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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野岔儿

    严兮的声音从他怀里出来,“帮我叫辆车。”
    盛子楮只能在路边拦了一辆车。
    严兮从他身上跳下来,还稳得住身形,她来开后车座的门,情绪一上头,转过头一脸惆怅地对他说:“盛子楮,我们之间结束了。”
    “回来!”盛子楮赶紧一把将她给拽了过来,道:“什么结束了?我们什么时候开始的?凭什么就结束了?我什么体会都没有!”
    严兮被他拽得一个踉跄,脑门直接撞在他怀里,她气得愤愤的,推开了他,哝哝唧唧地说:“干什么?脑袋要撞坏了!”
    “这就坏了?”盛子楮听得一笑,口吻带着揶揄:“撞坏了我负责。”
    严兮瞪了他一眼,莫名觉得耳热。
    “嘿!!”司机从车窗子里探出脑袋来,“你俩到底上不上车?”
    “上车。”盛子楮应了一声,然后把严兮推过去,塞进后车座,自己也跟着上去了,随后报了严兮学校的地址。
    学校里的学生走得差不多,严兮宿舍的几个舍友全收拾完东西回家去了。
    盛子楮扶着她坐到床边,环顾了一下,问道:“你今晚一个人睡这里?不怕?”
    严兮一坐到床边,就跟散了骨头一样,倒在床上,懒懒回了句:“有什么好怕的?我小的时候多的是一个人守着家,我爸隔三差五就出差。”
    她躺了一会儿,衣服穿得太多不舒服,于是坐起来踢了鞋子,脱了大衣脱毛衣,剩下一件打底,然后他说:“你怎么还不走?我要睡了。”
    盛子楮就坐在对面空荡荡的床板上,静默了一阵,站起来朝她走了过去,一弯腰就把她扑倒……
    薄唇紧紧贴着她,吻得难舍难分。
    一片混乱之中,严兮存心煞风景,“对得起你的月光女神么?”
    盛子楮猛地一顿,半天不吭声,严兮一颗心往下沉,正想把他推开,就听见他低声说:“为什么这个时候,你想到的是我对不对得起别人,而不是我对你做这种事,你自己愿不愿意?”
    严兮愣住片刻,随后笑,“我无所谓,虽然我没有经验,但这种事迟早要经历的,如果对方是你,好像也不错。”
    他不想再听下去,问了句:“愿意给我,那你喜欢我么?”
    严兮噤了声,没有言语。
    他等了半天,坐起来,拉上被子盖住了她,淡声说:“我走了,你有事给我电话。”
    直到听见门关上的声音,严兮拉高了被子吧自己埋进去。
    ……
    寒假在家,严兮懒得出门,每天不是画画就是看电影看电视剧,偶尔和江云州拌嘴,直到孟绥而来了电话,和她聊起了盛子楮。
    严兮闷闷地说:“不想听到他的名字,以后我和他再无瓜葛。”
    那天差点就过了界,日后两人再见面,还能若无其事,那就奇了怪了。
    孟绥而说:“他不喜欢Luna,他喜欢你。”
    严兮沉默一阵,说:“这话让他自己来告诉我,找你转达什么意思?”
    孟绥而轻声说:“他找我只是想了解你的想法……你们两个态度都有问题,尤其是你,严兮,不要因为以前一次伤害就裹足不前,连我都看出来他那么喜欢你,你们彼此坦诚一点,好么?”
    开了学,严兮再次见到盛子楮,是她下了课跟同学从教学楼二楼下来,看见一个高大的身影,在楼里的穿廊很悠闲地来回踱着步,看见她时,对她挑起一笑。
    严兮当然不想理他,挽住同学的胳膊绕开了走。
    盛子楮几个阔步过去,拽住了她,“别走,我有话跟你说。”
    被严兮挽住胳膊的同学观察着他俩,感觉手臂上的力道稍微有松动的迹象,她很机灵地说:“你俩聊吧,啊,我就不打扰了。”
    话音一落,一溜烟跑了。
    严兮扭头就走。
    盛子楮跟上去,他跟了一小段路才开口:“说起来我也大你几岁,不应该跟你闹这些别扭。”
    严兮猛一下刹住了脚,对他冷笑,“是啊,这么些天可委屈你了,我这人就是别扭,莫名其妙,你大人有大量,别跟我计较。”
    盛子楮倒是一脸温和,“能不能好好说话?”
    “我一直这么说话,你终于受不了了?”
    盛子楮深吸一口气,认真说:“做我女朋友。”
    “凭什么?”
    她说完要走,被他一把扯进怀里。
    后来有一次,两人躺在床上,严兮摸着他肚子上的腹肌,盛子楮无动于衷,他对严兮慎重爱护,即便两人躺在一起过夜,他表面上也能装得清心寡欲。
    严兮很是潇洒地说:“你是不是怕负责任?没关系,不合适就分,我不会缠着你的。”
    盛子楮听得险些一口血吐她脸上,他抓住她的手反压上去,“才刚在一起没多久,你就在考虑这种事了?”
    “那我不是看你好像……”
    “我怎么了?”
    两人静默许久,盛子楮看着她说:“以后不用故意对我说这种违心的话,把你的想法坦白告诉我,我才知道怎样对你好。”
    严兮听得心头和鼻子皆是一酸,然后笑开:“那脱衣服吧。”
    盛子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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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6  章 、番外四
    孟绥而28岁那年,完成了全国巡演。
    这几年她渐入佳境,仿佛开窍一般,拨云见日豁然明朗,状态也上了一个境界。起先她自己也摸不着头绪,后来发现这大概和她自己的心境有关系,或者说,是和简斯丞息息相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