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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侯府宠媳》 一旦说服王澜珍,此后乔芝便能掌握了主动权。如此一来,届时无论是报从前的仇怨、还是既往不咎给她些恩惠,都看王澜珍的表现,再全凭乔芝的心情,反正她今日可什么都没保证。
王澜珍听了乔芝的话,将信将疑地想了想。
她最担心的就是乔芝得了势会因为从前她苛待乔芝,拿捏她与她的一双儿女,但是又抹不开面子对乔芝卑躬屈膝地讨好。也因为既想从乔芝身上谋利,又想摆长辈的谱,所以一直有些矛盾。
这次要钱便是如此。
结果想要的一千两没有拿到,王澜珍就有些气愤,头脑一热地要报仇解气,才会有今天这一出。
现在听乔芝说了这么一番话,尤其是从前少见的直白,令王澜珍一字一句都听了进去。
乔芝的意思很清楚,只要她不滋事,乔芝就能既往不咎、尽量帮扶。
这正是王澜珍想要的。
再说现在眼见乔芝在侯府过得越来越好,姑爷裴承赫还随军出征去了,若挣了军功回来,乔芝的身份还要涨上一涨。
到时候,她再与乔芝作对,就有些不自量力、以卵击石了。哪怕她是乔芝继母,有忠义孝全在前,也不够看。
更何况她还有儿女的未来要考量,得罪了乔芝就更不是好事。
这么想一通,王澜珍不禁有些后悔自己做事鲁莽了。
见王澜珍思考间,面上神色渐渐平缓,乔芝又乘胜追击道:“康祺如今八岁、乐茹六岁,待他们十年后长成,我在侯府怎么也能站稳了。母亲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弟弟妹妹考虑。您说是不是?”
连王澜珍自己都没意识到,她跟着乔芝这句话一并点了点头。
到这里,乔芝该说的话也说完了。见王澜珍像是听进去了,她也算没白来一趟。
“另一头还忙着,我就不打扰母亲清净了。”乔芝站起身来说了这句话,就径自离开了小亭子。
王澜珍望着乔芝离去的背影,心情一时有些复杂。
她最得用的赵妈妈走进来,温声劝道:“夫人,姑奶奶她说的在理。冤家宜解不宜结,若咱们不放下,也得不到什么益处。”
“我知道,让我再想想。”王澜珍心里别扭,对于乔芝说的话,仍抱有几分怀疑。
又不禁想着,之前她找乔芝拿钱,若是态度好一些,是不是一千两就到手了呢?
乔芝解决一件大事,回到戏台处,却远远见到她原本坐的位子上坐着五夫人冯氏。
裴扬姝是与五老爷裴振霆是老夫人所生年岁差的最小的姐弟,一个是雷老夫人看作眼睛珠子一般的嫡出独女,一个是最受宠的幺子。
所以冯氏与裴扬姝亲近,是自然而然的事。
今日侯夫人安排乔芝招待裴扬姝,她就一直陪着裴扬姝坐在一处。
与乔芝并不和睦的冯氏趁她不在凑上前去,总让乔芝有些不妙的预感。
事实上冯氏也确实不怀好意。
她等乔芝一走,就寻到裴扬姝身旁,对其夸赞了一通乔芝如何能干、如何讨老夫人欢心。将乔芝说得天上有地下无的。
这并非是冯氏转了性子,而是她了解裴扬姝是个被千恩万宠长大所以颇为自负的人。
一旦在裴扬姝面前狠将乔芝夸一通,势必会引起其对乔芝的敌视。
冯氏深知裴扬姝对雷老夫人的影响力,只要她在雷老夫面前坏言几句,拉下一些老夫人对乔芝的喜爱,她们五房就能趁机回到从前的地位。
乔芝回来时,冯氏刚刚说完乔芝的好话。
裴扬姝神情莫测地看了乔芝一眼,请她在另一侧坐下后,叹了一句:“侄媳真是事务繁忙,小小年纪就身兼要职,一边陪着客人,一边还处理公中事务。我那大嫂也真是,莫非是侯府没人可用了不成?”
虽然之前裴扬姝对乔芝也不热切,但是乔芝就只离开了一小会儿,她的态度就转变得如此大,说话还阴阳怪气的,说不是冯氏从中作梗乔芝都不信。
而这个身份贵重的姑奶奶裴扬姝,讽刺的话也说得这样直白,与雷老夫人不愧是母女二人。
看她话里的意思,很明显就是介意乔芝被委以重任身兼要事,导致陪客都不一心一意。
乔芝不觉得裴扬姝是舍不得自己离开才这么说,剩下的就只能是不喜欢乔芝得侯夫人重用了。
不过这回乔芝离开,还正好不是去忙什么事,只是为了处理娘家人而已。
乔芝弄明白裴扬姝的心态在哪里,如何回应她也就简单了。
“侄媳不过是再普通不过的妇人罢了,并非姑母说的那样厉害。失陪于您也并非是为了旁的,全是因为我那娘家上不了台面的事。”
乔芝说话间面露谨慎难为,令裴扬姝先放下对自己的防备心。
对付裴扬姝这种自视甚高的人,跟她硬碰硬是行不通的,只有让她觉得谁也不如她,才能令她恢复成寻常的心态与脾性与其相处。
乔芝不想让冯氏的挑拨离间得逞,于是决定先解决裴扬姝。
为了这个目的,乔芝不怯于适当的示弱。
她略垂着眼,有些不好意思地对裴扬姝说道:“姑母才回京没多久,应当不知道侄媳家中情况。以侄媳的家境,嫁入侯府实在是高攀了。侄媳的父亲仅为从六品修撰,生母早逝,继母为了家人吃用开了间铺子。最近天干粮米涨价,家中连吃食都紧缺。侄媳方才离场,实则是与母亲说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