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对气运一无所知 第113节

作品:《你对气运一无所知

    幸北死气沉沉转向他,就像棵失去生机的草,透着被蹂坏的娇花的颓靡。
    唐濯心神一震,小心翼翼:“不、不会吧,难、难道黎昭真的是个变态?”
    “真的是个变态!”幸北露出苦痛的神情,在三个男生瞬间紧绷的注视下,哭天抢地,“他要在我们中间放浴缸,还把我扔到地上,还把我捆起来整整一夜!”
    三个人震撼地望着她。
    幸北和他们面面相觑,等着认领他们的同情。
    “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啊?”唐濯第一个回过神,十分敬畏地喃喃。
    翟洪广直摇头:“你到底做了什么禽兽不如的事,把一人能单挑一星球异种的黎昭都吓成这样,要躲在浴缸后面并把你捆住才能安心?”
    幸北张大嘴。
    幸北伸手想去拉裴鹤,不料裴鹤满脸惊恐地躲开:“洪广说得对,连黎昭都受不起的洪水,我更受不起!”
    幸北:“……”
    操劳一夜还要面对这样一群损友,她觉得她才受不起。
    “你们……在干什么?”
    明纵从楼梯下来,看着幸北纵欲过度的脸色,和裴鹤抱胸后退的动作,倒吸一口气:“幸北,你昨夜爬裴鹤的窗了?”
    幸北本来就很虚弱,听了这话差点一口气上不来,就不知道她在别人心目中究竟是什么形象。
    幸北冷笑着指着楼梯:“我给你个机会重下。”
    明纵求生欲还是很强的,立即跑回楼上,重新下了遍楼,看到幸北十分戏精地摆出惊喜的表情:“早啊,幸北,你的烟熏妆真好看!”
    幸北憋了一晚上的气如遇火星,轰一下炸上了天,终于忍不了了:“明纵,我一直觉得你追过三位数的女生是虚报数字!”
    明纵立即顺着她的话,潇洒地一甩头:“确实,我认真追过的只有一个人。”
    裴鹤憋了一晚上的担忧无处发泄,也终于忍不了了:“所以您到底有事吗这位明少爷?”
    明纵转向裴鹤,脸上勾人的笑容一收:“我是有一件事,是你们会感兴趣的。”
    看到四个人瞬间关注的目光,明纵满意地笑了:“今晚华夜星有个全息化装舞会,我们关心的人都会来。这几个世家面子都大得很,不经常出席这类舞会,这一次同时参加,很可能要密谋什么。”
    唐濯不知不觉倾身向前:“舞会怎么去?”
    “我有邀请函。”明纵的明眸轻弯,波光潋滟地看着幸北,“我可以带一个女伴。”
    第87章 女伴   你想要我又得不到我的样子真让我……
    裴鹤万分不愿幸北作为明纵的女伴一起出席舞会。
    但是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
    看着女孩穿着礼服的窈窕背影, 乖巧地挽着人模狗样的英俊少年,无比般配地踏入舞会现场, 裴鹤的眼神恨不得在明纵后脑勺烧出个窟窿,然后自己钻进去夺舍。
    “别看了,我们该去准备了。”唐濯戳戳裴鹤,裴鹤恋恋不舍地抻着脖子最后望了一眼,跟着唐濯绕到建筑后门,和唐濯找的人碰头。
    唐濯小脸白净乖巧, 干的却是老油条的勾当,熟练地点开付款界面,光脑在对方面前晃了一下, 那人立即露出奸猾的笑容,递给三人一人一只手环:“你们的工作是补充酒水饮料,机灵点, 别偷懒被人抓到,到时候我可保不了你们。”
    唐濯比了个ok:“绝对不会牵连你。”
    ……
    另一边,幸北和明纵通过两道厚重的大门,眼前景象忽地一变。
    色彩绚烂迷离, 5d艺术品在空中翻飞, 舞池起伏如同银河, 流光如烟纱从客人的胸膛穿梭而过, 天上落下的星星挂在女士的耳坠, 而那女人看着星星雨咯咯笑着, 从天上抓来一坨棉花糖, 捏成兔子形状,逗得她的男伴搂住她猛亲。
    “哇。”幸北没见识地叹了一声。
    明纵在旁边轻轻笑出声来:“世家舞会总是如此,花里胡哨的, 就是烧钱。”
    幸北有点酸。想起他们纵横夜场最爱的那些9d表演和全息舞池,也无非就是这些世家子弟日常所见。
    “这里的人用的都不是真实的脸。”明纵看到幸北眼神被路过一个俊美得不似真人的吸血鬼勾走,不知出于何种心态赶紧解释,“我们也要去装扮一下,不然其他人看见的是两个卡通人。”
    幸北四处转了转头,寻到面镜子,看到里面两个熊猫头,不由乐出声来。
    “你太完美了,我都不舍得下手。”站在易容镜前,明纵苦恼地端详着幸北,“先来个兔耳朵吧。”
    明纵手指一拖,幸北头顶就长出两只毛茸茸的兔耳朵,和小姑娘甜美的长相配得不行,简直萌得人心都化了。
    嘈杂的音乐声中,明纵感觉鼓点敲在心上似的,让他一时间忘了动作,呆呆含笑地望着身边的女孩。
    然后他便看到女生一顿操作猛如虎,先给自己加了个獠牙,然后弄了个眼珠子掉出来的特效,看了看感觉不够刺激,还把脸蛋削掉一边,露出森森牙齿。
    明纵感觉那鼓点敲得更重了,心脏快要被揍爆浆了,正叫嚣着要逃跑。
    这易容太特么可怕了!
    “那个,舞会不是万圣节主题……”
    明纵说的话显然没被听进去,幸北还在各种特效中翻找着,兴奋地拿他做尝试:“蜡像脸如何?啊,和本人有点像了,不如刚才那个骷髅头……”
    “幸北。”明纵不得不加重声音,“我们要低调,你这么吓人,全场都记得你,走到哪里都是最闪亮的星,还打探什么消息?”
    “哦。”这倒是有道理的,幸北闷闷不乐地一甩手,“烦死,你来吧,你选一个最平庸的,这事你有经验。”
    拐着弯骂他平庸?挺可爱的。明纵不与她计较,嘴角噙着笑,给两人换上一对繁复华丽但是没太大特色的面具,以及两双兔耳朵。
    “你的爱好真有趣。”幸北异样的眼神看着他头上的耳朵。
    明纵骚气地摆了摆耳朵:“我和你一样,任何多余的装饰都会削减美貌,也就这对耳朵还行。”
    幸北:“……”
    幸北观察了下自己和周围人的区别,又把饱满的脸颊缩瘦了许多,并把中庭拉长,唇色换成酒红,只看下半张脸不再像个未成年。
    而明纵则把下巴改成了方的,还加上淡青色的胡茬。
    渣男味一下就更洋溢了,还挺帅。
    这么一来,两人终于完美融入人群。
    “问题来了,他们认不出我们,可是我们也认不出他们,怎么找人?”幸北望着男俊女貌极其雷同的上百张“整容脸”,突然意识到一个严峻的问题。
    “我早就准备好了。”明纵一听幸北这问话,语气就像是像是考试押中了大题,有点得瑟地点开光脑,“我费了好大劲才拿到的——这是他们今天穿的衣服。”
    幸北:“牛逼!光靠这个能保证准确吗?”
    “当然需要小心验证。”明纵淡淡扫过来往的人群,“不过只要能揪出一个,我们就可以顺藤摸瓜。”
    “靠谱。”幸北对这个计划没什么异议。
    “走吧。”明纵被反复夸奖,唇角像尾巴一样得意地翘上天,顺手把手搭在幸北腰上,带着人往某个方向走开。
    透过一层薄薄的礼服布料,温热的手掌存在感强烈,幸北不由边走边眯眼看向明纵:“喂……”
    “你现在是我女伴呀。”明纵微微笑着,手指扣住纤细的腰肢,还往自己怀里带了一点,“你看哪一对各走各的,跟革命战友一样?”
    幸北忍俊不禁,他们确实是革命战友,正常走在一起也就像一对革命战友,看起来的确格格不入奇怪得很。
    幸北没再说什么,放松地偎进男生怀里,开始不动声色地展开搜查工作。
    明纵扣在腰上的手指动了一下,忽然回头看向某个方向。
    裴鹤躲在一个巨大雕塑后面,牙都快咬碎了。
    “他……碰……她的……腰……”阴森的声音从牙缝中挤出来。
    “别冲动,千万别冲动,你想我们被赶出去,再也看不到他接下来对幸北做了什么吗?”
    “腰而已啊哥哥,腰而已,他们是舞伴,这都属于正常肢体接触。”
    裴鹤瞪着面前两个人,眼前却控制不住浮现出女生纤细的小腰以及轻而易举握住它的修长手指,那画面实在是结结实实刺痛了他的脑神经。
    “我都没碰过她腰。”裴鹤红着眼睛。
    唐濯:“?你关注点原来在这?”
    翟洪广:“只要你忍住,回去我们把幸北绑了让你摸。”
    唐濯看向翟洪广:“?”
    裴鹤突然结巴,期冀地看着翟洪广:“真、真的?”
    翟洪广:“真的。”
    那自信的语气安抚了裴鹤,怀着对未来的美好畅想,裴鹤终于忍下一时意气,最后恶狠狠地看了远处的男女一眼,继续去摆酒杯了。
    幸北好好走着路,突然打了个寒噤。
    “怎么了?冷?”明纵摸了摸她光裸的手臂,是有点凉,“我把外套给你……?”
    “不用。”幸北东张西望,“刚才突然有种可怕的直觉。”
    “什么可怕的直觉?”明纵身体紧绷起来。和幸北相处这么久,还被喷成过黑炭,他早就吃足了教训,知道幸北的可怕直觉一般就真的很可怕。
    “不清楚。”幸北还在人群中扫视,忽然眼神一凝,“那个是不是梅萧?”
    明纵余光轻轻扫过,点开光脑对比了一下,不由夸赞:“真的是。好眼力。”
    “他的下巴很有特点,看来他自己不知道这一点。”
    两人为了不被注意,迂回地绕了个圈,先去饮料区拿了两杯香槟,才缓慢地向梅萧靠近。
    “那个人……”
    幸北回头看了眼饮料区,刚才给她倒酒的清秀侍应生朝她微微一笑,眼神有些奇怪,仿佛认识她似的,笑里恍若藏着刀。
    怪吓人的。
    “你说我们会不会被认出来?”幸北搓了搓手臂。
    “被认出来也不用怕。”明纵看看幸北起鸡皮疙瘩的手臂,干脆把人捞进怀里抱着,嘴上随便抓了个借口,“这下他们认不出来了,我们平时没有这么恶心。”
    幸北被逗笑了,窝在他胸前故作娇羞地捶了一下:“讨厌,你才恶心。”
    幸北没看到,刚才那个侍应生眼神已经锋利得能杀人。
    明纵说得其实没错,两人抱在一起后瞬间散发出男女间极为酸辣的调情气场,咯咯嘻嘻的露骨笑声让人鸡皮疙瘩直冒,哪怕离得很近,梅萧和他身侧的男人都没多给他们一个眼神,仿佛看他们会弄脏眼睛。
    幸北老戏骨了,假装打闹中一个躲闪冲过来,离梅萧不过两米,然后像是才注意到这边有人似的,面红耳赤地抿唇低着头,一扭身躲进旁边一个巨大的艺术品中。
    这东西一看就造价不菲,逼真的亿万缕细到几乎隐形的银丝从天花板垂下,隔离出光影朦胧的空间,迷宫一样富有层次,拥挤柔软又缠绵,不过再高级的外观也掩盖不了它显而易见的功能——无非是精力旺盛的男女爱钻的那种小树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