昀翼这么一闹,她忽而改了主意,脑子一热,拿起画像便要撕。
可还没来得及撕开,又被赵昀翼手法诡异地夺了去。
画着美人像的宣纸悠悠荡荡落在枕上,赵昀翼扣住她的肩膀,将她小脸掰过来,入目便见一脸泪痕。
“乖,不哭,是我的错,我该早点回来同你说,怕你伤心,反而害你独自伤心。”赵昀翼擒住她手腕,拉着她往身前捶了一记,“要不琬儿打我一顿,出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