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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绯色黎明

    “你能不能想点儿好的……”
    “说直白点儿吧,想你,你就是最好的。”
    “黎羡南,”叶绯不理他的低俗玩笑,抱着他跟他说,“我觉得男主角好戳我,两个人之间的差异好大,国别,种族,阶级……”
    “大什么呢,”黎羡南由着她趴身上,说,“我看就是一软弱的富二代,不过这片子有点儿早,搁那年代,接受家里联姻确实挺正常。”
    “那你呢,要是你搁在那年代呢?”叶绯幼稚起来,揪着一个小问题问他。
    “我活在现在,不过说句实话啊,绯绯。”
    “嗯?”
    “遇见你之前,我觉得联姻也没什么,遇见你之后么……”黎羡南恶意地把她揽过来,压着她的腰,笑的蛊惑人心,“那怎么办呢,我只想要绯绯。”
    那天后来的走向,让叶绯后悔跟他看这片子,黎羡南说,我以后再也不跟你看虐恋情深了,看点儿好的吧。
    叶绯非要说这是文学巨著。
    黎羡南也不跟她争辩,他笑着看她,趁她不注意,往她嘴里塞了一颗薄荷糖,而后凑过来吻他,说,“真甜。”
    叶绯佯怒去掐他,惹得他发笑。
    黎羡南觉得也很神奇,就这么几秒,恍惚想到某些细节。
    黎羡南在酒店的露台上拥着她,他没说话,伸出手轻轻地揩去她眼角的泪水,叶绯泪眼朦胧地看着他。
    黎羡南唇边噙了点笑意,目光温柔缱绻的看着她。
    “你笑什么……”叶绯扁扁嘴,觉得自己哭了这一会,他居然还笑。
    “我想起上回跟你看那个电影的时候,这回看人宗钰结婚呢,我们绯绯又胡思乱想。”黎羡南捏捏她脸,叶绯喝酒就会脸颊泛红,像是夏日里才熟的樱桃,薄薄一层浅红,嫩生生的惹人心软。
    叶绯不说话,听他说电影,更伤感了。
    东尼的公馆常年阴暗,最后简乘船回法国,东尼在西贡成婚。
    “黎羡南,我本来就不高兴,你还说这些……”叶绯委屈着一张脸,像遭了天大的难过。
    “绯绯,”黎羡南笑,“我又不是东尼,我也不是宗钰,我是黎羡南,黎羡南的戒指,是只能送一个人的。”
    “……”
    “这不是,戴在了我们绯绯手上?”
    黎羡南捉住她的手腕,轻轻托着她的手,而后他修长的手指钻进她的指缝,牢牢扣着,“绯绯,黎羡南的戒指是只送你的。”
    “……”
    “绯绯,你也不是简,你是我的叶绯。”黎羡南说,“那天在观音路上,我说你让我试试,是说你让我试试,给你一个未来,绯绯,我不喜欢讲承诺,可这不代表我对你的感情是假的。”
    那天黎羡南把叶绯抱回房间,叶绯一脸委屈,说到最后,都不知道具体委屈的是哪一件事。
    黎羡南知晓她在想什么。
    房间里半暗的光,落地的玻璃窗外就是沪上璀璨的夜景,黄浦江依然瑰丽,游艇上的狂欢经久不散。
    黎羡南深深吻她,叶绯是想他的,那些爱意都显得笨拙。
    其实想想怎么不是呢?
    黎羡南从不给承诺,叶绯从来不说我爱你。
    即使那次浓情的告白,叶绯也只说,黎羡南,我喜欢你。
    她不说爱,是因为想要给自己留下最后一分尊严——却更像是在警醒已经沦陷的自己,你只是说的喜欢,他还不是你那样深爱的人,可真的不是吗?
    有些事情,不否认,他就是真实的发生了。
    黎羡南从来不给承诺,是因为他的爱从来不是凭口头的话,他更喜欢务实一些,他的爱是真切的把她计划在未来里。
    黎羡南的爱从来都不是承诺,他也不是懦弱的东尼。
    房间里的灯光好暗,这里也不是潮湿的西贡。
    黎羡南待她素来是万分的温存,即便是在这样的的时刻,也仍然体恤她。
    叶绯脸皮薄,总喜欢关灯。
    酒店里的光线总是好暧昧。
    黎羡南肌肤的温度好似能够融化掉她,迷离的光线下,他的手指漫不经心地划过她的脸颊,叶绯下意识地偏头,蹭了蹭他的掌心,一双眼睛勾勾地看着她,清透的雾气散尽,情.欲的薄雾下是一颗炽热坦荡的心。
    东尼在与简交.欢的那天说,你会记住这个下午,即便你忘了我的长相,我的名字。
    黎羡南说对了,他不是东尼,她也不是简。
    她记得与他在一起的每时每刻,记得与他的热烈凛冬,记得他眼底的为她融化的雪意。
    而她是爱他的。
    即便欲.火燃烧,可那真诚热烈的爱,再怎么克制都无法熄灭。
    黎羡南的戒指,只会送一人。
    他是为她戴上了戒指。
    “绯绯,你说的那个命题,在我这儿是不成立的。”
    事后,黎羡南拥着她,难得跟她享受静谧的片刻。
    已经是凌晨了,房间里很安静。
    落地窗外的夜幕仍然璀璨。
    “……嗯?”叶绯被他抱着,手懒懒地搭在他腰上,睡袍微微敞开,她细嫩的手腕蹭了他过他的肌肤。
    “我和你,没有明知悲剧的结局。”
    “……”
    “结局只在人为,我不信结局可以被注定。绯绯,承诺只有说出口的那个瞬间才是真诚的,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不要相信承诺,”黎羡南摩挲着她的肩膀,指腹蹭过她瘦削的肩头,他低眸看着她,“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