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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风问归期

    她深吸一口气,让自己渐渐冷静了下来。
    喉头不再哽咽发酸了,她把脊背挺得笔直,没再回头看他一眼,只是淡淡说了一句。
    “对不起,我不认识你。”
    话音落地,她平静地走开了。
    他可以去喜欢别人,去喜欢任何人。
    但这都和她没有关系了,她不会再喜欢他了。
    她会忘掉这个人,从此刻起,到永远。
    *
    浦市。
    婚礼结束之后,天边雷声轰隆作响,很快下起了大雨。
    傅厦喝了很多酒,她说她要把叶静和蒋寒婚礼剩下的喜酒,全部喝光。
    杨暖和叶静把她弄到了房间里,她还问叶静。
    “是不是你的新郎小气,不舍得给我酒喝?”
    叶静说是的,“他都好几个月没工作了,没钱买酒了。别喝了厦厦,睡会吧。”
    傅厦说不睡,又去拉了杨暖。
    “杨律有钱,你去帮我买两瓶酒来,我想喝伏特加。”
    “天呢... ...”
    杨暖从没见过傅医生这个样子,平时都是她被男人们气到,酩酊大醉缠着傅医生去喝酒。
    骄傲又高冷的傅医生,怎么也会这样呢?
    她说她也没钱,“我、我买不起伏特加,还是给你烧点开水吧。”
    傅医生不高兴了,“那你就去三伏酒吧,佘两瓶酒来,程老板娘才没你们这么小气!”
    杨暖怕了她了,只能佯装去三伏酒吧给傅厦佘酒,让她先乖乖躺下来,然后去找服务员给她弄点蜂蜜水解酒。
    她走了,只剩下叶静和傅厦两个人,傅厦醉醺醺地躺在床上,叶静看着,默默叹气。
    她不知道傅厦和陈梵到底是什么样的关系,可她和傅厦认识那么多年,傅厦从来都没有这样过。
    她坐在床边,轻轻摸着傅厦的脑袋。
    “厦厦,到底怎么了?”
    傅厦没有回应她,只是将头枕在叶静腿上。
    她闭起眼睛,在浓重的酒气和窗外噼啪落下的雨声里,沉默了半晌,才低声说了一句。
    “叶静,我好累啊。”
    ... ...
    天边乍开一闪而过的白亮光线,雷声轰鸣而至。
    陈梵在去往机场的路上,顶着倾盆大雨,将越野车开到飞起。
    项队又打了电话过来。
    “我跟机场的人打好招呼了,你现在快去机场,刚好来得及搭上这班飞机来南州!快些,我们要跟邵心武抢时间!”
    陈梵嗓音低压着,回了一声“好”。
    在暴雨里将车开到了最大马力。
    就在刚才,就在婚礼的湖边,他快要等到他的傅医生的时候,项队来电告诉了他一个消息。
    邵心武越狱了。
    邵心武在南州城郊的路上,越了狱车逃走了。
    南州是邵心武势力盘踞了很久的地方,是他再熟悉不过的地方,如果这次让他真的逃了,想要再把他抓回来,会是天大的难题。
    项队打电话通知陈梵的同时,就让他立刻去机场,乘坐今晚的飞机赶过来。
    更熟悉邵心武,也更熟悉南州的,也只有陈梵了。
    时间紧得一分一秒都容不得他停顿。
    彼时,他好像看到远处的楼下,他等了太久的傅医生,推开玻璃门走了出来。
    雨还在下,越下越大了,车窗外郊野一片寂静,可车内的陈梵却在噼里啪啦落下的雨滴中,心乱如麻。
    她应了他的请求去了湖边。
    她又给了他机会,她去湖边找他了,可是,他来不及等她了。
    他将她晾在了那里。
    陈梵口中发苦,禁不住向渐行渐远的浦市看去,城市的灯光渐渐变暗,又在暴雨中逐渐消失殆尽了。
    老天爷,总是会在关键的时候,跟他开玩笑。
    就像高中毕业那年一样。
    老天爷给他的玩笑,是那么地措手不及,没有一点转圜的余地。
    第45章 深陷 深埋在城市边缘的阴暗地带,一点……
    那年南州。
    从天台上下来, 陈梵在傅厦家楼下,等着她上了楼,亲眼看到她窗边亮起了灯,才笑着给她发了个信息。
    【不到窗边送送我吗?天挺黑的, 怪吓人的。】
    消息发过去, 窗户被打开了来。
    她伸了脑袋出来瞧了他一眼。
    “你怕鬼吗?我怎么不信?”
    他笑起来, 仰着头看着楼上的他, 说怕。
    “你看外面多黑,我真的很怕啊。”
    他装出一副害怕的样子, 她笑出了声来。
    “骗人精,我可不信你!快走吧,别磨蹭了!”
    再磨蹭, 她爸妈就要回来了。
    陈梵笑起来,知道她面子薄,不知道怎么告诉爸妈,于是也不再难为她,示意她关了窗子,才依依不舍地走了。
    恋爱的感觉是不一样的,是让人一直走到了小区门口, 嘴角还勾着笑意。
    大川在小区门口等他,“你怎么磨蹭那么久,梵哥, 恋爱脑了啊!”
    他说还等着跟他合计一下, 怎么报考的问题。
    大川的成绩不尴不尬的, 最多也就上个二本。
    陈梵之前帮他看了几所学校,“有几个还不错的,回去我跟你仔细说。”
    有他这话, 大川就放心了。
    “还是梵哥好,你上高一不学习之后,我都觉得好可惜,现在你考了这么高的分数,比我自己多考五十分还高兴。”